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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1184)+番外

众人一愣。

苏放瞠止,许久方结巴道:“这……应算是吧。”

他转过头看向“陈焕仙”,瞪大的眼睛用力地询问着。

齐王死了?!如何死的?一国之国暴毙得如此突然,还真令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陈白起看了孟尝君,仅低眸一笑,并未作声。

当时情况还真不好解释得清,她还是保持沉默吧。

苏放见两人露一半藏一半,也不好不识趣继续追问下去,他一面思忖着,一面目光便移至在一堆废墟旁站着的姜斐,他额角伤了一处,血便顺着脸颊一路流至襟内,他死死地盯着这边,只见他身旁一名壮硕甲士背着一人,正是穿着华服王袍、却赤脚披发的齐王,他耷拉着脑袋,无声无息,一身狼藉灰尘,面上与衣上皆染了血。

孟尝君亦看向姜斐的方向,如今他们之间的情况已经调转来了,若说方才他是姜斐眼中的猎物,那么现在姜斐便是他爪中的困兽。

思及此,他面上浮起的笑充满了恶意,他提高几分音量道:“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对外宣布王权旁落的理由只怕得重新改一改了。”

听了这话的姜斐脸皮一僵,皮下的肌肉如跳弹一般剧烈颤动,他明知孟尝君与他亲随如此大剌剌地当众讲起此等机密之事,一来是故意讲予他听,借以刺激报复他,一面则是觉得他们必死无疑,对着一群死人又何须讲话顾忌?

见孟尝君一朝得势便如此羞辱跟欺凌他这王室公子,简直忒恶毒了!

那边苏放虽不知孟尝君何故讲这番话,但他身为一名食君俸禄忠君之事的谋臣,自然要以君主的意思办事。

他拳掌相击,若有所思道:“王街那边的国府与官署已被袁平封死,住在那儿的王族大臣与王族贵胄们一个也逃不了,如此一来那不如便将君王不仁暴政祸民改成君王受朝中佞臣蛊惑,近小人而远明臣,近日小人得惩,已打算挟天子以令诸侯造反,而主公则是挺身而出,出兵靖难,匡扶正义清君侧!”

要说造反需要理由吗?那是当然的。

虽然它并非最重要的,但它却是必要的。

毕竟齐湣王是正统的王侯,受周天子承认的,而孟尝君亦非一介寒门白衣,而是被撤了职的前丞相加世袭了封地的王室后裔,他为臣,且受王族庇佑殷实,若想名正言顺、不被人戳脊梁骨地继承当今王位,那这个理由便得考究考究了。

不过这事也不需要孟尝君自己去考虑,他手底下多的是出谋划策之辈。

一开始计划是打着忠君旗号入宫劝诫齐王,亲忠臣远小人,勤政爱民莫信道术仙丸,重工征民劳役建筑,导致徭役赋税过重,民不聊生。

后他被齐王囚禁后,便又将此事宣扬开去,等时机成熟,他便又“以德报怨”的态度出面替齐王平定四处农民造反,而这时他的名声自然是被推崇到一定的高度了,这时再找个机会将齐王暗杀了,再灭了其嫡庶子,便自然可取而代之。

只是如今齐王死得早了,他不得不变换一番说法。

所以,如果是“朝臣无正臣,内有奸恶”,那他们还得从朝中找一批“奸臣”,这岂不是正中孟尝君的下怀?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正好又有理由排除异己,建立朝中威信。

至于人选,自然是那些保王派,常年与他作对的朝臣大夫。

陈白起算是目瞪口呆地听着苏放张口便是将造反的理由编诌妥了,他充分地理解透了权谋的规则,主公想要理由,好,他便给他一个最恰当最能被大众接受的理由。

平日里看着苏先生一表人材、风度翩翩还算是正直,没想到黑起来那也是令人忘尘莫及的。

这一点,陈白起自认是比不上他的,她的黑厚是基于不歪曲事实本象,顶多根正枝歪罢了。

“这个理由倒是妙,那如此那一**佞在未当众审判处决前,记得叮嘱袁平将人看牢了。”孟尝君煞有其事地交待道。

苏放道:“这事是袁平、苏错与司屠他等负责,主公尽管放心,该要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陈白起这时不由得插了句:“一路走来,倒真是辛苦你们了。”

苏放看向她,眸带笑意,亦有欢喜,他道:“主公与焕仙方才是深入虎穴,若非主公敢于冒险,只怕那齐王亦不会如此掉以轻心,令我等事半功倍。”

眼见该了解的事情都谈得差不多了,孟尝君便道:“接下来这里的事情便交给你了……”他看了一眼被重兵抵围在废墟上、左右难艰的姜斐,勾唇道:“活抓姜斐,其余人的去留则由你们自行决定。”

“喏!”

“喏!”

看着不远处城墙上硝烟蹿起,那里还有挥舞着武器砍杀的残兵们,孟尝君一把牵过陈白起,便越过众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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