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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1743)+番外

嘭——

盛满了水的那只上好砂瓷杯被她五指捏碎成碴,她双眸亦瞬间凝结成冰。

巫长庭一震,声音嘎然而止。

他怔仲地看着她满手的狼藉,一时哑言。

这时姒姜一身妖娆鹅黄、款步姗姗地走了进来,他看到偏厅内这副场景亦是愣了一下,但他到底比巫长庭陪陈白起更久,一眼便看出她正处于盛怒之际,忙掏出一块没有任何点缀的素帕,走上前去蹲在她膝前,小心又温柔地擦拭着她手上沾湿的水渍与瓷片残渣。

他声如莺啭,温柔地埋怨道:“你若气,随手砸了它便是,何必拿自己的手去糟蹋。”

头顶上方的人没有出声,不安弥漫的死寂令四周的空气都下降了好几度。

“可有受着手?”担忧的声音细语绵绵。

陈白起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口处沉垫垫的重量稍有缓解。

她从他手上抽出了手,站起来。

姒姜捏着帕子,盈睫扇动,有几分委屈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她伸手将他也给一并拉了起来。

陈白起转过头。

“巫大哥,抱歉,我方才心情不好。”她平静地为方才突如其来的莫名怒意向他致歉。

巫长庭看到姒姜的第一眼,眸仁便像被蛰了一下,此人容貌之盛远超他想象,一瞥一颦皆是倾城姿。

但巫长庭并没有被他拉走太多注意力,在陈白起开口之际,他收回了视线,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圣主不必道歉,不能与圣主分忧本是长庭的错,若圣主有任何的不痛快,不妨说出来,长庭定会倾尽所有如你愿。”

他的话很漂亮,既宽容大方,又忠诚不移。

她望着他笑了一下,弯起的弧度不深不浅,恰到好处:“巫大哥倒总是这般温柔啊。”

没有多少走心的称赞。

巫长庭见她转移了话题,好似方才只不过是一场误会,早已是雨过天晴了。

他倒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她有她的秘密不道于人知,于是顺应她意道:“圣主可还要见见在楚国巫族其它部的人?”

她摇了摇头:“暂时先不用了,今日我有些困乏了。”

听出她的潜台词,巫长庭下礼道:“既是如此,那圣主便早些休息,长庭便先行告退。”

陈白起微笑着颔首。

“巫长哥也忙碌了一日,也早些歇息吧。”

等巫长庭一离开,陈白起脸上挂着的虚假笑意一下便消失了。

姒姜看到她瞬间的变脸也不惊讶,他挨近她,故作讶然道:“怎么,在你信任的属下面前还需要遮掩啊?”

陈白起没什么情绪道:“毕竟他也是巫族的人。”

看到她面无表情的侧脸,姒姜了解她对陈父的感情,也知她此刻心情定是不愉快。

其实方才姒姜在外面已经偷听到一些事情了,起先她以为来的是陈白起如今手下的人,后来通过两人对话弄明白她原来正是陈父即将迎娶的新妇。

当他听到恶妇讲述她是如何欺骗与利用卑鄙狡诈的手段来害陈父时,亦是戾气丛生,恨不得当场劈了她。

他听到她自称是受巫族所指使,显然,如今的陈白起也是巫族的人,且地位还十分崇高,从他们的态度便能窥见一二,但是他相信她如果知道这一切,是绝对不会让人这样来对待陈父,是以这其中的错综复杂还需要她亲自讲述一番他才能弄明白。

他收敛起脸上的玩笑,想起方才巫长庭所讲的惑心术中者的后

果,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她:“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

“是我的错。”

她打断了他的话。

姒姜看她。

“他本就无心这些权利政治,他也并不想回到丹阳,是我将他推到这一步的,也是因为我他才受此横祸。”她冷着声,眼却红起。

姒姜听不得她这样自责,更看不得她难过。

姒姜有些无措,他拉起她的手,将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不是你的错,都怪我,我当初不该离开他的,我就该一直留在他身边替你好好守着他,你别这样说,我……我心疼。”

陈白起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一挥手,人便化烟成风消失在姒姜的面前。

“白、白起?”

姒姜瞪大眼睛,只觉一阵风从耳边掠过,他忙追出去几步,四处张望,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踪迹了。

“白起——”

知道她走了,他一只手掐在门上,浅褐偏妖的眸子低落地黯下,颇有几分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

而远处不易察觉的合欢树后,巫长庭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

第百四十九章 主公,陈孛(二)

高墙深院之中,一棵蔚蔚百年梧桐枝叶茂密间飞檐翘角处,挂着的一排古朴悠久金铃迎风摇晃,发出清脆悦耳之声,窗柩内隐约可见有一个人在深帘后一动不动地跪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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