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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1856)+番外

总归赵国那边的情况挺古怪的。

时日不经意又过去了几日,谢郢衣终于要抵达秦国了。

陈白起从巫长庭那边听到这个消息,便计划着这两日出宫,由于秦宫一般人等不可随意出入,尉卫跟郎中戒备着整个王宫秩序,她与姒姜的存在已算特殊,若想再添人,只怕她是个太傅也会被人撵赶出宫。

所以谢郢衣来了,不能够与她一道赖在王宫住,但好在几百人的快赶加工将她的新宅已修建好大半,除了北宛跟东宛的池子跟栽种的花树还需要些时日,西宛与南宛已可住人,她打算将人安置在西宛。

当初巫长庭执意不惜耗巨资将她的新宅扩修得比原来大上十几倍,她还觉得会浪费,但现在却体现出好处了,那就是如果她娘家人(巫族)过来了,通通都有地方住。

另一边,姒姜在得知谢郢衣这一号人物终于要来时,面上是漫不经心,但私底下却是许多日前便开始偷偷置扮最惹眼的衣服、熏香、配饰,每日一套地在身上试,直到试出自己最满意的那一套“战袍”为止。

“要什么更美的脸,你真实的模样就是最好看的了。”

因为陈白起的这一句话,他也不再折腾去弄一张更美的脸,专心在自己的脸上雕琢,让其更精致美化。

眼下相伯先生出去雍城,他也不怕在外暴露自己的真容给陈白起添无谓的麻烦,反正在相伯先生的相府中他也一向是深居简出,只做些不露脸的任务,整个秦国就没有多少人能认出他。

第百九十二章 主公,实用与好看(一)

“焕仙……焕仙!”

蓦地从纷杂凌乱的梦中醒来,百里沛南出了一身汗,他轻喘着呼吸,翎羽长睫覆在湿润的水瞳之上,坐起久久无法平静。

他忆起梦中化为星榍消失了的“陈焕仙”,苍白清瘦的手掌压在眼上,双唇止不住轻颤着。

他终是没能救得了她……

他心甘情愿牺牲自己,但她却不肯要。

想起那日在山洞中醒来,他发现自己还活着时却没有半分喜悦与幸庆,只有绝望与痛苦,他遍寻不到“陈焕仙”,他不认为她那样的状态能够靠自己离开,那么她是被人给带走了?

或许……她还没有死,她被能救下她的人带走了。

他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对自己讲。

每次一想到“陈焕仙”的事,他便揪心眼酸,几乎彻夜无法睡眠,他起身在屏架上取了一件裘袍披在肩上,他站在窗边,望向天上那一轮弯钩弦月,轻云喑逸,地面上的万家灯火仍映不透夜色的黑沉。

夜深寒重至檐间霜白,乌鹊倦栖,静悄悄一人,轻呵的热气化成了雾,百里沛南眼前一片氤氲朦胧。

他最近总感觉身体忽冷忽热,冷时手脚冰冷如堕冷窖,热时体温升高仿佛全身血液如熔浆喷发,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让他寻不着根由,哪怕找了右相看诊,亦没寻着病因。

尤其是太过靠近太傅陈芮时,这种感觉尤甚,但这话他没有与任何人讲过,一来觉得难以启齿,二来他莫名觉得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他曾主动几次找她想探究一下,但每次一靠近,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纯净而轻柔,就好像她身上有某种与生俱来的东西在吸引着他,他向来平稳的心跳也会骤然加速,浑身发烫,只要她在,他便忽视不了这种感觉,他曾竭力控制自己不要过多关注于她,但等他回过神来,眼神已是停驻在她身上良久。

并且,自她出现之后,他除了梦见焕仙,最多的却是梦见她。

梦里的她没有脸,却穿着一身女式太傅朝服,她融入了他与焕仙的过往记忆,在樾麓书院内她常常亲呢欢笑地唤他,山长……

也不知这种奇怪的梦是如何产生的,每次醒来百里沛南都心悸发烫,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

另一头,同样做了一夜混乱梦境的陈白起醒来后,揉了揉额头,近日睡眠质量着实不太好,老梦到一些过去的事,还都是关于山长与她的,她见山长如今身体健康,官运亨通,人人崇敬,也没什么放不下心来,为何还会这般执着地梦见他?

难道其实她内心还有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执念丛生?

陈白起努力想了想,还真没有啊。

得不出什么合理的结论,陈白起心中掂念着另一桩要紧事,便早早起来收拾一下准备出宫,离宫前她向寿宁宫报备了一下行踪,若是遇上什么事可以循踪寻她。

今日出宫她特地跟少府“借”了一辆挺有牌面的驷驹青铜轺车,一大早她便等在城门口处,值夜的戍兵并不认识她,却认得那卿大夫级别的马车,想到最近咸阳城内被讨论得火热的那个人物,他好似猜到她的身份,连忙汇秉了校尉,校尉急匆匆赶来相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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