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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黑月光来当侍卫了(9)+番外

作者: 花野十 阅读记录

赵临尧站在外院中央,缓慢而有力地起式——

他练的是一套从小就学的拳法,初看平平,细一分析,却是所有武者最基本最共通的动作招式。从小到大,千锤百炼,赵临尧把每一个动作都做到极致,最迅捷,最有力,腾跃如山雀般灵敏,出拳如猛虎般悍然。

这是极静谧的夜晚,只余下少年出拳踢腿时破风之声。

赵临尧收式,深呼吸平复着身体。

他遥遥地望了望西边,他知道,隔着三间房一个小花园,就是路蕴的卧房,她应当已经睡下了。

三年前,赵小侯爷很少半夜起来练武,一是没有必要,二是阿蕴睡眠浅,如果他在院子里练的话,难免会弄出些声音,吵醒睡在东边小屋的阿蕴——第二天她又要郁郁不乐了。

现在不会了,他自嘲地笑笑,他好像已经再也没有机会吵醒阿蕴了。

明月皎皎,赵临尧抬腿往卧房走去,他要抓紧时间休息,以便应对明天的训练。

“咳咳,小老弟啊,”一道声音幽幽地从后面传来,“我看你刚练的那一套拳不错啊,敢问师承何处?”

赵临尧诧异地回头,穿着中衣的青年好奇地向他打了声招呼:“小老弟,你是,小赵对吧?”

小赵矜持地点点头,走上前去,面前的青年越看越眼熟:“你是四天前和我打最后一场的,钱沉?”

钱沉乐呵呵地点点头:“对啊,我也记得你,功夫相当好啊。刚打的这套拳也好啊。”

“抱歉,”赵临尧说,“我也不清楚教我这套拳法的老师是哪门哪派,也早已与他失去联系。”

“啊,这样啊……”钱沉有些失望,“这样好的拳法,我从未见过,现下也没法知道这是哪个流派的功夫,属实遗憾。”

赵临尧颔首,刚要就此别过,就听钱沉说:“赵老弟,说起来你怎么也不睡啊,心里有事?”

赵临尧抬起的脚收了回来,答了声“嗯”。

“谁不是呢?”钱沉笑笑,“我也睡不着啊,明明一天挺累的,躺在床上就是心里乱。”

赵临尧安静地等待着,活泼躁动的十九岁并不是一个善于倾听的年纪,他却少见地体味出钱沉的满心思绪迫待倾诉。

两人闲闲地散步到离寝房较远的角落。

钱沉知道自己比赵临尧大上几岁,自然而然地带上了些对后辈的关怀:“白天你的表现不错啊,很有毅力,过去吃过不少苦吧。”

赵临尧自嘲地说:“从来没吃过。”

钱沉明白眼前的这个青年的背景不太简单,或许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贴心地绕过这个话题:“娶亲了吗?”

赵临尧不知道钱沉怎么忽然提起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尚未。”

脑海中却浮现一个少女的身影,她穿着桃红色的襦裙,梳着双丫髻,巧笑倩兮,唤他“小侯爷”,刹那间,少女的衣服变成了深红华服,金饰摇曳,她面容冷淡地望着他,眸中无悲无喜。

赵临尧单手抚上心口,胸腔中满是苦涩。

钱沉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听了赵临尧的回答咧嘴一笑:“嘿嘿,尚未娶亲啊,那就是没有体会过媳妇儿的好,年轻人,你的人生还没开始美呢。”

钱沉陷入自己的回忆:“唉,我睡不着啊,心里老是想我媳妇儿和我的大胖闺女,她们睡得怎么样啊,有没有被蚊子叮了包啊,未来这么久见不到我,闺女准得想我了……”

赵临尧认真地听着钱沉的碎碎念,那是一个温馨而平凡的小家。

“小赵啊,我跟你说,有没有媳妇儿真的不一样,娶亲前我整天在京城里游荡,走马观花,练武也不上心,回家就是被爹娘骂;后来啊,我媳妇儿来了,家里井井有条,真叫人溺死在温柔乡,我和外头那些狐朋狗友也断了,每天按时起,按时歇,练武,吃饭,帮我媳妇看铺子——她经营可是一把好手……

“后来我娘病重,媳妇儿怀着孕,还到处去找大夫,自个儿去山上采药,我娘整天念叨,儿媳妇儿你别再为我费心了,我活够本儿啦。当时我媳妇儿把铺子都关了,专心和我爹照顾我娘,还跟我说,你好好参加武举,娘那边,我们一定照顾好。

“你说,我还有心思继续参加这武举吗,我就回去好好照顾我娘,照顾我媳妇儿。我闺女生出来了,我娘那个高兴啊,那几个月身子骨好了不少,还净下地抱她的小孙女,后来,她是心满意足,笑着走的……”

说到这里,这个青年有些哽咽。也勾起了赵临尧满腔心绪,他对早逝的亲娘几乎没有印象,与其他亲人间的关系也一直比较淡薄,难免羡慕钱沉与爹娘关系亲近。更直戳人心的,是钱沉与妻子相处的点点滴滴,很久以前,他对阿蕴说过,以后要把侯府的几件铺子交给她打理,阿蕴一准能成京城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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