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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1669)+番外

她声音停下,很久都没有再出声了。

“楚沧月我不怨你了,你要好好下去,别再轻易就放弃自己。”

空洞寂静的洞府中,她的声音像淌过漫漫长河,徉过时光岁月,洗褪了一切杂质后的干净纯粹。

“你是楚沧月,是楚国的王,是勋翟他们的主君,你成不了白起,也不必背负任何人而活。”

她脱下了他的衣服,举起一把匕首在他心脏位置处细划了一刀。

随即她又很快在自己的手心滑了一刀。

他的血是黑色的,而她的却是鲜红。

她将左掌覆在了他的心脏处,两人的血相融到了一块儿。

她感受到了来自于身躯传输过来的刺骨寒意,像一股最森冷的恶意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身体,冲击,暴乱,吞噬着她的热度。

在最痛的那一刻,她咬牙坚持,但牙缝中却迸出细碎的呻吟。

这时,她感受到了一只炙热灼烫的手抓住了她的。

此时的她如堕冰窖,浑身冻得颤抖,嘴唇紫白,睁开一双朦胧的眸,她视线迟缓地下移,看到了一只削瘦修长的手正紧紧攥着她,好似通过这样的力道能够分担一部分她的痛苦。

第百十二章 主公,认定(四)

她有些木讷地转眼,看向了未未睁开眼的楚沧月。

由于她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巫力,这是一种最为纯粹的生机之力,他原本腐败枯暗的肤色逐渐有了好转,一点一点地恢复了青年的模样,那张哪怕在黑暗中仍旧流莹如脱胎玉质的脸,与记忆中相重叠在一起。

相反,从他体内汲过的毒性侵袭着她的经脉血液,而她的眉毛与睫毛却挂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眸珠盈水,心脏处受到压迫而蓦地跳动了一下。

将殒命的毒吸入了她的体内,她咬紧了牙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痛苦,除了感到骨子里透出的冷,还有像碾碎骨头一样的疼痛感。

她移下眼睫,看到她的手开始有了老化的改变,她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不知道她如今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会不会也变成了一个老婆婆?

“白起”

他忽然唤她。

像梦呓一样轻、一样轻嗌的声量,陈白起咬着牙强忍着喉中的细碎声音,只当他在说梦话,但又感觉到头顶传来有一股异样,她倏地抬头,却是一怔。

只见楚沧月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但他此时还动弹不得,脸部轮廓僵硬绷紧,唯有一双狭长孤漠的眼睛在动。

“白起”

他唇又艰难地吐出两字。

陈白起抬头之际,披散于肩的头发如流水一样滑泻而下,原本该是一头乌黑的长发却白了,像霜花覆满头,雪白无垠。

看着她那从肩头滑落的秀发,楚沧月眼神发怔,喉中一哽。

陈白起掀起的睫毛又浅浅地落下,她将划破的手收回,看了眼他那光溜溜露出的胸膛,顺手将的衣襟他扯拢了回去。

她脸上戴着面具,中气不足地轻喃道:“君授册我没能给你追回,但至少你的命我替你保住了。”

楚沧月眸中似震了一下,他喉中滚动一下,连身躯有着轻微的颤动。

陈白起强撑着站直了身子,她颈项弯后,将一只手掌盖在脸上,将脸仰起喘息着。

过了一会儿,她取出一瓶小型生命药剂灌入口中,咕噜咕噜咽下,再掌心合握,感觉瓶身消失虚无才松开手。

她垂下头,慢悠悠地看向楚沧月,这才感觉视线内的事物清晰了些。

失血过多,可不就头昏眼花。

但定睛一看,却见楚沧月屈着肘,僵硬又痛苦地撑起上半身:“白起她常有些神奇的手段,从危而不乱,置之死地而复生,孤常常在想,或许当初孤看到的尸体并非她,她还没有死,或许她早已死而复生了,然后一直活着孤所不知的地方”

楚沧月蓦地出手,一把扯过没有防备的陈白起拉进怀中。

她本就难受,这样一下撞进他怀中,一股淡淡佛桅熏香吸入鼻中,她眼前一黑,睁着一双眼却是迷朦空洞,她神思游离地望着他的眼,那是一双因用力凝视而显得如火灼如鎏光的眸子,他抚着她的脸颊,覆下,一双病中淡色嘴唇印下浅尝即止。

她在失去意识时,似乎还听到了一道复杂得像哭腔一般的声音哽咽低诉着。

“慈悲,终是还给孤了”

一片开阔的绿野之上,有两人并肩而立,原野吹过的清风将草皮吹荡如波浪一层叠一层起伏不断,亦扬起他们轻薄流逸的衣袍与长发扬起,恣意而畅快。

纤细男装的少女仰头与另一名月华矜贵蟒袍男子讲话,男子将就她的身高而低下头,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相视而笑。

“主公,你信鬼神之说吗?”少女压低稚脆的声音,故作成熟的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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