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携式小岛(19)
李小白看准时机,双腿一挎,左右手一使劲,这就拼了命地往上爬。毕竟小时候在农村呆过,跟着那些大孩子摘过桑葚,掏过鸟蛋。虽然多年不爬不熟悉,但爬这么好爬的一棵树,还是勉强可以的。
也真是惊险,他刚爬了不到一分钟,那一群疯狗大军就气势汹汹地赶到了。其中最凶猛的那一条大黑狗,前腿一蹭后腿一蹬——竟然跳了一人多高,直接咬住李小白的裤腿,差一点就把他整个人拽了下来!
饿疯了的狗,那就是狼。
好在是坚持住了,只被它撕拉下一小块儿布。李小白哪敢迟疑,又使尽浑身解数地向上爬。直爬了将近有三米高,确定下面的狗再也蹦不上来,这才找了个结实的枝杆坐下,气喘吁吁。
再看树下的狗,黑、白、棕、黄、花,公公母母,大大小小地加起来总14条,正恶毒贪婪地对着他狂吠。只可惜了自己那个伪装用的大背包,经不住它们变态的撕扯,全碎了。
真是疯狂。
李小白背心全是汗,还有些后怕地坐在树杆上,焦虑。
看样子,这群狗是和自己耗上了,一时半会儿不可能走。报警,或者打电话向老潘他们求援吧,一是丢不下这个脸,二也不太好解释。搞不好最后把记者也引来,标题李小白都替他们想好了“小小白领寂寞难耐,独入深山惨遭凌辱”……
可一直在这树上也不是回事啊?
有了,戒指!利用戒指里的一切资源,逐个击破——甚至是击杀掉它们。李小白不是个嗜杀之徒,但现在对方都欺服到家门口,危及自己的生命了,也不能太仁慈。
当下从黑色方格中,拣出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头,朝那只最凶恶的大黑狗砸去。李小白原本也就想,砸砸它屁股、后腿什么的,给一个教训轰走它就行。没想歪打正着,石头直取大黑狗面门,砸出“噗”地一声闷响……接着就见那只刚刚还凶神恶煞、不可一世的大黑狗,突然就“嘤嘤”地哀嚎起来。再歪着个血淋淋的脑袋,原地绕着小圈地挣扎了几下,很快就那么气息奄奄跪趴在地上,死了。
触目心惊。
虽然只是“自卫”、“过失”地杀死一条“狗”,李小白也被眼前狗的惨状吓着了。有些后悔,有点自责。手中举起的第二块石头,对着树下那一群惊慌失措的狗,却怎么也不忍心再扔下。
狗也有狗的情感,疯狗也不例外。当弄清它们“狗老大”的死因后,狗们后退几步,对树上的李小白吠得更凶了。
解释它们又听不懂,干耗着又不是一回事儿。继续用石头砸吓吧?可之前拣进戒指的都是大块头,一是怕砸不准,浪费;二是怕砸太正了,误伤了它们的狗命。
左右不是,两难。那就换换其它的方法吧。李小白打开戒指空间,一个方格一方格地浏览,评价,筛选。最后这才在绿色方格的左侧角落,拿起了那把看似普通的小弹弓。
三大“神器”之一的弹弓,终于闪亮登场了。
正文 第十六章 兔子就吃窝边草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李小白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戒指里放这么一把弹弓,究竟能有什么用?可今天,当他切身受到它“升级中”的无限潜力后,从此就迷恋、依赖上了这把弹弓。李小白甚至可以预见,随着使用的次数越来越多,它今后的威力甚至可以超越一把猎枪!
更重要的是,它不违禁,不犯法,使用起来还那么方便、轻巧……
没有小石子,就从戒指里抠出一些湿土,搓捏成小泥丸弹。前几弹,和锄头最开始的使用一样——别扭、奇怪、不顺手,而且都只弹出了几米远,全歪了。但慢慢地,随着两根松驰的皮筋绷得越来越紧,李小白也感觉好像与弹弓在进行某种融合,渐渐地就瞄得准了一些,弹得远了一点……
那些狗们迷惘了。
刚刚爬上树的人明明两手空空,怎么突然就砸下那么大一块石头?还有刚刚还没任何威胁的泥丸,怎么渐渐就弹到了自己的腰、腿、屁股?啊,弹力还越来越强,感觉越来越痛?
别说是凭它们可怜的智商,就是一个正常的人,也解释不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事。不过狗也有狗的思维,眼看着咬不到对方,对方却有那么多泥丸向自己弹来。哪怕是对这个人恨之入骨,恨不得嚼烂他的骨头,但好狗不吃眼前亏,先撤吧。
于是就陆陆续续地撤了。
李小白坐在树上,用弹弓瞄着附近的树杆又练了一会儿。直到确定狗们已经走远,这才小心翼翼地爬下树,拾起锄头准备走。
却又停住了。
虽然不是有意杀它,但既然这只大黑狗已经死了,皮肉也别浪费。也许会有一点点犹豫,可能会有一些些不忍,但回想起刚刚它的凶残,看看被撕烂的裤子和背包,渐渐也就释然了。
作为这群山狗中的老大,大黑狗的饮食想来不错,乌黑油亮的皮毛下,一身结实的腱子肉,特沉。李小白费了半天劲,这才用塑料袋裹住它的头,弄进戒指最下方的青色方格里。
也算是巧,接下来只向前攀爬了十多分钟,就遇到了一小眼山泉。李小白寻思着把这狗弄回屋剥皮,他们看到了不好解释;带去岛上,没地方扔内脏不说,清洗起来也不方便。而且他怕时间一久,青色方格内的温度把狗肉给焐臭了。
那就在这里弄吧,放血、剖皮,去内脏……
用的是那把小短刀,也是“神器”。锄头与弹弓的实践证明,让李小白已经可以完全肯定——这刀虽然现在有点钝,但只要坚持长期使用,它就会升级得越来越锋利……
这是李小白的第一次。虽然过程里手忙脚乱,剖皮剖得不干净,T恤上还溅了一身的血。但还好,半个多小时后,他终于还是获得了一张残缺不全的狗皮,还有将近50多斤的纯狗肉。
用塑料袋将肉层层封好,放进入白色方格中冻着。狗皮也没舍得扔,但湿湿的,李小白又不想把腥味引进红橙两个方格,就装进塑料袋,先在外面拎着。
然后脱了衣裤,就着小溪上游的清冽泉水,擦了一个澡。自从上次的厕所内裤事件后,他也就学了个乖,把夏天的衣裤也在黄色格子里备上了两套。这下用毛巾擦干了身子,换上新一套干净的衣服,李小白的情绪也从刚刚的血腥中走出来,轻松了不少。
又拿出桶与塑料瓶,灌装了泉眼口的泉水,放回蓝色方格。
再起程,继续攀爬,拾捡,采挖。
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只要是小株一些的植物,他都不再用镰刀,而是直接用小刀撬。捡石头的时候,也开始留意一些方圆的小石子,把它们当作“弹药”贮放到荷包里。还有就是时不时,突然看准前方一个小目标,拿出弹弓瞄射几下。又或者,当没有东西可挖的时候,就拿小刀削着树枝玩。
在李小白看来,今天最大的收获不是树苗或薄菏,也不是泉水或狗肉,而是——发现。发现,发现弹弓与小刀的无限作用,发现升级它们后的无限妙处。
……
又是一个多小时的跋涉,眼看就要翻过歌乐山主峰,来到另一侧的森林公园了。李小白却在一处小悬崖旁的树林里,发现了半栋坍塌的小楼房。
在重庆,不管是歌乐山、缙云山还是南山,像这种废弃的建筑都是随处可见。它们大多都是重庆作为陪都的抗战期间,文人雅士临时搭建的避难之所,又或是供高官们偶来一玩的山间别墅。但山上蚊虫太多,且水电交通又不方便,随着现代化都市化的好日子到来,谁还愿意来这荒山间活受罪?
自然就被遗弃了。
里面也不可能有什么宝贝。有用的,值钱的,早被山下的农民拿光了。又是危房,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轰然倒塌了。
所以李小白以前遇到这样的建筑,那基本上是目不斜视,该干嘛干嘛地。但今天,他却是有些惊喜地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