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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1936)+番外

什么事情习惯了就好了,嗳……

但他也知道,若是别的什么人或许谢少主还不会如此控制不住情绪,但就这个秦国右相俨然成了谢少主心底过不去的那个坎……

当初相伯荀惑耍心计逼得谢郢衣当众否认了他与她的婚约关系,这件事究竟在他心底埋下了何等的因果他也不清楚,而如今他失了理直气壮站在她身边挡去这些狂蜂乱蝶的立场,也难怪每一次谢郢衣见到相伯荀惑那都是恨得牙痒痒的。

陈白起与相伯先生离得近,也是看清楚了他如今的模样。

以前总是一副病怏怏的病娇先生,如今倒是如枯腐树枝长嫩芽,他不再受那病痛与短命的绝望折磨,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自此焕然一新了。

他不记得她曾经为他做了些什么,她也不必他记得,她要的不过就是他能够像现在一样,拥有一副健康无忧的体魄去完成他的抱负与理想。

“先生,你现在这样,真的很好。”她有感而发。

相伯荀惑睫羽柔敛,静静地看着她,他心底有几分冲动想要触碰她那双星罗辰亮的眼眸,那里面好似有他一直想要追询的答案。

她顿了一下,然后道:“你当初为了我而破誓,我一直心存愧疚。”

“白起啊……”

他双眸忠诚地笑着,双唇轻轻地阖动了一下,无声地唤着她真正的名字。

陈白起看懂了他喊的字,她亦笑了起来:“我们虽则不是在同一处战场,但却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在并肩作战着,先生,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出现任何意外,不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伤,也不要……”

他伸手捧起了没有防备她的小脸,一双柔荑修长白皙,袖口处绣着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得他削葱的十指,让她的话就此嘎然而止。

他的手心温暖,而她的面颊经晨风吹得冰凉,这一温一凉触碰到了一起,也不知道是谁感染了谁的温度。

相伯荀惑这人向来不循俗礼,所以他行事讲话一向不顾忌别人的视线,哪怕这周围等着那么多人在看着,但他眼中只有手心捧着的那个小人儿。

“别再对我讲那些话了,如果你不想我在这种场合做下一些超出界限的事的话。”

他轻轻地吐息着,声音又柔又腻,像黏软又缠绻的甜糖含在唇舌间,他眼睫微眯,瞳仁泛着珠玉般的光滑。

陈白起暗吸一口气,想扯下那越来越烫在她面上的手,却又听他道:“陈芮,你可知我曾遗忘了一些事情,我时常会很茫然,因为那捉摸不透的空虚感一直都在,我想劝服自己不必在意,可我办不到,因为哪怕我忘了,我仍能够察觉到它或许对我而言意义非凡……”

“我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所以我一直试探找回它,直到重遇到你,我的心便好似失控地起伏不定,它想喜便喜,想悲便悲,只要与你有关的事,它便不受我的控制,我一直想问你,是不是……你曾对它做了什么?”

他微含笑意,腰间玉蝉络子轻盈,随着一点风而慢慢舞动。

陈白起的心跳时重时轻地跃动着,她脑中有几分凌乱,是以没有说话,一直缄默着。

他有意抬起她的脸,让她的眼睛能让他好好地看清,他睫毛纤长而浓密,如同女子的蒲扇一般微微翘起:“总觉得失忆这件事情很重要,可却怎么也都想不起来,你可能告诉我,它是否与你有关吗?”

“陈芮并不知……”

陈白起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但相伯荀惑何等人物,这么久,她哪怕是细微的变化,他都能够尽收眼底。

他不在乎她的否认,他的卜卦早已替他在死地寻回了她,她的否认他根本听不进去。

“我的脑子虽然记不清了,可我的心,却时常会莫名地悸动抽痛,好似它在提醒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知道先生这人啊,最是害痛怕死之人,我不想让它再痛了,那么,想要让它痊愈是否只有完全得到你才行……”

陈白起见他越说越离谱,顾不得别人打量过来的各种异样眼神,快速打断:“不是,先生这都是臆想,你这或许只是普通的心悸,与身体的劳累……”

“白起……”他蓦然凑近她耳边,盯着她那白嫩又细腻的耳垂软肉,有种冲动想要纳入唇齿间啮磨吞含,他眸色黯了黯,克制而动情地气音问道:“你当初予我承诺过的事,还作不作数?”

他的声音几乎小到不可闻,但他知道她耳力惊人,一定是听清楚了。

承诺?

她稍一回想,脑中蓦地便响起一道声切而力铮的声音。

“陈三非强人所难,陈三猜测先生如此坚持不肯下山,定然有其理由,倘若此次下山一事,若关于先生生死,若关于先生大义,无论将产生任何一样过错或者代价,陈三起誓,愿一同替先生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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