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单亲妈妈(117)
生产队那些没领证就结婚的,想买点结婚用的东西,两家所有的亲戚朋友一起发动,提前一两年就得开始攒东西了。
尤其是硬水果糖,放个一年半载,等到结婚时候都过期了,还拿出来招待人很正常。
奢侈品就不是刚需了。
其中四人羡慕的看了欧荣一眼后,摇摇头走了,他们分别是从不同的方向离开的。
只有一个男人,一会儿摸摸香皂,一会儿摸摸雪花膏,爱不释手。
“多少钱?”
他问。
“硫磺皂两块,雪花膏五块。”
欧荣回答。
欧荣的报价和淘宝上卖的价格差不多,硫磺皂还贵过淘宝一点。
但同样一块钱在现代是什么购买力?在六十年代是什么购买力?
她这两样东西卖的真不便宜。
男人眼睛一下就亮了。
欧荣的东西只比供销社高一倍,太便宜了,是他没想到的。
黑市里的东西,票子好弄,或者有些卖家又要钱又要票,只不过要的票子少,或者可以换票的,贵个一倍左右。
像欧荣手里的奢侈品,票子太少,贵多少倍那就很难说了,全都看卖家。
但这些东西,最良心的卖家都得贵个三五倍,黑一点的贵十几倍的都有。
尤其奶粉,贵二三十倍都有人要,那就不只是奢侈品了。
像欧荣这种只贵一倍的,简直像是白给。
男人小心翼翼的问:
“要不要票?”
他的意思是问欧荣要不要其他票代替。
欧荣说不要。
男人赶紧把一瓶雪花膏和一块香皂踹怀里,又问欧荣:
“毛巾和布多少钱?”
欧荣解释:
“这不是布,是做好的床套被套,被套是两块儿布缝一起的,一米五宽,一米八长,床套是一米八宽,两米长,纯棉的,还送两个枕头套,枕头套也是两块儿布缝一起的,三十块钱。”
“毛巾一块五一条。”
男人在心里算了算账。
毛巾倒是不便宜,他摸摸毛巾的质量,不知道是啥料子,但是摸起来很软很舒服,比供销社最贵的毛巾还好。
供销社最贵的毛巾也要一块钱一条了,这个质量好还不要票,一块五属于正常价,没漏捡。
但这么好料子的毛巾很少见,也不能说完全不捡漏,刚才买雪花膏和香皂省了那么多钱,买块儿新毛巾也好。
男人拿了条毛巾踹进兜里。
最后是布料。
供销社卖一尺白棉布两毛钱,纯色棉布绿蓝黑灰色要四毛钱,大红色五毛钱,格子布六毛钱,花布七毛钱。
欧荣卖的正是花布。
一米等于三尺布。
男子稍微算了算,好家伙,三十块钱,其中有十几块的加工费,怪不得送两个枕头套呢。
就算不收布票这个价格也太贵了。
虽然布票大家也缺,但存个一年半载,总能存上十几尺,布料不是刚需。
除非着急结婚,又一直没买到布的,不然欧荣这个床单被套可卖不出去。
再说了,只要有布,谁家不会做点针线活儿?用的着交那么贵的加工费?又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男人摇摇头,付了欧荣八块五,走了。
空地里顿时就剩欧荣一个。
人这么少的吗?这倒是欧荣没想到的。
欧荣正想要收工走人,空地又来人了,这人穿着一身黑,把自己蒙的就露出一双眼睛来,黑灯下火的天,又是在芦苇丛里,要不是男人跳出来出了动静,欧荣差点看不见他。
没错,就是在空地里,男人都让人看不清。
他凑到欧荣面前。
欧荣亮亮剩下的东西。
又是一声抽气声。
男人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欧荣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小包精米。
这可是好东西,黑市的畅销品。
不过欧荣不需要。
她冲男人摇摇头,男人失望的走去另一边坐下。
这时候开始陆续来人。
有买家有卖家,这些人里有像欧荣那样,只把脸涂黑的,也有像男人一样穿的一身黑从头包到脚的。
卖精米的男人的在圈里呆了不到五分钟,就把东西卖出去了。
买家卖家来来回回,只有欧荣呆的最久,雪花膏,香皂即使卖的很划算,黑市里有这个消费能力的也不多。
欧荣在现代没少看空间种田文,提到黑市,除了危险就没别的了,主角们只要来了就不愁卖不出去东西。
小说里来黑市的有钱人比比皆是,全是有钱没地方花的,碰上个身份高贵的也不是啥稀奇事儿。
屁。
但凡有点办法的,谁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
现实中却是,来黑市买东西的,以困难户为主。
多是家里孩子多的,只有男的有工作,或者要补贴乡下一大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