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对我图谋不轨(18)
定远侯乐得甩掉这个烫手麻烦:“既如此,那就芳阳来断吧。”
芳阳县主乜视半伏于地的孙馥仪一眼,眼神中满是厌恶,口中喝道:“来人,把孙馥仪给我捆起来,明日送去京兆府!”
这是要送去见官了!
孙馥仪一听要见官,口中叫嚷道:“我不去我不去,你们放开我。”
她双手挣扎,双腿乱蹬,家丁们一时拿她无法,只能眼神请求县主的指示。
芳阳正在气头上,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把她绑起来!”
宣如霜看不下去了,站在孙馥仪面前道:“县主,馥仪她只是无心之失,还望县主三思,给馥仪一个改过的机会。”
崔白菀在一旁凉凉道:“无心之失便是刺中了当朝会元的胳膊吗?”
话中带着寒刺,扎得宣如霜一哽。她心中微恼,轻瞥崔白菀一眼,不明白淡然无争的崔白菀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针尖嘴利,明明又没有刺中她,何必这么小气。
芳阳县主也道:“霜姐姐,今日非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这孙馥仪实在是胆大妄为,我必须送她去见官。”
芳阳铁了心要捆孙馥仪,宣如霜不能当众与她叫板,偷偷眼神求助站在一旁的裴淳。
裴淳玉身长立,手中转着那把玉骨折扇,眉眼冷冽,竟是丝毫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宣如霜双眸一暗,最终还是无奈地退到了一边。
眼见那些下人又拿来了绳索要捆住她,孙馥仪吓得大喊道:“季盛哥哥快来救我,我不要去见官!”
她仓皇四望,拉着隐觅在人群中的一个男子的手,殷殷道:“季盛哥哥你快跟县主说,我不想去牢狱。”
那人居然真的就是廖季盛。
廖季盛被她拽出人群,面色尴尬,一把甩开她,道:“我与孙姑娘素不相识,孙姑娘干什么要拉着我。”
孙馥仪始料未及,被推得连退好几步,她满脸不敢相信:“你说你不认识我?你居然说你不认识我!”
廖季盛呵斥道:“我向来洁身自好,还请孙姑娘不要污我清白!”
孙馥仪满眼蓄泪:“你之前与我的那些月下盟誓难道都是假的不成?”她转头死死盯住崔白菀,恨恨道,“我知道,都是这个狐媚子勾引的你,才让你变了心!”
廖季盛看了一眼崔白菀,又慌忙移开眼睛:“我与崔姑娘更是素不相识,你别乱说。”
“我看到你给她写的红笺了!我知道你突然反悔不愿意娶我就是因为她勾引的你!”孙馥仪从怀中掏出几张桃花小笺摔在廖季盛身上,“我偷偷藏了几张,你还骗我!”
廖季盛赶紧后退,躲开那几张笺纸,羞恼道:“泼妇,泼妇。”
有好事者趁机捡起那几张小笺,一边看还一边念出来:“吾爱卿卿,见信如唔。思不能寐,奈佳人何……”
一字一句,皆是情热羞语。不少女子面红耳赤,以扇遮面。
崔白菀淡声道:“我从未受过廖公子的信件,想必孙姑娘是认错人了。”
孙馥仪指着她:“你还不承认!”
“从未做过的事情,又怎么承认。”崔白菀与她对视,眼神不闪不避。
晶润莹润的眼眸里像是盛满了粼粼水光,折射着悬挂的灯笼辉光,煌煌明晰,如同琉璃玉石般剔透,看上去纯净无暇。
念信的人问道:“这上面只有廖公子的落款,没有崔姑娘的名字,孙姑娘又是怎么断定的?”
崔白菀看着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沾惹上这个麻烦事的。
只听孙馥仪答:“虽然没有名字,但是季盛哥哥身边的小厮有一次说漏了嘴,说是给一位‘菀姑娘’送信。这上京城适龄的姑娘里,名字带‘菀’的可不就只有崔白菀一个!”
竟然是这么简单的推断。
芳阳县主止住她的话:“等等,这个名字很常见啊,我记得霜姐姐的小字不就是绾绾,你就这么肯定是崔姑娘?”
孙馥仪摇头:“不可能,如霜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最清楚,绝不可能是她。”
廖季盛听到“宣如霜”的名字,颤如筛糠,身形一抖便跌倒在地。
这太过反常,不由让人起疑。
芳阳灵机一闪:“该不会真的是霜姐姐吧!”
廖季盛使劲儿摇头,嘴里却硬是说不出来一个字。
宣如霜看到廖季盛居然如此窝囊,心中不由怒火中烧。她心知再不解释就说不清了,便站出来道:“那个绾姑娘确实是我。”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番错愕。
本以为今日不过是一场普通宴席,居然听到了这么多的密辛,连右相之女都牵扯了进来。
宣如霜努力绷着脸,让自己显得平静:“廖季盛大概是三个月前开始给我写信,但是我不知道他同时还在跟馥仪纠缠。他的信我一封都没收过,全退了回去。不信你们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