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1695)+番外

叮咚……

似有水声从高处坠落入冰湖之中,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那冰冷到骨子里的触感好像百来盘虬的树根脉络,迅速侵入了他整个身躯。

他不禁生理不适,抖动了一下。

耳边再度传来那道难辨清晰的声音。

“你活着更像一个奇迹,你身上有命运的味道,所以你能勘破……”

他一下拉近了相伯先生,两人之间的距离挨得很久,相伯先生被他抵住了所有的行动,哪怕危险意识尖锐地发出了警鸣声,他却发现他动不了了。

“我本是来找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他忽然道。

相伯虽然身体动不了,但还是能说话的。

眼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形容——危险。

从他身上他什么都“看”不见,就像面对看不见却又存在的空气,它可以是一直无害的,但也随时可以让他窒息而亡,它的威胁是来自于四面八方,避无可避。

目前能做的事,最好是顺着他的话走。

“寻人?生或死?”

“生。”

“那你要找的人,想来已经有消息了。”

“何故?”

“能确定生死的,那自然是找着了。”

“嗯,确实找着了。”

两人聊着无趣又空洞的话题,就好像他们彼此的思绪其实都不在这对话上面。

那人一面应同,一面松开了手,只觉四周一下寂静了下来,鸦雀无声,就好像空间一下被时间定格了似的。

“先生可否替我卜算一下,我寻之人是否能达成我之毕生心愿?”他的语声终于不再轻飘飘不着地面了。

相伯先生在他手指离开之后,那冰冻僵硬的身躯才终于有了回暖的感觉。

他那失去血色的面容亦重新恢复了许多。

万金油语录顺口而出:“有志者事竞成。”

那人却摇了一下头,斗笠下的面容似隔了千重山,声音平和又低沉道:“这于我而言是一件大事,希望先生最好慎重对待。”

相伯先生历来也是一个不怕被威胁的人,他是面皮软,骨子里极傲之人。

他面浮温雅洞悉一笑:“既是大事,那卜算的结果好与坏,你都不会放弃,又何必多此一举。”

那人闻言停顿了一下,似在想着什么,最后,他抬起头,看着相伯才慢吞吞道——

“其实,我只是在找一个看得过去的借口,看杀不杀了你……”

随着这句很寻常口吻的话语落地,一股深渊般扼人咽喉的恐怖气息却开始弥漫开来,就好像之前他所有的话都只不过是一场客套无聊的开场白,而最后这一句才是他的真心所想。

相伯荀惑眼眸微敛,倒是没有这般轻易被吓到。

只是心理强大没有什么卵用,他一介弱质书生,一碰上这等以武相挟之事,不能硬碰硬,只能靠它法获胜。

他觉得或许自己的处境还不至于全无生机……

这人的确对他有杀意,然而却因顾忌或者其它的思虑阻挠而一直没有实施行动。

尤其是那一句……“看得过去的借口”,凭他这等世上难寻其一的身手,若想杀一个人,又何须找什么借口,除非他怕杀了他之后,无法向某些人交待,或者无法达成某种目的。

第百二十五章 主公,湖中探(二)

最终,那名不知来历的神秘人没有对相伯荀惑出手。

他拢着双手,瘦长如白鹤伸颈的身躯隐于水草摇拂当中,风扬身现,风止,人隐。

“罢了,还是留给他她吧。”

似经过一番不怎么严谨的衡量,他才道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然而相伯先生身上的危机感却并未减弱,他面上似浮起一抹古怪的笑意,道:“无功而返,你不遗憾?”

那人闻言,似讶地瞥了他一眼。

随之,喉中滚动了几下,闷闷地溢出了沙哑的笑意。

“确也遗憾……”

随着他的低话,不知打哪刮来一阵湿潮大风迷眼,水平面骤然泛起层层涟漪,相伯先生下意识转过脸,待风平水止,他心中若有所觉,再睁眼望去时,已不见其踪影。

相伯举目望去,空荡无声,他独自一人站在辽阔的草地上,天地一下仿佛被拉大了,他渺小如一粒米砂,极蓝悠然的白云下,草绿间白色河流汩汩而过,千里风光,连天草绿碧水。

那人……的确离开了。

他静默伫立了许久,直到南烛与谢郢衣一脸是汗地匆匆赶到。

如陈白起所料,他们两人在原处等待的时间超过了预期,心中便开始着急了,从哪个层面而言,他们都并不放心两人一道离开,于是在久等不见“陈芮”如期返回后,关系如冰的两人也不商量,直接像拔河竞争似的,争先恐后朝前赶路。

上一篇:穿书之炮灰要活到大结局 下一篇: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