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嫁给天子后(77)

作者: 旅者的斗篷 阅读记录

“回答朕。”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欺瞒于他了。

他就那么不堪,那么叫她恶心?Ding ding

玉栖的两只手腕被他攥着,悄立半晌,清水似的眼泪从眼眶子里流下来,双唇颤颤。隔了半晌,她只说,“陛下,您是对我有恩的。”

“只有有恩,”赵渊森然笑了下,十指如枯骨般,虚搁在她的心口处,“所以呢?只是你的恩人,不是你的爱人,所以你就要用这种东西骗朕,是么?”

玉栖手骨生疼,宛若戴了层沉重的枷。他那样按在她的心脏上,力量越来越重,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的心脏挖出来。

“陛下!”

“朕真想把你的心给剜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赵渊僵然道了句,“你知道你这么做,后果是什么吗?”

玉栖默然无话,却见他拨开她鬓间叮当作响的珠环,朝着她的脸侧厉然吻了下。她痛呼了一声,此刻的赵渊全身都长满了刺,从未如此毒光瘆人过。

玉栖死命想推开他。

可两人一个是常年深居闺房的裙钗女,一个是领兵打仗身怀武功的天子,体力悬殊实在太大,她的那一点点反抗犹如蚍蜉撼树,根本就无法逃脱半分。

两人如此咫尺相对,赵渊的额前微小的血管暴起,浑失了平日君王那矜贵稳重的模样,更似一具长眠的骸骨蓦然从墓穴里爬出来,要拽着她,一起到地府中去。

他稳重时可以稳重到骨子里,可他若是疯起来呢,同样可以疯得令人恐惧。

迷离中,玉栖感觉自己深陷深渊,眼前全然是黑暗,一丝微光都没有。

她哭,又似在提醒他,“陛下,您富有天下,又何必强求一人呢?”

赵渊眼色更烈。

她藏避子香囊就像一个最坏的结果,既然最坏的结果已然摆在面前了,他就无惧任何别的打击了,破罐破摔了。

这道理智的藩篱一旦越过,他也就不再想着怎么与她培养感情、怎么让她心甘情愿地爱上他了。情绪已染上了不正常的偏执,他控制不了自己,只想把她留下来,无论以任何手段。

赵渊忽然露出很淡的微笑,那笑全无暖意,恍若一道嗜血的刃口,溢满了暗藏的危险。

他道,“不错,朕富有天下。得到区区一个你,也应易如反掌。”

玉栖恸然睁大眼睛。

只听他冷冰冰地又道,“你既对朕了无情意,朕便没法再放过你了。你便在这芙蕖宫里好好待着思过,直到你想通为止。正好你因为嫉妒,推了徐二姑娘入水,犯了大过。从今日起,这芙蕖殿的门便关了,没朕的旨意不得踏出一步。”

一阵冷风卷过来,卷得他的声音寒厉无比。

徐二姑娘蓄意陷害玉栖的事谁都看得出来,他本不欲跟她闹僵至此的,

亦不欲惩她丝毫的。

玉栖脸色苍白,如一块大石压在心口上,拳头如雨点似地发狠,锤着他,“我没有因为嫉妒而推徐二姑娘入水!你胡说的!”

她心绪过度混乱,有点语无伦次,哽咽了半晌,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昏君!”

赵渊堆起怒容,“你再说一次?”

眼前的女子既不平,又愤然,像一棵倔强的幼苗顶着泥土冒出芽。不过幼苗终究是幼苗,他稍微使一点手段,就可以让她这棵幼苗被风沙闷死。

他顿一顿,“朕若是昏君,就该把你娘的太医都撤回来。”他松开她的下巴,眼神半是鞭挞便是执溺,冷着嗓子道,“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次!”

玉栖登时泪流满面。

她娘亲就是她的死穴,他的一句话,就犹如拿锋利的刀尖指着她的喉管,她如何敢再说。

她呜呜地哭出来,一眼也不想再看他。

赵渊厌烦地擦去她的眼泪。他心头有两股暗流绞拧在一起,一股极寒一股极炙,一面极为克制地叮嘱自己她是玉栖,不能伤害她,不能伤害她;一面又遏制不住那嚼食脑髓的嫉妒和怒火,想把她勒困在身边。

这种感觉有多令人纠结……呢?他明明想要她真真切切的爱,想要她心甘情愿地和他做夫妻,可一时不慎,松弦垮音,他和她的关系都变了味。

可退而求其次,即便不能得到她的心,他也要永永远远地得到她的人。

这执念是从心底滋生而出的,不知何时就生了根发了芽……

……

周福吉守在殿外,听见殿内叮叮咣咣,一浪又一浪的动静传来。

陛下进去了这么久还不出来,也不知那玉美人吃不吃得消。

周福吉的干儿子吓得瑟瑟发抖,“干爹,您还说陛下在乎玉美人,儿子看陛下真正在乎的人怕是徐二姑娘吧,陛下因为她落水的事都这么生气了,肯定要重重地责罚玉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