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唐大侠写了一千篇原耽(360)

作者: 绯瑟 阅读记录

可再亲我都缺氧了,我赶紧用手去掰他的腕子,他似乎知道了不对劲,分开来看我,似乎也觉得亲得过久了,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几分,又把我刚整好的头发拆了,把木头簪子一拔,那三千发丝便跟着如瀑布般垂散下来。

他眼前一亮,似个老练的猎人发觉了新的宝藏,又像园丁跟着芳草似的去嗅我垂下来的头发,其态度之认真、姿势之专注,都忍不住让我觉得他除了臀癖以外还有没有发癖,然后他就轻轻吻着发丝,一路至我的老脖老颈,把我这老脸都亲臊了。

这幸亏是一条受了伤的毛毛仇。

这要是个全须全尾的,那又是一个床震板颤的不眠之夜。

不过他把我头顶的木头簪子一拔,我俩又这么黏黏糊糊地一动作,那簪子被一压,它不负众望,“嚓”地一断两截了。

这簪子是一件旧物,跟了我也算有几年功夫了,如今这么一断,我心里莫名一酸,像心弦被什么东西挑了似的,就从毛毛仇下面钻出来,把断簪捡起、端在手掌中轻轻一掂,忽然就叹了口气。

仇炼争疑道:“怎么了?这簪子,是什么重要的物事儿么?”

我叹道:“没什么,只是它跟着我许久,就这么被我俩压没了,怪可惜的。”

仇炼争想了想,摸了摸我的脑袋,道:“既是你的旧物,且给我,改日我找个匠人把它给补好。”

我想也是,只莫名感叹道:“我只是……有些不安心。”

仇炼争与我贴贴:“不安心什么?”

我道:“每次咱们的关系好到顶峰了,好像都会急转直下,总有些不顺心的事儿会发生……就像,像这根簪子……”

仇炼争把眉头一扬:“你在害怕?”

我忽转过头,认真道:“你肯听人话,我就不会怕。”

仇炼争想了想,只道:“你若能不偏私拉架,我一定听人话。”

这简单啊,我都已经和沈玄商说好了,我连忙伸出小手指:“你拉钩?”

仇炼争为显得更诚恳些,竟直接拿他那只大手包裹了我整个小指头。

“拉钩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大人还是说话算话,有话听话,不说不听的都是王八羔子,比小孩子还糟糕些。”

你这毛毛仇,你搁这儿骂谁呢?

我把断簪放好,然后回头就去偷袭他的胳肢窝,只听得怪叫一声,某毛毛仇立刻给我挠起痒来。中间也不知道是谁胡乱亲了我几口,唇边还沾着津丝儿就随手抹了,咬得脸肌红了便换个目标,如此耳鬓厮磨、发汗软缠地过了一晚,到了第二天早,我看他睡梦中仍一副眉头深锁的不安模样,一双手环在我肩上,像是下意识地去护着什么人。

怎么他在睡梦当中,还是在害怕失去么?

还是在想生死关头的那些事儿么,傻子?

我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使了八辈子积攒下来的巧劲儿,才能从他手下悄无声息地钻出去,顺带还把他被子盖好。

这三天三夜一直睡在此处,外面的人都不敢进来,梁挽硬着头皮进来,一瞧见我俩那连体婴样儿都直摇头,他都如此,就别提小常和高悠悠了。

我披了件衣服,草草用了早餐,和小常打了招呼,去阿渡房看过了冯璧书的左手,再去罗神医房与梁挽聊了会儿天,接着便上了屋顶。

为啥要上屋顶呢?

因为我知道某个人,他不爱躺床不爱坐椅,他就爱往屋顶上一站,顶着寒风冷月去听我们的墙角。

高悠悠果然就在屋顶。

猎猎的风在肆意摆动他那副雪白无染的衣,可他本人安坐如石雕,风吹草动也掀不开他那一副端端然的神佛姿态。

我靠近,他也没回头,没看我。

直到我坐下来,把伤药递给他。

他才抬头看了我一眼。

目光淡淡。

神情淡淡。

整个人淡得让我想去他的眼里撒把盐。

他转过头,还是没接药。

我只好把药一收,笑道:“还气么?”

高悠悠淡淡道:“我有什么好气。”

我道:“那干嘛不收我的药?你膝盖上的旧伤还没好吧。”

高悠悠慢慢地看了我一眼:“你该关心的人并不是我。”

……还吃醋?

虽然是毛毛仇先打伤了你膝盖,可到底也是你那小无相山的掌门人把你的膝盖旧伤弄裂的啊,这醋吃得不该啊。

我叹道:“我这几天是只顾得上仇炼争了,但事出有因,你不该怪我。”

高悠悠沉默。

我靠近他:“倘若一个人,在和你大打出手之后,仍肯放下嫌隙,为你挡刀两次,你该不该去关心他?”

高悠悠的眉头微微一动,可仍没说话。

我又道:“倘若还是这个人,平日里性烈如火、绝不留手,临死前却肯放下仇恨,求着仇人带你逃走,这样的人,你又该不该去护着他、念着他?”

上一篇:且行游 下一篇:我靠徒弟发家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