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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恐领主(980)

伟人的话被篡改为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只一字之差,但原话的胸襟气度,是被篡改后的话无法比拟的。

“我们可以合作,但是蒙罗非的灵魂,不会进入你的地府。”

“可以。”权能之主点头,“我只管众神的事情,即使我建立了魔网,但人们脑子里的想法并不在我的控制之内。”

他暗示的应该是歇尔弗的贵族们找蒙罗非的麻烦?

“明白。”

“他留在这。”权能之主指了一下权杖,“负责具体事务。”

这太意外了,不只是昆茨,权杖也是意外的。昆茨注意到他身体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

不过这种人家家里的家务事,昆茨当然不会问。权能之主也没给他问的机会,简明扼要的说完,人已经转身不见了。

现在,这里就剩下昆茨和权杖了。权杖站在那,昆茨莫名的觉得他有点可怜,就像是被扔下的孩子一样。

【权能之主还在吗?】

【在,祂还在窥探着。】

【……这家伙有病?还是权杖有病?】他还以为权杖变这样该是权能之主喜欢,刚才那反问已经做好闹掰的准备了,可权能之主不喜欢?那作为尽量讨神喜欢的眷者,为什么这么干?看样子也不像某种故意的任性啊。

【人类行为,不要问我。】

“冕下……”昆茨沉默的时间大概是太长了,权杖有些无措的弯腰行礼。

“先住在尤利尔·曼托恩那可以吗?你过去的房子已经被租出去了。”权杖在蒙罗非停留的时间本来就不长,后来还闹掰了,他过去在这边建起来的小小的太阳主君神殿,早就被改成了一家小旅店,“权能之主的神殿你可以重新选址建设。”

“一切都听您的吩咐。”

“你的神已经走了,还需要这样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昆茨用一个朋友的语气和他说话。

“……”但权杖只是垂目站着,并不多言。

行吧,人家的事情。

昆茨转身朝主城飞,权杖跟在他背后。然后,半夜三更的,昆茨敲响了曼托恩家的大门——虽然这很不礼貌,但总归是比半夜钻进岳父房里有礼貌。

曼托恩家族跑来蒙罗非的人不少,但目前这宅子里只有尤利尔和几个老仆。其他人目前都外派出去了,比如阿尔伯特,他现在是其中一座新城的副城主,基本上等同于种花家的一个副镇长吧?

尤利尔虽然是从床上被叫起来的,但他见到昆茨的时候,已经打扮整齐了。昆茨甚至怀疑他都有一件换装的功能。

昆茨把人朝尤利尔这一放,正要迈步离开的时候,他多说了一句话:“这里是绝对安全的,无论是人还是神都窥探不到。”

他找J管家帮的忙,整个蒙罗非都算是他的“道场”,弄个绝对安全区域还是做得到的。

“感谢您。”尤利尔行礼结束时,昆茨已经不见了。

仆人也被他叫回了房间,现在客厅里就只剩下了他和这位曼托恩家族的祖先。几年前他们俩如果站在一块,还是能一眼看出亲缘关系的,但现在……

“你看起来就像是壁炉里烧剩下的灰。”尤利尔对权杖说。

权杖保持着那个动作站在那,确实像是烧尽的灰,也像是一具石头雕塑:“请带我去房间吧,谢谢。”

“真不需要说两句话吗?没有人会窥探的,你的神不能,昆茨也不会。”

权杖的面上露出几分挣扎,他的眼睛动了动,终于说出了一句稍微带着一点感情起伏的话:“我曾经送给过赛尔菲一柄太阳石的匕首,它还在吗?”

“你要它干什么?杀权能之主?还是……你要自杀?”

“自杀。”这个词明明是从权杖嘴里吐出来的,但说出口后,他却露出了明显的惊恐,他站在那瑟瑟发抖,仿佛等待审判的罪人。直到两分钟后,他的颤抖才渐渐平息。

尤利尔笑了笑:“我说过,没谁会窥探的。”

权杖就像是繁重劳作后的人那样急喘了两口气,然后他终于动了起来,他走向了客厅中的长沙发,躺在了上面:“如果你笑得更自然一点,那这句话的可信度还稍微高一点。”

“但让你相信的不是我的话,而是事实。”尤利尔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倒了两杯奶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权杖。

权杖没接,他只是闭着眼睛,躺在那。

“别想太阳石匕首了,如果你真用它自杀了,我们会有大麻烦。”

“你真残忍……”

“谢谢夸奖。”尤利尔喝了一口奶茶,发出了幸福的叹息。

权杖开始在长沙发上蜷缩起来,他的背脊静静的靠向沙发背,双手捂着脸,两条腿曲起:“帮帮我……求求你。赛尔菲的事情,确实是我故意的,但我知道他会没事。你父母出事时,我想回来的,但祂不让我回来。对不起……我一直想回来,但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