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1480)+番外

滴答……滴答……

滴落的水声空洞渺渺而遥远,上望天,天不可捉摸,下望地,水悠悠荡荡,前是雾,后是风,耳边是天地,眼前却是水墨般屏障。

“这是巫族布下的迷阵。”

“迷阵?“她苦恼转着头:”那要怎么出去?”

她不知道这一脚便踏入迷渊究竟有多快,快得她都反应不及。

有些不安地双手一起攥紧他的手指,明明人就在前面,可她却感受不到他的存在,若非他的手一直被她紧紧地握在手中,她甚至怀疑她已经丢了他。

“子芮,你知道怎么走的。”

像风吹散了竹林的静谧,阿兄的声音一下虚幻得不真实,像另一个鬼魅在模仿迷惑世人。

她心一下便没有了底,她很想像以往那般,朝着他撒娇,朝着他奔拥过去抱住他,向他抱怨委屈,将一切的不安都交给他……但她发现自己却动弹不了,因为她知道倘若他没有朝她伸出手,若他不先向她展露善意,她就不敢,就只会将自己锢住在原地无法行动。

陈白起抿紧唇,倔强地小声反驳道:“我、我怎么会知道?”

“相信你自己,亦相信孤。”

他反握着她,力道甚重,却意外令她感到了安心。

“那我要怎么做?”她不确定地问道。

“闭上眼好好地感受,孤教不了你,但你应该可以感应到阵法,它不会排斥你的,然后你再告诉孤,我们该怎么走。”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白起听不懂,但她却很听话。她依白马子啻所言闭上了眼睛,一开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黑暗与安静,她有些焦急,觉得闭上眼睛好像更沉不下来心,便想着还是睁开眼睛“看”吧。

但忽然她又想到他所讲的“感应”,她用不太聪有的脑袋想了一下,是不是跟感应她体内系统一样的感觉呢?

于是她尝试着用精神去联系感应其它的东西,顿时体内好像有什么热流涌了上来,她眼睑处一烫,瞳仁便穿透了一切虚妄,空间一下有了立体的形象,并且有一条红线的牵引,一直到达了彼处的终点。

她半是惊喜半是迷惑地睁开眼,有些没回过神来:“我、我找到路了!”

白马子啻一直在安静地等着她,见她成功了,却没有第一时间出声。

她本以为她这样努力地成功了会得到他的夸奖跟惊讶,但他出乎意料的沉默却令陈白起心徒然揪了起来。

“阿、阿兄,我、我找到路了,你不高兴吗?”她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

隔了一会儿,辨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才响起:“不,孤只是太高兴了。”

嗯?

太高兴了吗?

可她怎么听起来却不像呢。

只是她觉得阿兄不会与她撒这样的谎,便放下心来,她主动牵过他,声音透着雀跃:“阿兄,我带你出去吧。”

她此时很欢喜,她觉得一直是废材的她终于对阿兄而言是有用了。

在过去的二年来,一直都是他在她身边教她、帮她、护她、救她,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但现在她觉得自己终于有了那么一点价值了,他带她走过的路,她亦想走一遍,他替她做的事情,她也想为他做一遍。

缥缈无依的雾天清地沉,水墨画的轮廓岸景树栩若影若现,两道相傍的身影走在水中央,白马子啻任她牵着,来时,他牵她,去时,她牵他。

这样很好,很好。

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她,面无表情,比白莲更纯净的容颜,比水晶更透澈的瞳孔,他卷而翘的睫毛下,双眸像涸凝了一般一直看着她。

他在想什么,或在权衡取舍着什么,没有人知道,连他自己都不曾深思过。

等终于到了红线终点,破阵而出之际,一直缄默不语在后的白马子啻却一把将她扯入了怀中,他居高而下,她吃惊不解地仰躺在他怀中,被他捂住了嘴。

她微瞠着眼看着他,却没有挣扎或者警惕,只有不明所以的等待。

白马子啻看着前面:“你看。”

她眨了一下眼睛,视线顺着他的方向而去。

他们一同朝着阵后那一片如梦如幻的奇景看去。

原来在破境迷阵之后的天地一下便整个开阔不同了起来,如梯田一般依次朝下共蕴三十三个池,三十三池洪泄长瀑汇如一道池水尽入一个半月水潭之中。月之水潭的水由上至下望去,从深到浅共绘了七重颜色,如天边挂上的那一轮彩虹桥,潭边一棵百年遮天蔽日的重樱遇风摇曳,树桠蓬松,风起粉晕花氲,一地半池的酒酣醉红。

这一切的确美得不似人间之景,令人恍神一同神醉。

“好看吗?”

“……嗯。”

“那本该是给你一直坚持的奖励,如今却被别人先一步占了去,为兄觉着,当真是碍眼得紧。”

上一篇:穿书之炮灰要活到大结局 下一篇: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