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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1913)+番外

野色埋光暗尘土,咚咚夜漏严军踏,她终于捕捉到了逐渐逼近的隆隆滚烟尘土,不得不说敌方的攻势一波接一波给守城的将士们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她眸色微沉,如屹妄岳山之势握起一剑,蹬身而起,身影踏云乘风掠于半空,宽大的袖袍与衣摆猎猎如紫翼扬开,臂长就地一划。

一条半尺有余的深壑界限在城门前划出,寒雾骤起,冽风劲,受惊的马匹纵脱羁辔,她声如冬雷震震传遍四野苍岭:“以此为界,跨入者杀无赦!”

所有人一时都滞停住,城楼下的一众惊栗地仰头看着上方之人。

暗萨在她那一剑挥来时,已事先察觉到了那股寒意渗骨的危险,停止了怪叫扰敌,甚至他们第一时间从钢索上跳下,一声口哨招来马匹翻个跟头蹲立于马背上。

如今上空独立风中的少女,她拢三千墨发束于头顶,精致的眉眼尽现,如寒径雪中的末经人事的纯澈无瑕的精灵,更似那千山灭绝无情无心的雪女,戾风一起百草折,无人还迹。

暗萨虽不认得“陈芮”何许人,却是认得“白马子芮”的。

“公、公主?”

他们扭动脖子,双眼瞪直,朝上惊叫了一声。

陈白起对于这个称呼、或者说对他们认出她来,并没有多余的情绪反应,她淡淡瞥扫一眼,超脱于六度之外。

他们十分意外会在这种场景下遇到她,且看她如今对秦军维护姿态与方才当众放掷的狠话,很明显哪怕认出他们,她仍是坚定不移站在敌方的那边,一时之间暗萨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关于她的事,在南诏国如今已是一个不可提的禁忌的话题,自那一日从归墟王与公主两人彻底决裂之后,便没人敢在王面前再提起“白马子芮”这个人了。

他们看不透王君对她的态度,是恨……还是仍旧放不下。

他们曾以为与她再见,恐怕会在南诏国与巫族进行最终决战之时,却万万没料到在他们谋取咸阳城时她会成为他们拦路的最终敌人。

要说这时侯他们还不明白的最近在秦国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太傅“陈芮”便是眼前这个“白马子芮”,那就太傻了。

陈白起旋身折返站在了城墙之上,此时无论是敌我双方都暂停下攻防之势,没有了那刺耳的声音干扰,秦军这边终于得以松口气。

他们见太傅一招便吓退了对方,心中既是骄傲又是激动,也有人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在看到太傅出现时,气氛骤然变了,之前他们是一句话都不罗嗦,一心要拿下咸阳,如今却都停下了猛烈的攻势,久久没有动静,隔着一条楚河之界没再轻易踏足,好像在衡量什么,也或许实在等待着什么。

在等什么?

陈白起轻轻地呼出一口雾气,眸色几瞬转变,却是阻止不了即将到来的事情。

稽婴看向陈白起眼神复杂暗晦,方才他们那一声称呼太小声,且用的南诏的语言,除了陈白起之外,其实没有别的人听见听懂,但稽婴却敢肯定,“陈芮”跟这些人实际是认识的!

但这种时候他却不能当众质问她,因为势必会引起军心动荡,而他也不敢确定,她究竟是真心与这些人划清界限,还是别有用心……

就在这片羽时光,野马奔腾的激荡回旋的声响围拢而来,像被激怒的波浪扑涌地将地面的岩石都掀翻开来,地面都震动起来——最大部队的敌军终于也赶到了。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被重重撞击了一下,血液冲击着全身,呼吸紧促。

一支冷森高大的铁铠骑兵像夜间雾涧蹿出的黑龙盘旋穿梭而至,那庞大的压力一下将城池都碾压矮了几分,当他们看到咸阳城门前仿佛静止的画面时都感到了意外,整齐划一的马蹄声踏近了,便看到城门囗划出的一条长线,他们蓦然想起方才在远处的也都能听到了那一声傲来峰削壁长仞的惊人清啸。

当时他们的坐骑都惊鸣止步扬蹄,仿佛前方有巨涛猛兽不可靠近,要知道这些可都是战马,上过沙场,受过严苛训练,不畏生死与血腥,足当一个各格的战士,如今它们的反应便太反常了,在他们安抚震摄了片刻,才终得于继续赶路。

看到那一条不知何人划出的生死界限,他们不以为然,满心嗤笑正欲跨过时,却见暗萨大人们从马上一阵风惊过挡在了他们的身前,朝他们隐晦古怪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都统上前问道。

暗煞朝后望道:“等王来了自有定断。”

他们视线一致朝后,并且策马分流让出一条通道,军队以未有的恭敬姿态等候着,率先走来的是一队穿着统一暗色服饰的少年,他们五官普通而刻板,没有一丝表情浮动,但若看到他们的眼睛只会让人毛骨悚人,因为只需一眼便能确定他们根本不人,因为眼里没有灵魂,只是一具具躯壳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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