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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2039)+番外

“右相无须如此。”陈白起见他强颜欢笑,心底也有些不好受。

相伯荀惑看她,少女眼中清清柔柔,不染纤尘,他求不到她的情意,要来了一份在意亦是好的,他温柔道:“这本是我的心底话,并不勉强。”

一说开,再之后两人的气氛由于一人有意引导一人有意配合,倒是十分和谐。

毕竟政务在身,姒姜那边还在等着她,陈白起很快结束了话语,礼貌地向相伯先生告辞。

相伯荀惑最后似不经意提了一句:“以后,可不要再对我避门不见了,想见你一面还得在重要场合,若朝上传出太傅与右相私下不和的谣言,于秦国不利。”

避门不见?

什么时候?

陈白起怔了一下,觉得她没干这事啊,但稍一想,便大抵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在背后欺上瞒下了。

“……抱歉,以后定然不会了。”她有些尴尬应道。

“那便好。”

他若柔翎浮水般和善一笑,也不是在怪罪她,他只是在给某些人上眼药。

在她离开之后,好像将室内的温度一并给带走了,乌云恰好遮挡住了阳光,忽然暗下来的光打在地上,相伯荀惑静静地站在偏殿内,半边身子都被黑影折了去,眸底翳翳深深,勾缠着阴诡的神色,不知何时面上的笑意褪得干干净净。

空荡的室内响起他依旧温调怡人的声音。

“想让我失去你,仅凭这样的伤害只怕力度还不够啊。”

他早就为她舍身成魔,一日不渡她为他痴生情欲便不复归人间。

第十三章 主公,婚礼(三)

喜台以六芒星形状为基底平地起,台面铺了一层黄色地毡,意喻星曜的守护,亦是男女结合喜结良缘的祝愿,从高处吊坠着一团牡丹花开的红色绸布,一层叠一层如红海翻浪,台阶上用紫滕花扎了一条鲜花甬道,一道一道似虹桥穿越,而新郎谢郢衣正站在那处等着她。

他为了今日也是费心准备了不少东西,他背部皮肤凹陷不平,行走站立时不注意倒是不察觉,但稍打量一下便可以看出他背脊稍弯曲佝偻,不再如以往那般笔直挺拔,是以他忍着痛在背部用上十字棍来固定身姿,那拉扯紧绷的皮肤让他很难受,但为了今日给“陈芮”一个完美的婚礼,他可以忍受这一切施加的痛苦。

他的一条跛脚他特意让裁衣在鞋底打了厚度,他训练着自己平时走路节奏步调,以此来掩人耳目,不让人发现他藏在衣鞋底下的残缺。

陈白起是知道他的情况的,她知道为了今日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来遮掩他不完美的地方,她走到了他面前,他率先伸出了手,指尖却微微颤抖着,她凝着他的眼,抿唇浅靥,将手递到他手上。

这时礼官在后从篮子里抓了一把花瓣洒向天空,高亢的乐声如凤鸾展翅盘旋于众人头顶,他激动地唱道:“桃之夭夭呦,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呦,宜其室家……”

那拖曳冗长的声调用男中音传唱开来,那悠古流长的雅风诗经,让人不由得沉浸在这场美妙的词句当中。

情意绵绵的氛围将一切都熏染成了花样颜色,他们看着这一对年轻又容貌出众的新人,有别与平日她一副中性庄重的打扮,今日的新娘妆点得她如此之美,就像夜空簇拥飞升炸开的团团璀璨火花开在了他们的心中。

当然,这其中有融入这场和和美美的婚礼当中的人,亦有格格不入冷眼旁观的人。

陈白起握住了谢郢衣伸汗湿发凉的手,无声安抚着他紧张的情绪。

他感受着她手心传递过来的温暖,怔仲地看着她,心头各种滋味都有,只觉眼前的一切跟做梦一样不真实。

“芮、芮儿。”

他试着喊她,以一种最亲昵的身份来更贴过她。

“我在。”她应声。

他眼中的迷茫一下清醒过来,反手握紧她的小手,眸中的沉郁之色被隐匿进了更深处,孤云散去的星月熠熠,他下意识模仿了相伯荀惑那张欺世的假面具,嘴角亦漾出一丝柔情似水的笑意。

“我知道。”

喜台上站着的长辈们见到他们如此“恩爱”相牵对视的场景,都欣慰一笑。

那深情的腔调又唱到了:“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两个执手的人步上台阶,后面抬着裙摆的人便退身而下,陈白起与谢郢衣两人相牵相依地走上喜台,而观礼者都留在了下方。

喜台搭建得甚为气派,格局上面有祭天的六牲六畜台案在中央位置,弧形两旁站的是女方与男方的亲人亲属,姒姜与巫长庭等皆在其列,主位则是陈白起的父亲陈孛与谢郢衣的父母。

按照巫族的婚礼习俗,一祭天神,结婚契,二拜父母,见证明,三谢大地,宴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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