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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2066)+番外

陈白起被抱了个满怀,有些懵然,不知道他怎么了,忽地又这样多愁善感,他这都多少年没有犯病了,她还以为他都好了。

但他看起来好像是真的在“害怕”着什么,不知道那“噩梦”是个什么内容,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连感激神佛这样违背他本性的事都肯信了。

无奈地伸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很有节奏,一下接一下,像哄个不安的孩子一样。

先生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如此“脆弱”,哎,这一把要抱多久,推开他会不会在他“脆弱”的心灵又加上一刀。

可是这是街上,虽然天要黑了,又下着雪,行人极少,可这样一直抱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在陈白起仰着头,心中碎碎念又哀声叹气中任他抱着,相伯荀惑依旧不肯撒手。

后方马车旁的南烛跟驭夫、侍卫等人有些尴尬、识趣地转开眼,但余光却还是看到这一对绝妙之人如此契合而温情地拥抱在一起,小雪纷纷洒洒地落在他们身上,美好得让看见的人如读一卷唯美而心动的情诗——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

回到“斋食不素”,陈白起刚一迈进去便看食厅的空敞位置跪了一地的宫人与尉兵侍卫,侍候客人的小二噤若寒蝉地贴在墙角,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而在场唯有站在二楼阶梯下的小乖正板着脸,乌瞳泛冷,显然在生气。

陈白起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场景。

“主公。”

乍听到太傅轻唤他的声音,小乖本来低气压的小脸愣了一下,眼神徒然一亮,颀喜地朝门口转过头,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已先一步朝她奔来,但是走近了,才看在她身边站着的相伯荀惑,他神色滞了滞。

“右相……”

相伯荀惑向他行礼:“主公。”

“右相不必多礼,快起。”小乖立即道。

“怎么回事?为何都跪在这?”

听到太傅淡淡地问话,小乖霎时想起,他牵起太傅的手,先一步开口解释道:“孤醒来要去找太傅,可他们全都跪下来拦着。”

跪地的人嘴角一抽,心中腹诽,冤枉啊,明明是秦王一觉醒来发现太傅不在身边,气压一下便冰冻三尺,在问不出太傅丢下他去了哪里,那看向他们的神情好像要杀人祭旗一样可怕。

果然不能太相信在太傅身边那个天真无邪的秦王模样,他们知道,他们根本不配主君为他们收敛本性卖乖讨好。

陈白起听后,便替他们讲话:“主公,外面一直下着雪,你刚睡醒,受不得寒,他们阻拦你并无错。”

小乖咬了咬唇,委屈巴巴:“太傅说得是,是孤任性了。”他转过头,仗着背对太傅瞧不见他的神情,对着宫人与尉兵侍卫道:“都起来吧,你们还跪着,是想让太傅不高兴吗?”

依旧是孩子天真无邪的声音,却让他们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片刻不敢停,连忙起身。

不敢不敢,这世上谁胆敢让陈太傅不痛快,别看秦王人小,他的报复心可一点儿都不小。

第二十六章 主公,抢夺

小乖可以不顾其它人的看法,但右相相当于他另一个老师,在他面前到底还是有些收敛,他站在陈白起身边,仰起刚睡醒粉嫩嫩的小脸,委屈地问道:“太傅方才去哪儿了?”

陈白起跟所有天下家长看自家孩子最乖一样,完全不知道别人承受了什么,她听他一问,便忽然想来了,从手中提着的布袋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布偶:“方才我瞧见外面有卖布偶,想着主公或许会喜欢,便云买了。”

小乖傻傻地看着那个递过来布偶。

它应该是一只年兽,红毛兽头,有耳有尾巴,细节还算都安置在身上了,只是估计制作布偶的人对年兽的描述也是一知半解,所以它乍一看有些奇奇怪怪,但多看几眼又觉得可可爱爱。

见小乖久久没有伸手,陈白起顿了一下,轻声问着:“不喜欢?”

小乖回过神,眼睛有些红,快速抢入怀里,好像生怕慢一步太傅会收回不给他一样:“不是的,很喜欢。”

这还是太傅第一次送这些无关他成为一个好君王的小玩意儿给他,他一直知道太傅耗尽心血想将他培育成一代圣君,他自记事起便没过过一日普通孩子的生活,除了各种启蒙课程跟繁文缛节的仪节,大些时候便是熟读经史、策论,虽然太傅心疼他,也会留有足够的空间让他休息,可他身边摆放的从来都是肃穆而冷硬的事物,没有同龄人玩耍,没有广阔的天空奔跑。

可原来她不在他身边时,也会惦记着他会想要一些孩子气的物件,太傅不是一个传统心细又慈爱的女子,她的心思更多的是放在对他的培育成长之上,他以为她从不在意他的内心想法,可是他现在觉得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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