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长恨歌(303)+番外

余惊秋垂着眸子,茶盖拂去泡沫,“这时机就是我离宗之日。”

“是,师父觉得宗主已死,宗主之位空悬,又未指认继任之人。楼长老重伤,陆吴两位长老在外,楼镜逃走,只剩师姐你有能力与他一争宗主之位。只要除了你,他就稳坐高位了。”

余惊秋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我曾在你这见你养过一笼信鸽,以为你起了兴致,便有意想要在外寻些好幼鸽来送给师姐。不想师父从我闲话之中打探出你养了信鸽,便生了一计。他派人往宗内飞鸽传出,又让我假意在向日峰上截获,更准备了宗门弟子亲眼见证,好来佐证信是传给你的。而书信上的内容,全是诬陷你勾结外人,图谋宗主之位。即便不能定你的罪,师父也能以查证为名,亲自去捉拿你回来。”

“如此说来,这各个环节,都少不了你的功劳啊。”

韩凌一脸恳切,“师父有命,弟子岂敢违拗。不过说句心里话,那时候我表白心迹被你毫不留情拒绝,我心中消沉,是有些怨气的。那些事,是被逼也好,是自愿也好,终究是猪油蒙了眼和心,罔顾了德行。这些错这些罪,师弟一个不推,师姐想要如何罚我,我都心甘情愿,只求师姐原谅。若是师姐怜惜一点往日交情,望师姐给我留一口气,好让我日后做牛做马,用剩下半辈子赎罪。”

余惊秋眼光扫向他,似在迟疑,“你真愿赎罪?”

韩凌心中雀跃,“我若虚言,不得好死。”

余惊秋笑一笑,“想往日你我也是交情颇深,却也能为师命说假话陷害于我,你就是发誓了,我又如何能信!”

韩凌跪着往前行了一步,双按在书案上,离得余惊秋更近,那冷香袭来,令他迷醉,雪柏玉树的身姿更引得他眼红,“师姐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相负!”

内屋传来一声响动,清晰可闻。韩凌疑惑地望内屋方向看去。

“应当是风吹倒了什么。”余惊秋向韩凌道:“你今日且去罢,让我先考虑考虑。”

“师姐。”

余惊秋眼睑一抬,韩凌一怔,“好,师弟先告退了。”

韩凌离去,余惊秋又调走了武权。

武权才走不远。内屋里的人已悄然出来,里衣松散,外衣只是披着,走到余惊秋身旁,手抬起她的下巴端详,笑道:“师姐芳姿更胜往昔,叫人念念不忘多年呐。”

余惊秋推开她的手,撇过了头去,“别闹。将衣裳穿好。”

楼镜捞着人的脸,让她再度正视自己,“余惊秋,昨夜你我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现在再想反悔,可晚了。你是我的,身上留了凭证,别想抵赖。”

余惊秋抿了下唇,望着她的目光不自在的下垂,“我不会抵赖,只是你给我些时间适应,适应你我关系的转变。”

楼镜瞧着她的神色,眼前的人越是纵容越是退让,越让人觉得可欺。

楼镜搂过她的后颈,将人拉向自己,唇往她颈侧落下。

余惊秋身躯一紧,抓着楼镜后领,喝道:“不要胡闹,这大白日里——”余惊秋耳朵一动,脖子被楼镜制住,视野受限,只能感受到风声有异,“镜儿,有人过来了!”

身边的人没有反应,太放肆,太不顾忌,反而叫她提心吊胆,“镜儿!”

“你再这般,我要生气了——嘶!”

女人改吮为咬,咬了一口细肉,得逞之后,不慌不忙,恣意地进了内屋。

余惊秋匆忙往外看,见是月牙儿回来了。

月牙儿身形好辨认。可方才她是背对着的,看不见是月牙儿,楼镜是正对着的,一定一早就瞧见是月牙儿了。

余惊秋扶额,心乏不已。

想来是昨日玩的热闹,月牙儿步履欢快,神情轻松,哼吟着歌回来,隔得老远便叫:“山君,我回来啦。”

“月牙儿。”

月牙儿走到书案边,“让我来瞧瞧,昨晚的药酒有没有如约用完,咦……”

月牙儿指了指自己脖子,目光却紧盯在余惊秋脖子上,“山君,你脖子这里怎么了?”

余惊秋神色微变,只感到头疼,伸手捂住痕迹,反而欲盖弥彰。她只是擦了擦,拭尽楼镜留下的涎水,淡然道:“被虫子咬了。”

月牙儿左右端详形状,皱着眉头,“什么虫子的口器这么大?”

“……一只任意妄为的虫子。”

第126章 偷情

余惊秋顺了顺衣襟,将那痕迹遮住,不动声色转过话头,“怎么样,昨日和春庭游玩的好么?”

月牙儿坐在了书案前,撑着脸颊,像有心事,怔望着虚空发了好一会儿呆,“山君。”

余惊秋坐正了身子,温声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