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1947)+番外

见他眉宇之间化不开的褶皱终于松缓下来,呼吸也趋于平和时,陈白起这才感觉到松口气。

——

当姬韫从昏沉之中悠悠转醒之时,眼前一片恍惚模糊,他以为他再也醒不过来了,但没有想到他不仅还活着,之前身上被施加的痛楚好像也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

他混沌的神智徒然清醒过来,水墨瞳仁微张,他这才发现自己是被人抱着,而且还在朝前走动。

他一转头,便看到了一张熟悉又让他心惊肉跳的脸。

她没再继续折磨他,而是抱着他在走?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心跳得很快,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手心发汗,脑子一片空白。

“你醒了?”

温淡而清雅的女声不似成年女子那般媚柔,而是一种掐着嫩尖的软清。

她并没有看他,语气也没有丝毫的惊讶,就像是早就料到他该醒来了。

姬韫觉得不对劲,一切都转换得太快了,他下意识摸上脸,发现脸上的面罩不见了踪影,他神色像破裂了一般,当下便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她……认出他来了!

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了一种压抑而发紧的沉默。

“伤……是你治的?”

之前一直刻意该变的嘶哑声音如今已经恢复了原音色,但由于虚弱沉绵无力,亦是沙沙的琴悦声。

除了她,还能有谁?

姬韫知道自己在明知故问,可是此时此刻他根本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感觉到了失血过身的冷,那是一种钻心的冷意,让他再怎么努力也止不住紧绷的身躯发抖。

陈白起感觉到了,但她却刻意地忽略:“我动的手,自然该我负责。”

这句话一下便让姬韫脸色一白,就像一股凄凉的月光淹没了他的灵魂:“……你在怪我,是吗?”

陈白起闻言,停下了脚步。

微风拂动,满林盛放的梨花枝头摇晃,飘落的片片白色花瓣就像一场盛大的祭礼,四周静谧清香,翩翩的白茫一片,朦胧一片。

她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一句几乎诘问,让姬韫神经一惊,他睫毛掩翳于眸,哑声道:“……陈芮。”

“我是谁?”她又重声地问了一遍。

她这是在逼他。

“说!”她声音一沉。

姬韫呼吸一紧,心神彻底被击溃,他红着眼,苍白的嘴唇抿出一丝血丝的嫣红,如同泣哽道:“娇、娇娘。”

听到他喊出她曾经的闺名,陈白起缄默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很轻、很费解的声音问道:“你既然认出来了……”

她放下了他,让他靠在一棵梨树上,却没有放开他,他虽然伤势好了大半,但机能受损后的应激反应不会这么快消失,所以他根本站不稳,也站不久。

她扶着他,两人靠得很久,但同时相应传来的压迫感亦愈强。

“那你为何要骗我?”

她不让他避开,追着他的视线,让他好好地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若是我再晚一步,若是我再迟钝一些没有认出你来,你或许就真的死在我的手上了?”

他呼吸急促,手攥紧衣袖,双唇颤动,避不开她那一双让他兴不起丝毫抵抗的眸子,便将眼睛闭上,但她的声音他却阻止不了。

他从来没有觉得她竟有如此强的侵略性,这是他从来没有在她身上见过的强势一面。

“死在你手上,或许是一件幸运的事。”他有些心神慌乱道。

“那我呢?我就活该倒霉地被你利用杀了你,来成全你口中的幸运吗?”

她从来没有这样发怒过,她撕破了脸上的平静与淡然,目光如着火一般浓烈璀璨。

“你曾经的温柔、你的善解人意、你的睿智豁达,难不成那全都是假的吗?你对我如此残忍,你觉得杀了你的我,若在最后得知了真相,我会如何?你想过吗?你在意过吗?”

她的话每一个字都能让姬韫的心瞬间揪成一团,像有人拿着刀子在割一样。

他面上的痛苦显而易见,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在见到她冷漠抗拒的神色时,却是心痛得与快要死去一般。

“娇娘……白起,我错了,我不该的……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他还受着伤啊……

陈白起见他这样,终是心软地叹了一声,不再与他说些负气诛心的话。

“你到底是谁?”

见她一下收敛起全部神色,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好似之前那个咄咄逼人的人不是她一般,见她这样,姬韫说不清是松一口气,还是心底更难受了。

他朝她苦笑一声,那墨玉一般明亮的眸子此刻却是黯淡失神,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隐瞒了:“我是周王族后裔,我的人生从一出生便受人安排操纵着,既无法忤逆亦无法背叛,他们让我做什么我都顺从无怨……”说到这,他顿了一下,语调有了清晰可见的变化:“可唯有白起,我永远都做不到去伤害你。”

上一篇:穿书之炮灰要活到大结局 下一篇: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