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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1701)+番外

“你不是跟着篦虫的吗?为什么会被萤火虫勾走?”谢郢衣喉中挤出的声音带着低沉。

呃?陈白起停顿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问题。

这时,相伯先生忍不住替她解围:“可能是因为萤虫不惧黑暗那明亮的光,令她流连忘返,你有事与她好生说,不必动怒。”

陈白起:“……”

话是这个意思,可她总觉得不能这样应和。

而听到相伯荀惑这番绿茶话,谢郢衣自是更气了,他嗤笑道:“不过是一群华而不实的东西,难道不知道只有篦虫才能引你回到正确的道路?”

这听着话中有话的意思啊。

相伯先生此时也凉下脸,眸泛潋滟,不急不徐地接道:“萤虫也可引路,甚至它的光亮更能让她自己判断哪一条路才是更适合她的。”

谢郢衣收回虎视眈眈盯着陈白起的视线,转向相伯荀惑,那冷下来的目光足以冻人:“不过是路途中偶遇的一段风景,再美又如何,最终她还是会走回篦虫的那条路。”

相伯和煦一笑,不以为然回道:“那可不一定,万一她觉得那片风景太美而不舍呢。”

陈白起站在他们中间,听着他们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地争辩着,火药味十足。

不是,你们在说些什么?

是在讲萤虫与篦虫吗?拿两种昆虫来一较高下也能让你们这么激动?

最终两人争执不下,齐齐转头问向一脸懵逼的陈白起。

“你说,你觉得萤虫好还是篦虫好?”

陈白起一下成了两人共同盯注的目标,压力成倍增加。

她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最终她十分耿直回道:“我不喜欢虫子。”

谢郢衣:“……”

相伯先生:“……”

真是对牛谈琴。

估计是被她的回答给梗到了,两人再没有了争锋相对的气氛,也没有再理她,各自重回“阵营”待着,小树林又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陈白起坐了回去,她揉了揉额心。

难搞啊。

——

接下来的路程几人都各怀心思,几乎路上没有什么交流,因此行程加速,比预期的更早到达秦境的函谷关。

陈白起在相伯先生那里得到了四分之一的图符,本打算离开,但又想着沼泽地的那队人,心中不放心,还是决定多待几日护送相伯先生他们到秦国。

到了函谷关附近,相伯先生顺利地联系上自己人,这事他没说,但陈白起却自有办法知道。

他一直试图说服陈白起在秦国待上一段时日,可陈白起一直没有给他准信,一来谢郢衣十分抵触与他同行,二来她还不打算去见在秦国的“故人”,她要办的事太多,不宜耽搁。

一条龙脊起伏的山脉在不远处,风起尘沙如浪,炎热的日光将黄土地晒得干裂,空气扭曲模糊。

他们走在官道上,同路过关的人基本上久久看不见一人。

“要不,我们先找处阴凉的地方歇息一下,错过午时再上路。”陈白起擦了一把汗向身后的三人建议。

本想着函谷关不远了,赶赶路到城内再好生休息,却不想这一路走来,连一处可遮阳的阴凉地儿都找不着,活活顶着烈阳走了这么久的路,一个个被晒得皮肤泛红,汗流夹背。

南烛也热得实在受不了了,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垂着双肩道:“去哪里歇?这四周连棵树都没有。”

陈白起嘘眯起眼,阳光太足,令她视线有些发黑,她环顾四周,平原占地开阔的视野,她没先找到可暂歇的地方,却先看到天上不知打哪儿飞来一缕缕的白色草絮,它们无根无依,随风而扬。

她眉心一动,仰着头,她看到那是……蒲公英?

第百二十八章 主公,两头焦

铃铃……

铃铃……

向远处看去,空寂无人的道路上,石辗铺面的官路被晒得发亮,近正午的日头烈焰扑面,仿佛待久了连头发丝都会被一块儿烤焦。

道路两旁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也好像被岩浆凝住了,要说唯一鲜活的动态,便是逐渐飘扬过来的清脆铜铃声在有节奏地摇动着。

叮铃铃……

两头灵鹿拉着一辆骈车带起一片飘涤扬彩,车头檐角挂着的四个铜铃被溶塑成一个个精致铃兰,车后跟着一队罗列整齐的白衣人,他们的衣饰十分有特色,一眼就能辨别与其它人的不同,即使炎热的夏日,他们依旧长衣垂地,披头遮脸。

飘零的蒲公英散落满天,伴随着悦耳脆铃声,他们缓缓而至,就像是从另一个国度远来的神秘组织。

相伯先生与南烛也看到了,哪怕他们也曾游历经事,一时也看不透这支队伍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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