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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1527)+番外

再次醒来,她有种木已成舟的感觉。

“我睡了多久?”

谢郢衣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拉回了神,他转过身,几步走了过去,连声道:“你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喝水?”

陈白起不饿也不渴,或许是因为昏睡之中有人特地给她喂了水食。

她没有说话,只是睁着一双恒敛柔静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谢郢衣一时竟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扯住了身形,无法揣怀随意的姿态靠近她,她的眼神跟态度并不冷漠锋利,却是一道无形划出来的隔膜,他在这头,她在那头,不可轻易涉足越界。

他停在那儿,想起她方才的问话,答道:“你昏迷了二个多月了。”

陈白起有些意外,竟然这么久了。

“那是你……守了我二个多月?“

听不出她语气中有什么情绪起伏,所以谢郢衣也判断不出她问这话时对他是抱有什么样的看法。

但他有些不自在,他努力绷直冷脸,道:“除了我,还有谁?“

陈白起真的搞不懂他了,她晕睡了这么久,单凭他一个人带着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九州地界生存,艰难可想而知。

他难不成对任何一个同族人都这样任劳任怨?

如若不是……她思考了一下,才道:“你已经知道了。“

这句话虽然语焉不详,但如果谢郢衣不笨,就该猜到她的意思。

“你……”他顿了一下,表情略微复杂地看着她,努力让自己的立场摆得公平,他道:“你想要回去吗?”

他没有否认,也知道她在说什么。

“不。”陈白起没有丝毫犹豫。

她这回答有够决绝的,完全不在乎谢郢衣指的是回“哪里”,仿佛他所指的是“哪里”都无所谓,因为“哪里”都不是她会选择的。

谢郢衣发现眼前的“白马子芮”已改变得太彻底了,从她身上他看不出任何一丝破绽,也没有缺口可以窥探。

她就像一口深井,你望进去是一眼探不到底,它透出来也是一片幽暗。

既然看不透,他也索性不看了,只将他认为需要告诉她的部分讲出来:“你与般若弥生虽是双生子,但在长生天内虹池选择的人是你,我会找机会向族中人说明真相,孰真孰假自会真相大白……”

虽然他心底更确信她才是真正的巫妖王,至于当初为何乾族老他们会认错了人,这其中究竟是哪里出错造成的误会,他还需要时间去查清。

带走她他是有他的考量,但最终他会将她安全带回去的,在他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令她可以安全无虞地回到巫族。

陈白起打断了他:“不必了,我并不在乎。”不待他再开腔,她又接下去继续讲道:“你认为是般若弥生故意造成这一切的错乱,但我却觉得她在某一部分之中也是无辜的,她是被你们巫族一手一脚捧上神坛的,而我也是你们巫族一手一脚给踩进泥底的,如今你们想拨乱反正,她跌落神坛不肯,而我……又何尝愿意呢。”

她讲话时始终是不急不徐,没有任何的咄咄逼人,但话语的内容却不是平和而圆润的,它若有形状,那也该是尖锐跟锋利的,直刺人心底最软最脆弱的部分。

看着她这样有条不紊的讲话方式,谢郢衣有些恍惚,只觉两年前那个憨呆单纯与他搭话的“白马子芮”的形象正在渐渐淡去,变换成了眼前这个灵动温婉又平静的少女。

她是“觉醒”了吧。

虹色替她洗髓,她“觉醒”后,便恢复了该有的灵智,不像原本一样懵懵懂懂,她的敏锐直觉令她的思想有了冷暖,不再是一味的软弱退避,它变成另一种孤傲的尖端,不是谁想都可以攀登得上的。

谢郢衣脸色有些难看,他不想在她口中听到对巫族如此冷漠的评价:“为什么?你是不在意巫族,还是你只想回到……他的身边?”

提起白马子啻,谢郢衣那刻入骨髓的敌视就难以平静。

由于情绪的不稳,最后一句谢郢衣不禁带了几分负气,但话音刚落,他便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之语了。

他不该如此放肆的。

但好在,陈白起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动气,毕竟她的涵养跟情绪掌控远不是同龄人可比。

她知道巫族跟南诏国之间难解难缠的怨仇,但她并不想参与进去这桩陈年官司当中,于是,她难得讲了一句真诚话:“都不是,我只是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谢郢衣一怔:“是什么事?”

陈白起仅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提了另一件事情:“谢郢衣,你帮了我这么多,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办得到,我都会报答你的。”

听出她这话是想用一个报答来划清与他的界限与距离,谢郢衣脸色白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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