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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芽的七十年代(189)+番外

牙狗故意哼哼声:“不要不要,蜜芽儿这是非正常人物,我不要和她比!”

大家看他那认怂的样子,忍不住都哈哈笑起来。

顾老太摸着牙狗的脑袋:“咱牙狗好好学,也考去北京,到时候你爹,你哥,蜜芽儿还有你,全都去北京,多好啊!到了北京,可得替我好好照应着咱蜜芽儿。”

老太太这一句话,可是把大家逗乐了。

“行,咱都去北京!干脆以后我也去北京卖鞋得了!”

陈秀云早就听说了,现在好多人在北京卖家里缝的土鞋,竟然挣钱了。

她就感慨啊,咋到了北京,啥都能挣钱,土鞋也有人花钱买。

冯菊花却是另有打算:“人家去卖土鞋,咱未必也去卖土鞋,依我看,我们可以去卖棉絮套子。”

棉絮套子就是棉被里面的那层白棉花胎,听说有人把家里的棉花弹成套子,背到上海去卖,就沿街这么叫卖,可挣了不少钱。

“人家去上海卖棉絮套子,咱就去北京,这都是大城市,去哪里都有钱捡。”

大家伙一听,都觉得这主意靠谱,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

最后讨论来讨论去,都有些心动,那眼看着,仿佛一大家子都要搬去北京了,最后大家一看看小村子的土房子,都不由乐了。

“对了,建国不是帮人盖房子吗,之前还说想要去参加银行宿舍的招标,这个到底咋样了啊?”顾老太突然想起了之前顾建国提过的事。

顾建国连忙说:“正写标书呢,这个可麻烦着呢,人家说得正规,走正规流程。这不是我让建党也帮我参谋参谋,他说他去请教他同学了。”

顾老太点头:“是,让建党也帮着看看,好歹给你把这招标书弄明白了。不行就让他回来一趟。”

这些年,顾建国帮着顾建党照看猪毛和牙狗,也是费了不少心血,顾建党心知肚明,所以为了顾建国的事,费点事,不算啥。

童韵听了,笑着说:“为了建国的这点事,可是把四哥麻烦得不轻!这段时间我光顾着照顾蜜芽儿,也没操心建国那点事,多亏了四哥帮着参谋呢,光最近他们兄弟俩来往的信,都老大一摞子了。”

顾老太满意:“兄弟间,就该是互相帮忙,这是应该的。”

~~~~~~~~~~~~~~~~~~~

回到村里一家子齐聚一堂的时候毕竟是少,大家伙还有各自的事业和前途要奔忙。蜜芽儿随着爹娘回到了县城,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前往北京的事。因为要换季了,蜜芽儿如今十五岁了,以前的衣服不是小了就是旧了,再说十五岁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穿,童韵便逛了好一番百货商场,给蜜芽儿买了几套新的换洗衣服带着。

北京的童父童母知道蜜芽儿要过去北京参加集训,还要参加这奥林匹克数学竞赛,还可能去芬兰,那这是乐疯了,来信一个劲地让童韵早点出发,早点去北京。

蜜芽儿还给小舅舅写了信,小舅舅知道这事儿自然也替她高兴,来信各种鼓励她,话说要腾出时间回北京一趟,顺便处理点事。

就在这一片欢喜期待之中,童韵准备带着蜜芽儿前去北京了。

因为顾建国这边要忙着弄投标的事,没办法离开,只能说童韵请假。

原本支行的事也忙,这假不好请的,可是童韵是去干啥,是陪着蜜芽儿参加奥数竞赛。

奥数竞赛这个事,可是宣传大发了,县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县又出了一个能耐人,县委书记都亲自过问这个事儿了。

银行行长自然也高兴,他们银行系统员工的孩子竟然这么牛大发了,他在官场上和人说起来也是倍有面儿,童韵的假当然也就痛快地给了。

特事特办。

本来陈月梅之流,还羡慕下蜜芽儿这孩子学习好,后来看什么奥数竞赛,还有什么去北京集训去芬兰,越听越觉得不太明白。

人家这成绩,都到了自己孩子听都听不明白的份上了,还能说啥?所以童韵被特批请假,大家伙竟然啥都没说,没一个人碎嘴嫉妒的。

万一有哪个惊讶下人家童韵的长假,马上就有人甩过来一句:有本事你家也养个这么出息的娃啊!

有本事你家也养个这么出息的娃……问题是,没本事啊!

那还说啥,认命吧。

就在众人的羡慕和赞叹之中,童韵收拾东西,让顾建国订好了火车票,打算第二天出发。

这几年假期的时候,童韵偶尔也会带着蜜芽儿去北京看自己父母,平均一年一次。所以这条路对于童韵和蜜芽儿来说,也算是比较熟了。

可是谁知道,就在出发前一天,出现了一个谁也没想到的意外。

原来这筒子楼里,冬天是不会有后来那种暖气的,这个时候人们的取暖工具就是煤炉子。各家各户都会有一个煤炉子放在屋门口,临睡前往里面塞两块蜂窝煤,再把炉子给闷上,让它慢慢烧,这样就能烧一晚上。

在那个时候,这种炉子经济实惠,一个煤球才两分钱,像蜜芽儿他们一家,舍得烧煤,如果不说做饭,每个月也就是要300个煤球,就能把屋子里烧得暖暖和和。

这样算下来一个月也就是六块钱而已,绝大部分人都用这个。冬天取暖,春夏秋季也用来做饭。

可是这种蜂窝煤炉子却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煤气中毒。

煤球在炉子里不经过充分燃烧就会释放出一氧化碳,一氧化碳能让人恶心头晕,严重的可以要人命。大家伙也都知道这个的厉害,平时都非常注意,可是大家都住在一个楼层里,总有忽视大意的。

原来陈月梅那天,又觉得下面不太好,便去了趟医院,恰巧外面下着雨,自行车在泥里陷进去,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自行车骑回院子里,回来后,也没做饭,闷头就倒那里了。

后来她家闺女便说做饭,胡乱烧了点汤,一家子吃了。

可是她闺女封煤球的时候,却没弄好,空气进不去,煤球就闷烧,半夜里,这煤气从做饭的厨房里往外冒,弄得整个楼道里都是。

现在是五月,平时楼道都开着窗户,可是偏偏那天下雨,这窗户是关紧的。又因为下雨木头窗户潮,更是关得死紧死紧根本不透气。

煤气从楼道里就往各家门缝里灌,灌得大家伙都多少煤气中毒了。

这事儿还是蜜芽儿发现的,她养成了跑步的习惯,每天早上六点都要起来跑步,再加上第二天就要去北京,她心里警醒,便想着更得早起。谁知道这天醒来后,觉得恶心难受,勉强一起身,头重脚轻的。

蜜芽儿心里明白情况不好,赶紧挣扎着要出门叫人,勉强推开门,就开始砸自己爹娘的房门,可是砸了半天,却根本没动静。

这下子她慌了,大喊一声:“爹,娘!起来,煤气中毒了!”

一边喊着,一边用脚踹门。

顾建国在睡梦中,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醒过来,恍惚着知道煤气中毒了,吓得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童韵。

他摇醒了童韵后,两个人感觉都不太好,挣扎着开窗户开门的。

蜜芽儿踹了半天门,总算是看到自己爹娘扶着墙开门,见他们虽然脸色不好,可到底是还能走动,顿时眼泪就落下来了。

“爹,娘,开窗户,赶紧透气儿!”

童韵这个时候已经把窗户打开了:“不行,咱得赶紧把大家伙都叫醒!”

这楼道里,也是一股子的煤气味儿了,也不知道从哪家传出来的!

于是这边童韵拉着蜜芽儿出去报警,那边顾建国逐家逐户地捶门,有人挣扎着醒过来了,开始往外爬,也有人睡得死沉死沉的,根本爬不起来。

那些被敲开门的,也都爬出来,大家挣扎着开始继续叫其他人。

这个时候窗户都大开了,透气了,煤气味儿消散,不过一时半会没缓过来。

蜜芽儿比她娘还能好受一点,爬到楼下,这里煤气轻了很多,她先让她娘坐在楼下台阶上,她自己又跑过去敲其他人家窗户,把人家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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