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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1186)+番外

她今日穿得正式,红欗冰纨官袍,一顶六寸高的墨玉冠,虽则华美得体,但到底是夏衣不够挡风,她拢了拢衣襟,这时两旁同为下朝的官员纷纷向她下礼,陈白起收回视线,立即谦和回应。

“不知两位大人匆匆何去?”

一位中大夫与士大夫红光满面地道:“今日有一富贾拜访上卿蔺大人家中,尔后蔺大人便急火急燎地在府中纳一名小妾,据闻此姬乃那富贾所赠,美色惊人,望人失神啊,我等这便是去赴宴去恭贺,顺道观赏观赏。”

其它人闻言连连颔首,分明大多都得了讯与请柬打算赴宴,本来宴妾不过一小事尔,但一则众人是给上卿蔺渠成的面子,二则也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兴起去凑个热闹。

陈白起愣了一下,见周边官员停顿下来闻听,她“哦”了一声,遂笑道:“那两位大人请便吧。”

“陈大人不去?”那名士大夫讶道。

陈白起遗憾地摆手道:“府中尚有要事需处理,便不去凑这雅兴了,代本官向蔺大人道一声歉意。”

中大夫道:“哪里哪里,大人乃国之栋梁,深受主公的恩宠,自然重担常压在身,哪似我等无能亦无七窍心思猜得主公心思,这才有这闲逸时间去凑凑热闹。”

陈白起立即摇头,一脸谦和道:“六国商盟之事已迫在眉睫,焕仙亦即将出征在外,这国中之事自然还得劳烦诸位尽心,要说这一国之事哪是一个人能忙得下来的。”

她一席话温文尔雅,虽得恩宠却始终一副平常人,不傲人低视,亦不妄自菲薄,因此与朝中官员的关系处得还算融洽。

在陈白起走后,那两位官员望其背影心中一番感慨赞逸。

“如此年纪却能借势而上,在朝中站稳脚根,着实并非一简单少年啊。”

“然也,如今新王登位,与她相交之人皆识相识于微时,皆有着过命之交情,且眼下无一不是新王身边的高官亲臣,哪怕她不过一介庶民,身后并无依仗,如今却也已是令我等忘尘莫及的罗。”

这时旁边一人酸溜溜地撇嘴道:“有人天生便是命好啊。”

“呵,命好?若是换作你,你觉得你能比得上她?”这时,众人身后一道微凉带钩的嗤笑声传来。

众人一回头,却见是新任的丞相苏放,他等立即惶恐拱手行礼。

“丞相,是我口误,方才不过玩笑。”那人一惊,一思及丞相与那陈焕仙好似亦有旧,便额冒冷汗,立即拱手道歉。

苏放斜瞥了他一眼,记住此人后,方不咸不淡道:“此次便罢,只忘你记住下次莫再有这种不实的口误了。”

他人忙不迭地言是,然后纷纷鸦雀无声般离去。

苏放追上陈白起时,她正步行于王街,这条街位于王宫的红墙之内,却又并非王宫之内,乃老王宫的宫殿区域,齐湣王在扩建宫殿时便将这条街划为另有用途,一半用作国府与官署专处,一半则是赏赐给王公大臣做府邸。

陈白起在临淄自然没有买房,于是齐王便赐了她一套府邸在街道的最深处。

这条王街来往皆是皇亲贵族、王公大臣,自然不会寒酸地选择步行,他们皆有代步工具,越豪华越来彰显他们的身份,因此王街平日里来往的高车驷马川流不息,只是居住环境亦有区别,越靠前越吵闹,反而越靠后的建筑皆是当朝身份显赫之人的居所。

当然如今的陈白起也算是显赫的其中一人吧,只是她从不喜众仆簇拥,反而选择步行,还从不带侍卫随从,一路上达官贵人甚多,人流不息,车辆穿行,她这一身倒也不算显眼。

苏放撵上她之后,便亦下车,让车夫打道回府,而他则随陈白起走一段。

陈白起虽觉肩酸背痛,急欲回府歇息,但见他有事相谈,便不急不缓于他相伴。

苏放道:“打算何时启程?”

陈白起此时面对熟悉的人倒随性了许多,她道:“此事不看我,且看主公如何安排了。”

“主公还不是听你的安排。”苏放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陈白起立即哎哎两声,严肃道:“这话可不能乱讲。”

苏放不急不忙只道:“这段日子你且说说的哪一条建议主公不曾采纳,比如大胆地建议主公撤了保王军,不顾满朝文武的反对,建立独属宫廷调遣的京营,设立三千营与神机营于内城,并设教场供驻扎与操练,另又设五军营,驻扎在京畿近郊,简直如同要防备何人造反一般。”

“这是为了保证主公在临淄的绝对主权控制,眼下是多事之秋,将人员全数换成我等的兵马自然令人放心些,且主公听信焕仙之言,皆只因焕仙的建议大多正确。”陈白起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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