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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芽的七十年代(31)+番外

童韵这个时候手也暖得差不多了,看着女儿那可人的小模样,赶紧伸胳膊抱起来,在怀里轻轻地晃悠哄着,又解开衣襟给她喂奶。

蜜芽儿其实并不饿,不过看到奶,她的小肚子顿时让她产生了一种渴望感,渴望感涌上大脑,她兴奋地叫起来,奶肥小手也跟着忽闪忽闪地挥舞。

奶啊奶,我要吃奶!

童韵噗嗤笑起来,给她喂奶。

蜜芽儿一边哼哼唧唧满足地吃着,一边心想,她现在怎么整个就是一小奶娃思维呢?

说好的二十一世纪独立职业女性呢?

难道果然是物质决定上层建筑,身体条件决定了思维模式?

蜜芽儿裹着奶,脑袋里转悠着这个,可是想着想着,她发现想这么复杂的事儿太累了,她个小婴儿,想这些干嘛?这不是嘴里有香香美美的奶吃吗?

于是她很没志气地眯着眼儿,舒坦地裹着好吃的,吧唧吧唧的,一边吃一边就呼呼睡去了。

……

童韵哄睡了自家女儿后,爱怜地将她放在了炕上,还体贴地用个枕头给她挡住免得掉下来。做完这些,她才过去对面冯菊花屋里,看看那边动静。

这件事说起来,其实是墩子给蜜芽儿挡了灾,若不是墩子来那么一下子,怕是受伤的就是蜜芽儿了。

进了屋,冯菊花正坐在炕沿上红眼圈呢,旁边陈秀云陪着她说话。

两个人见童韵来了,便招呼她坐。

童韵坐在炕沿,掂量了下,还是说道:“三嫂,这次是我们对不住你,如果不是建国不小心,让四嫂钻了空子,把那个炭给混进去,怕是墩子也不至于出这事!我想想,心里终究不踏实,这是墩子替蜜芽儿挡灾了。”

冯菊花在一顿暴打苏巧红后,其实已经平静下来了,她摇头叹了口气,无力地道:“童韵,别说这话,你和建国哪里能想到,这人怎么心就那么黑呢,竟然去害那么小的孩子!我刚听了咱娘的话,也想明白了,墩子其实就是看着那样子吓人,但烫一下,也不至于伤了骨头伤了筋,落不下残疾,顶多就是一块疤,男孩儿,不至于因为一块疤娶不上媳妇,不值当生那么大气。”

童韵听着这话,实在是感慨不已。

“三嫂,素来都知道你是好性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能说这话,实在是宽容大量的人。如今也没其他法子,只能说得个教训吧,以后万不能再让人钻这种孔子。”

说起这个来,陈秀云嘲讽地笑了句:“这事儿谁也不能怪,就怪那丧天良的苏巧红!你说都是一家子人,一个屋檐下住着,一个锅里吃饭,她真要对哪个孩子下毒手,谁能防备得住,谁还整天提防着自家人!童韵,你也别为这个觉得对不住你三嫂了,大家都明白这咋回事,全都是那苏巧红的不是!”

冯菊花想起苏巧红,眼里又泛起点恨意:“我刚才真该再多採她一把头发!”

她当然是知道,过去这个村就没这么店了,就得趁着这个时候狠打。要不然都是一家人,以后说不得轻飘飘过去了。

陈秀云见了,自然是只好安慰一番,毕竟刚才闹腾那一场已经够大的了,总不能再来一次。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妯娌几个也不掌灯,就借着外面的月亮光在那里说点话,同时盼着墩子他们早点回来。

因言谈间提起了顾建党,陈秀云叹气:“建党这次真得是急了眼,怕是他们日子过不下去了!”

冯菊花听了,不做声了。

她是恨苏巧红,今天作践一番苏巧红,也算是出了气,可是顾建党人是好的,两个孩子也都惹人疼,总不能看着这日子真过不下去。

“罢了,如果咱墩子不会落下啥毛病,我也不说啥了!”反正今天也打个够本了。

当然了,如果落下毛病,那这日子谁也别想过了。

陈秀云却摇头:“菊花,你是不知道建党,他平时蔫蔫的,没什么性子,可是真脾气上来,那是能要人命!他对苏巧红说了那话,不是说给你听的,怕是真心过不下去了!”

冯菊花抿着唇,低下头,不言语了。

陈秀云还待说什么,就听得外面传来动静。

她一翘头,只见顾建章和顾建民两个人刚进院子,顾建章把个自行车支在墙角,顾建民抱着墩子正进正屋。

“他们回来了!”

第25章

却说陈秀云和童韵等在屋内安慰着冯菊花, 妯娌三个人说着话。她们三个虽然性情不同,一个泼辣直爽, 一个老实软弱, 一个温柔和顺, 可是时候长了, 倒是颇能说到一起去, 这妯娌仿佛姐妹一般。恰碰上家里出了点事儿,难免就多说几句,想想咱们家这日子以后怎么过的事儿。

毕竟这一大家子, 用后来的时髦话说, 那就是经济共同体, 一个锅里吃饭,你好我好大家才能好。家里这么多人, 真要说鸡毛蒜皮的事都计较, 那这日子没法过了。像苏巧红那样整天算计这个计较那个的也就她一个罢了。

正说着,外面自行车叮当响, 陈秀云往外一看,是顾建章和顾建民回来了。

冯菊花听说,赶紧冲出去:“咋样了,人家医生咋说,这没事儿吧?”

说着间, 已经从顾建民手里抢过墩子。

“墩子, 难受吗, 疼吗?”冯菊花一叠声地问。

“娘……”墩子其实也是有点吓到了, 他轻轻缩了缩脖子,小声说:“我没事。”

这边顾建民安抚说:“我们去了镇上,大夫看了,说没大事儿,就是烫破了外面一层,给涂了药,包起来,还给开了一瓶烫伤膏,说是每天抹三次。”

顾建章也跟着说:“对,人家老孙还说了,这个烫伤就是恢复得慢,得过一个夏天才能慢慢好,菊花你也别急,反正没大事,慢慢来吧。”

冯菊花听着这话,心里总算落定了,想着虽说是自己墩子遭罪,可好歹不至于落下什么残疾,这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这个时候顾老太也出来了,进了屋,把这墩子抱在怀里好生疼了一番,又让陈秀云去拿精细面和鸡蛋,烙个鸡蛋饼给墩子吃,说是要好好补补。

童韵见了这样,回到屋里,打开五斗橱,从中找了一袋子奶粉,到了东屋过去给冯菊花送去。

冯菊花一见,连忙摇头:“这哪能啊!这是蜜芽儿的口粮,墩子大了,你留着给蜜芽儿吃吧。”

童韵无奈地笑了下:“这是我弟带过来的,我如今有奶,一时半会用不着,再说屋里还有呢,你拿着给墩子,补补身子吧。”

冯菊花哪好意思收这个:“不行,这事和你没干系,你不能破费这个!”

童韵却是说:“都是一家人,计较这个做什么,我看着墩子这样,我也心疼,让墩子吃点好吃的,我这个做婶婶的心里高兴。”

冯菊花好说歹说不要,后来见童韵执意要留下,也就只好受了。

收起那甜奶粉,她感慨说:“咱们顾家的男人都算是老实的,也疼媳妇,力气大,能在队里挣高工分,咱们妯娌几个平日性情也合得来,都没外心,便是大嫂,人家虽然是县城里的,可是也没看不起咱们几个,这日子真是要说多好有多好,怎么就偏偏有个这苏巧红,一天到晚的就寻思坏事儿,怎么就不能安生过日子!”

童韵想想这事,也是后怕:“嫂子你说的是,其实这件事想想,我心里后怕得很,墩子这次是替蜜芽儿挡灾了,我真怕以后还有个什么事儿,我蜜芽儿那么小,哪经受得起?”

冯菊花瞅了瞅窗外,见院子里没人,这才压低声音说:“我听着那意思,建党这是不想过了,要和苏巧红散了。”

童韵点头:“看着是那意思,不过我瞧着,娘肯定不会许的,再怎么样也有两个孩子呢,牙狗儿才十个月,总不能让孩子没娘?再说了,四哥总不能以后就这么光着过,早晚得再要个媳妇,新媳妇还得再生,前后好几个娃,这若是新媳妇脾气好也就算了,脾气不好,或者容不得前头两个孩子,那这日子更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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