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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独裁者报告(235)

张震用石达开来攻击江西,那是发匪和湘军之战,与他张震毫无干系,而张震又可以借着这个剿匪借口大举驱兵进入江西。

大帅,西才心里忧虑,除非九帅速战速决,在最短的时间里平定江西局势,但这又何其之难......”

“大帅,江苏方面急报!胡林翼部进入江苏之后,张震启用新军对付,只说发匪作『乱』,严令任何部队进入,胡林翼连番作战不利,现已重新退回原地。和春统一指挥之江南江北大营,也都遭到一般状况,眼下安庆方面之百战军,已经兵分两路,一路走江西,一路走江苏,行动非常迅速,只怕几日之内就可到达!”

曾国藩面『色』惨白,在那半晌无语。

原本天衣无缝的安排,此时竟然接连受挫。

“大帅,情况现在非常危急!”康雪烛在那里沉『吟』半晌,目『露』忧虑:

“咱们这么做原本是为了擒获张震,但现在张震既然已经有了准备,非但不能擒获,反而还有可能提前『逼』反张震。

目前最为危险的反而是九帅那里,以张震的个『性』拉说,决然不会轻易放过九帅,西才只怕九帅之军在劫难逃......”

曾国藩面『色』大动,曾国荃乃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此次弄巧成拙,一旦弟弟有失,不光湘军折一最重要将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统兵打仗本非曾国藩所长,此时就听康雪烛说道:

“当下之计是必须趁着张震还没有到达江西,合围尚未完成之前,立刻命令九帅不惜一切代价冲出江西,回到原先驻地。”

“来人!”曾国藩猛然站起叫道:“立刻派出快骑通知九帅,火速撤离江西!”

康雪烛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康雪烛的心里最担忧的只是一件事情,以石达开的为人来说,究竟还会不会让曾国荃离开......

江西战场风云一日三变,石达开之军兵分两路,直扑瑞州等地,曾国荃原想决战,但却发现等自己到了安义,那里早就已经成了一座空城。

还没有喘过气来,又忽然传来石达开强袭瑞州、袁州,心里大惊,急忙率军回援,不想半路再次中伏,又损失了几百士卒。

这以来彻底激怒了曾国荃,虽然心里忌惮石达开,但连番受到这样挫折,却让曾国荃只觉自己在部下面前威风扫地。

调动全部力量,曾国荃也是兵分两路,分别攻击瑞州、袁洲,才刚走到一半,又听说石达开的人马已经离开两地。

随后临江、吉安再度传来石达开兵临城下消息,曾国荃只气的咬牙切齿,却是毫无办法,自己军队跟在石达开的屁股后面转来转去,早就已经成为疲军队。

而不仅仅只有这些,在江西的真正发匪,听说翼王竟然未死,而且似乎声势更胜从小,也都好像在那配合翼王一般,纷纷从驻地开始出击袭击湘军。

江西风起云涌,仅仅石达开一个人,弄的江西大『乱』,湘军再也没有片刻安宁,而石达开的部队就好像一个幽灵一般,处处在那威胁着湘军安全......

曾国荃累了,湘军也都累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石达开却丝毫没有让湘军休息的意思,在占领临江的第二天,石达开忽然挥戈一击对湘军发起反击。

是日,湘军大股都在袁洲至临江之间修整,忽然“发匪”呼啸而来,湘军猝不及防,在“发匪”凶猛冲击之下队伍大『乱』。

当时曾国荃就在前军之中,若非部下死战,几乎就要成为“发匪”俘虏,领着败兵一路逃回袁州,清点败军,竟然又在这一战中,折损了几百湘军......

到了这个时候,曾国荃才终于明白当初曾国藩为什么要『自杀』的心情了......

梁梦才再度进言恳请曾国荃立即退出江西,重整旗鼓再战,但是这个时候曾国荃却有些犹豫起来,现在撤退一旦让朝廷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大哥好不容易才官复原职,原本准备大干一场,谁想到却是惨败如此,一旦朝廷震怒,不光会牵连到大哥,甚至还会牵连到整个湘军未来命运......

自己所要考虑的,并不仅仅只是战场上的胜负,而是自己以及湘军,在未来的命运究竟如何......

做为一个统帅来说,曾国荃犹豫了。

可是战场上的一切,却绝对不能够有任何犹豫。

做为二路援军,候明所指挥的一千八百骑兵星夜兼程赶到。

这支骑兵力量的到达,让石达开增加了把曾国荃歼灭在江西的底气。

不仅仅是把湘军赶出江西,而是彻底歼灭。

从攻击安庆到目前,石达开屡战屡胜,湘军早被拖得疲惫不堪,士气低弱,现在正是集中兵力先把湘军拖住,而后等待援军一到聚而歼之的大好机会!

但是要想完成这一战略目标,候明所指挥的骑兵将要担负起至关重要的任务。

必须利用候明的一千八百骑兵,在湘军之间反复穿『插』,将湘军部署彻底打『乱』,将曾国荃的部队分成几个部分。

但是,这让候明的骑兵也有遭到围歼可能......

“石帅,请下令吧。”候明永远都是那副闷声闷气的样子,声音好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

“来的时候大帅已经说过了,一切都听石帅安排!”

石达开拍了拍候明肩膀,点了点头:“此次非但你的责任重大,而且极其危险,稍稍出现任何闪失,你就有可能被湘军反过来包围.......

湘军虽成疲惫之军,但曾国荃作战勇猛,是湘军中的第一虎将,真正被『逼』到绝路的话,只怕会不顾一切起来反扑,这点是我最担心的......”

“曾国荃反扑,我就挡,总之战斗到了哪怕只剩下了我一个,也会一直和湘军纠缠下去。”候明沉闷地说道,接着大步走了出去。

此时已是夜里,士兵们都正在用餐。

候明忽然传令,全体聚餐,摆酒,自己要和弟兄们好好喝上一场合。等到酒水摆了上来,候明把本部骑兵作战任何说了一遍。

其实细节和危险之处,一点也没隐瞒,甚至还有一些夸大其词,把个湘军说的如何厉害,自己这一次去了,或许就再也无法生还。

后面石达开的部下听了,正想上去制止,却被石达开挥手制止,只管躲在后面仔细听着。

那些骑兵只当死期已至,也罢,且醉一场也不负此生,于是痛饮。一阵清幽的丝管音乐响过,居然是候明在那吹响笛子,放下了笛子环顾诸军,候明突然发问:

“现在我们如何?”

众将士一齐笑着说道:“死矣!”

“死,太容易了,是毒死,还是上吊死?大家说说,我们怎么个死法爽快一点?”

阴冷着一张脸,候明问道。

是夜寒风料峭,此语一出,众人皆都清醒,拍打着酒碗大笑而道:

“吾诚死!吾拚一死冲贼,或贼死,吾犹可不死!”

候明也是大笑,鼓掌而道:“好男子!营中兄弟一千八百人,战而乐者,老子跟他一起去,怯而伏者,可以就地退伍,老子与他喝一杯离杯酒!”

那些部下纷纷举起酒碗,一边大声唱歌,一边把一碗一碗的酒只管往嘴里倒下,有人喝的多了后,干脆撕开衣襟,让自己赤『裸』上身,对着寒风大笑不止。

“候明,勇将也,又能激发部下士气,似这样人才我天国之中也无半个。”石达开赞叹不止,指着那群汉子说道:

“这样的士兵明日一旦出战,人人皆效死力,岂有不胜道理,我以为曾国荃此次必败,大帅派候明来果然别有用意!”

石达开心里还有一层意思没讲,以前只当张震凭着火器犀利取胜而已,可是现在看来,可不仅仅光是靠着火器二字。

从众将脸上一一扫过,忽然说道:

“尚需一员猛将,在候明冲突湘军之后,立刻率军增援,此事难度一点也不逊『色』于候明,诸位,有谁敢当此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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