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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歌(398)+番外

“师娘,镜儿!”余惊秋那双小腿跑过来,停下时,还有些喘气,脸上红扑扑的。

“山君,是不是来接师娘和镜儿的?”

“嗯,师父说你们到了。”余惊秋跑到楼镜跟前,将她打量了一眼,粉雕玉琢的人,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凶气,但余惊秋一点不怕,过去牵住她的手,“镜儿,我们走罢。”

楼镜在气头上,在爹娘哪里撒不了气,迎头来了个受气包,还是导致她和她爹吵架的根由,当然要找她算账,双手一把将余惊秋推开,“你别碰我。”

余惊秋被楼镜推得一个趔趄,载倒在那里。焦岚脸色严肃起来,叫道:“镜儿。”

楼镜被焦岚这一声喊得一个激灵,惧怕娘亲的威严,兼之推倒了余惊秋,微微升起了一丝愧疚,让她缩了一下脖子。

焦岚原以为余惊秋被推倒了,要哭鼻子的。谁知道小丫头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没事人般,又笑盈盈凑到了楼镜身边去,“镜儿,不要生气了。”

“别碰我。”楼镜依旧拍开她的手。

焦岚在一边满是兴味的瞧着,也不阻拦。只见余惊秋一点不气馁,仍然捉住楼镜的手,楼镜推拒的动作不坚决了,只是做样子推了一下,没推开,也就由着余惊秋牵着了,余惊秋凑到楼镜耳边,“镜儿,姐姐买了爆竹,我们晚上去放爆竹玩。”

孩子玩性大,楼镜听罢,眼睛一亮。余惊秋笑道:“不要生气了。”

楼镜撇了撇嘴,“我不是生你的气。”

余惊秋将楼镜牵到焦岚跟前,叫道:“师娘,我们回去罢。”

焦岚笑望着余惊秋,说道:“山君真乖,师娘真想抱抱你,可抱了你,有人要吃醋的。”

楼镜又把手从余惊秋手里抽了出去,学着焦岚抱臂,将身子转得侧过去,闷声道:“你要抱就抱罢,谁会吃醋。”

“哦,没人吃醋,那我抱了,我真抱了,诶哟。”焦岚将余惊秋抱在怀里,颠了一颠,笑道:“山君重了些了,再过两年,师娘就抱不动了。”

楼镜嘴又嘟了起来,眼里忍不住要掉金豆子了,忽然身上一轻,也被人抱在了怀里,头上传来声音,笑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嘴撅得能挂油壶了。”

楼镜一抬头,叫道:“阳姨。”

阳神瞥了眼焦岚,说道:“大冷的天,你带着孩子们站着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赏雪了。”焦岚向余惊秋说道:“你说是不是啊,山君。”

余惊秋却盯着阳神,目光一瞬不瞬。焦岚笑道:“山君是不是看自己的娘抱了镜儿,吃镜儿的醋了?”

冷厉的眉眼,顾盼之间,目中隐约透出柔波。余惊秋将阳神面容一寸寸描摹在心中,总觉得看得慢了,就没有机会了。

“山君?”

余惊秋又回过头来看着焦岚,明艳飒爽,笑容好干净。

阳神走到余惊秋身边,伸手抚了抚她的眼角,偏冷的声调,却泛出无限的柔情,问道:“小老虎怎么了?”

余惊秋道:“我想把娘和师娘的脸记在心里,这样以后就不会忘记了。”

焦岚将余惊秋的脑袋揉进怀中,笑道:“哎呀!!!我们山君真会说话,不怪你师父喜欢你!”

焦岚感受到另一头传来的幽怨的目光,焦岚立即笑道:“当然了,我们镜儿说话也好听。”

一行四人回到孟家,已经要开席了,年关合家团圆,桌上只有楼孟两家,便也不讲究一些虚礼。余惊秋坐在父母之间,饭菜她没怎么动,眼睛总是盯着孟知堂,盯着阳神看。

天黑的早,父母们在书房里说话,妹妹们进屋睡了。

玄英坐在院子里,桌上是早已冷掉了的茶,雪地中有不少爆竹残渣。玄英盘算着时辰,刚站起身,墙头边的一株合欢树树枝摇颤,簌簌落下一堆雪来。

玄英眉梢一喜,向着那树,揶揄道:“难道你们朝圣教的人进人家屋子,都不走正门,喜欢翻墙进来。”

韶衍一身墨狐大氅,容颜如玉,抱着双臂冷哼,“你爹若是懂待客之道,走正门时,他不轰人,我也不必从这里走。”

“还不是因为你们朝圣教的不受人待见。”

韶衍反嘴道:“你别忘了阳神也是朝圣教的人。”

“我娘早已脱离了朝圣教。”

韶衍又哼了一声,“我真不明白,阳神看上姓孟的哪一点。”

“我爹自然比你们朝圣教的人好一万倍。”

“手无缚鸡之力,反倒要阳神来护他,不像个男人。”

玄英眉头一皱,“韶衍,你要是再说我爹一句坏话,我就把你丢出去。”

韶衍挑眉笑了一笑,“把我丢出去,你打得过我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