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携式小岛(76)
万幸,在李小白无可奈何的“太阳穴指疗法”下,半小时后,梁小婉暂时又恢复了正常。竟还能够浅笑着说:“老白,我感觉我的身体太喜欢这里了,可能很快就要……我们要加速哦,不然怕是到不了神农泉了。”
好,那就加速。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李小白背起梁小婉,经险滩、涉乱流,又逆溪上行了十多里。直至天完全漆黑,山间雾起,单一的电瓶光束难以保证地势险峻的溪洵跋涉——两人这才途经两处小小的‘一线天’后,在一处水势缓平的浅滩前,停驻下来。
其中这一路沿途,也开始遇到了少量的锦鸡、牛羚、小灵猫、绿尾红雉等等野生动物。不过它们都挺怕生,仅仅是惊鸿一瞥,在李小白背上的梁小婉刚打开DV还没开录,它们就急急地遁出了两人的视线。
而且这越往上走,地势就越来越险峻复杂。除了偶尔的幽平水潭、回缓浅滩,到后面绝大部分的溪段都是双峰对峙、相挤,根本没有能供梁小婉行走的溪岸。所以这一路上来,李小白的心思全放在眼前千变万化的水况上——思虑着怎么个贴壁的涉水路线,才能保证水不及膝,不会沾湿背上的梁小婉。
打猎,暂时腾不出手,也没这个精力。
背上的梁小婉呢,自然是感动得不得了,隔三岔五地歪过头,从侧面去“强吻”李小白的脸颊。有好几次,在经过那些水势湍急、惊险的地方,她都想下来,要和李小白一起并肩携手。
但李小白会么?
溪底那些把自己脚板硌得生痛的大小石头,溪水中那些好几次险些把自己冲倒的大小暗流,还有这到了晚上冰凉透骨的泉水,他怎么忍心把来了月经的梁小婉放下来?
不管脚底下有多凶险,多艰难,他都把身后的梁小婉搂得紧紧,一个人来承担!
梁小婉执拗不过,特别是沿途看到一条银白色的小水蛇后,她更是不敢坚持着要下水捡五彩石了。于是只能在背上做好她所能做的事——不断地唱着歌,不断地讲着笑话,不断轻轻地摩挲着李小白坚实的脊背,不断絮叨着说:“老白,我爱,爱,爱死你了。如果有下辈子,我愿意为你奉献所有,哪怕是当牛做马都可以……”
……
篝火。
要开始搭帐蓬了。
在梁小婉一闭一睁的大呼小叫中,李小白不断在溪畔的石滩上,“变”出大大小小的各种物品。然后就是分工协作,让跃跃欲试的梁小婉帮着干一些轻巧活儿,自己则是在营地四周各洒上一圈石灰粉与雄黄粉,防蛇虫鼠蚁。
接下来,在硌人的石滩上,铺一层在橙色方格里烘干后的暖细沙,搭建帐蓬。
然后是蜂窝煤灶,用竹片引燃,先炖热着早上还没喝完的‘乌鸡甲鱼汤’。再在帐蓬外平整出一片开阔平地,也撒上细沙,铺上干干净净的塑料薄胶,依次开始摆席上宴了。
今晚的主食,是竹筒饭。
三根竹筒削为九小截,可以做出九种不同口味的竹筒饭。大米为主,其它的花生、土豆、黄豆、绿豆、大枣、狗肉香肠、以及早上卤制好的各种肉类,每样都尝试性地灌上一个竹筒。筒口,本来应该是塞上新鲜菜叶的,豌豆尖尤佳。但戒指里的普通蔬菜都被李小白在岛上的那两天吃光了,那塞什么呢?
薄荷叶子?
不知道,没听说过,但试试又何妨?
于是吩咐了一下梁小婉,神秘地说了句“等一分钟”,便四指四扣,四指相连,两个大拇指相对……
岛上,雨后天晴。
李小白连“九九神土”都没有去看,甚至连锄头都没有拎出来聊两句,就直接去了“百草园”,连枝带叶地摘下两小捧薄荷叶子。哦,哦,竟然忘了——这“百草园”里也有七八株可以吃的山野菜,此时不采待何时?然后途经兔窝,捉了一只半大的公兔仔;小池塘,兜网上2条已有二指多宽的鲫鱼,捡上6个相对最大的螺蛳——虽然,它们都还没什么肉,没什么吃头。但是,为了丰盛菜品,为了让它们在小岛上吸纳的‘灵气’传入到梁小婉胃中,李小白有何舍不得?
然后又在‘小仓库’拿了梁小婉的换洗衣物、抱抱熊、布娃娃,以及搬上那张小书桌、折叠塑料椅等等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入戒指中。再四指相扣,四指相连,两个大拇指相对……
回来,时间当然也不止‘一分钟’了,确切地应该是2分45秒。但看着梁小婉乖乖地紧闭双眼,扑闪着长长的睫毛,满怀期待的动人模样;看着她睁开双眼,看到自己“变”出的一个又一个的神奇时,那种惊喜得手舞足蹈的动作表情……李小白知道,自己刚刚在岛上忍着脚底之痛,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争分夺秒地忙豁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
再接下来的这一顿晚餐,美味如厮,丰盛至极!
除了9种不同口味,带着淡淡薄荷香的竹筒饭,还有各式卤肉卤蛋、烧烤得外焦里嫩的兔肉、油炸花生米、薯片、红烧鲫鱼、炒田螺、狗肉香肠、乌鸡甲鱼汤,以及梁小婉用七八种水果,堆砌出各种意义的果盘……还有花,李小白刚刚在“百草园”采的山茶、雏菊、喇叭、打碗碗花……
就差一瓶红酒了。
没关系,可以用更具营养的灵芝泡酒代替。
……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两人这一顿幕天席地,长达2个半小时的超级晚餐,应该算得上淋漓尽致了吧?后面还有——有太多太多的细节,一次又一次地打破着李小白所经所历“浪漫、温馨、甜蜜”的极限。其中,令他印象最最深刻,最最永生难忘地是——
天浴。
晚餐以后,梁小婉问李小白可不可以“变”出一个桶来,她想热水洗一个澡。
“可以,等一秒钟。”李小白马上变出两个塑料桶。
然后就在梁小婉往灶上加着蜂窝煤,李小白去溪边打水,正准备将两桶水用戒指携带过来时——他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那部出名的电影《天浴》,想起那个老金骑着马去很远的河边汲水,在荒原戈壁上给爱洗澡的李小璐搭一个洗澡池的感人场景。现在自己这儿溪水近在咫尺,又有可以烧水的蜂窝煤灶——不只,还有戒指里的“小火炉”红色方格……
那么,杨贵妃有她的华清池,电影里李小璐有天水池,自己的梁小婉呢,现在就开工给她搭一个露天温水泡澡池!
说干说干。
于是让梁小婉先在小书桌那边,布置个“半小时内,用毛笔泼墨画出今日所见所闻三峡”的作业。自己则在帐蓬后的这一边,先将石滩上的大石块扔进黑色方格。然后动用已经相当“变态”的锄头,就像挖肉松一般,以闪电般的速度挖掘起滩上的碎石碎土——仅仅不到20分钟,就挖出一个长2米、宽1米5,深约1米的大坑!
然后修饬了一下壁沿,铺洒上一层细沙,使之变得光滑。接着就像洗脚城的木桶浴一样,垫上一层,哦不应该是两层干干净净的塑料薄膜。再把红色方格中已经有些滚烫的6桶水倒进入,再6桶,又6桶……
这过程里,梁小婉对这边叮叮当当的声响虽有些好奇,却以为这是李小白那个‘不能说的秘密’,也就乖乖地泼她的墨,画她的三峡……
待半小时后,浴缸大小的池中已经蓄好70、80厘米的温水,李小白这才神秘兮兮地让她闭了眼,双手横抱着这个楚楚动人的小可爱,来到竖着‘婉清池’指示牌的池边。
梁小婉眼睛一闭,一睁——
啊呀……哇哈……噢……
老白,你就是我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