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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1379)+番外

“你今日前来何事?”

少女闻言一笑,眸中藏着欢喜,嘴角漾着得意:“我知你心思,因此前些日子特意外出游历数月,便是为了替你寻来阳桐木,你瞧,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寻到了。”

她献宝似的从身后捧出一块用布巾包裹的长型东西,看样子份量还不轻。

阴欄芳一听是“阳桐木”便有些诧异,他忙取过,掀开一看——

用手仔细触摸与附耳轻弹回声,与书中所描述一致,确为阳铜木。

他不免有些颀喜与感动。

阳桐木难寻,他多方打听广派人手一时皆寻不到,没想到她堂堂一国女公子竟舍下富贵与安逸,千途跋涉游历四处为他寻来。

“谢谢你……玉儿。”

他本不记得她的名字,却自然而然地喊出,就像这个名字是他取的一样。

玉儿羞然一笑,但目光却坦然而真挚,仿佛他是这世上的唯一。

“为你,玉儿自然倾尽一切。”

阴欄芳闻言,本该是心生欢喜,但实则心如枯井,没有半分波澜。

玉儿抬眸看他,玉颊生烟,她轻声道:“欄芳,玉儿想听你奏一首泊南曲,你可愿意?”

阴欄芳脑海之中立即浮现了他与玉儿平日里的相处,有时他于林间山溪之间弹曲,她于风中翩翩跳舞,有时他登山望远,她一路温情相伴跟随,有时他不眠不休打造乐器,她为解他寂寥琴瑟和鸣……

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相伴,按说该是天下丈夫皆钦羡不已的事。

“玉儿觉得这泊南曲如何?”阴澜芳忽然问。

玉儿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睛,一时不明他这话的意思。

仔细辨别他眼中神色,玉儿斟酌地回道:“泊南曲乃阚镇子所写,据闻他做此曲时正值南朝覆灭,他心灰意冷,然而亦是在他人生最低谷时,遇上他了未来夫人,尔后一道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生,只要生机不灭之……总之,玉儿认为此曲十分动听。”

阴欄芳听完却倏地默下神色。

见他久久不讲话,玉儿心下惴惴,问道:“欄芳,你怎么了?”

“今日不弹曲,你且先回去吧。”阴澜芳转身。

玉儿一惊,去拉他:“欄芳,你怎么了?”

阴澜芳避开,只扔下四字:“你且回吧。”

见阴澜芳欲走,玉儿咬着牙,眼中委屈不已,她自有她的傲气,岂是他随意打发的,于是她越前一步,不管不顾地上前拉住他。

“为何?你不愿弹曲便不愿,为何要撵玉儿走?”

这一次,他没有挣开她,却是转头,用一种陌生又冷漠的眼神盯着她。

“你为何要听泊南曲?”

玉儿不懂,慌着道:“澜芳不是最喜欢弹泊南曲吗?”

阴澜芳却笑了,低哑嘲讽的笑声。

“不,我常弹它并非喜欢,而是——厌恶!”

他这人有一个谈不上是缺点还是优点的性子,那便是越厌恶的东西便越要逗自己面对,泊南曲他不喜,却是记忆中最深刻又执着的存在。

他盯着她,将方才收下的阳桐木推回她手中。

“一切都是假的,没有人能够真正的了解另一个人,人生而孤独方是自然。”

玉儿表情一怔,在他越来越沉寂漠然的神色,继而慢慢地开始消散了。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阴欄芳脑中再度出现。

“不谙世界的单纯热闹你不喜,纯洁无暇的倾心相伴你不喜,你究竟想要什么?”

其实阴欄芳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他并不喜欢这些如同木偶一般、设定好没有自我、没有思想,无法与他产生共鸣的人。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一切顺理成章得让人怀疑,于是从她们身上,他看到更多的是虚芜与假情。

那道声音沉默了一下,方道:“我懂了。”

——

不知过了多久,阴欄芳再度“醒”来,他已经不记得了之前的事情了,醒来之后只觉得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而他不该在这种地方。

他身站在一处黑暗,被关在一个宽敞的牢笼内,他背后是一堵厚墙,其余三面皆用铁栏围起。

不远处墙壁上有一盏虚弱的避灯,灯下模糊洒出一片光亮,只见一个浑身是血、不知是男是女的人被绑着双手吊挂在那里,不知生死。

这个空间像死一般寂静,黑暗、阴凉

,仿佛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再无其它活着的东西。

阴澜芳动了动,发现他身上并没有束缚、也没有伤痕,他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他却知道他不想被一直囚在这样一个地方,他必须要出去。

可他试了试,却发现他无法出去,摸遍身上下,也没有任何可以防身之物。

迟疑了一下,他出声问那个被吊起的那人:“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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