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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2206)+番外

一开始他们还有些半信半疑,毕竟前不久陈芮还在楚国灭楚,哪能这么快就赶到赵国,她又没长翅膀不会飞。

但很快便听说秦军一直在扩建营寨壁垒,这是还打算装多少兵力进去啊!

实则,是相伯荀惑提议预设空营旗帜虚张声势,而后于大雾夜晚先行退兵,但邯郸城的走商将这些消息传得有鼻有眼的,言之凿凿,这下赵国朝野一下全都乱了,哪怕公庙下达何种安抚言论,都挡不住这一股惶恐不安。

深夜时分,邯郸上空飘着鹅毛大雪,城中几家大臣连夜收拾了贵重物品逃出了城,翌日,这事惹来朝中上下震惊。

后来他们发现何止是这几家,不少赵国根基的门阀富贾以重金贿赂守城将领偷逃出了城,赵国如今就跟内部破了一大洞,怎么堵都堵不上,流言一度从城内流传到了驻扎在河内的赵军营中。

赵国王城

后卿站在中庭,被雪洗透净的光从头顶倾斜而下,他一身雪白绸缎长袍覆身,三千墨丝泻于身后,血玉坠额,完美眼型下鼻梁高挺,一身无害而亲善的气息,然眸色却深沉若幽渊。

“君上……赵国的心乱了。”内侍大臣在旁叹息。

那个站在那里不动的男人一直没有说话。

他忽然吭声:“你说这些人,值得吗?”

值得什么?

内侍大臣喉中一紧,张了张嘴,却发现无话可说。

他似笑了一声,但那声音却有没什么愉悦的情绪:“难怪当初她宁愿选择危如累卵的秦国,这拨开强大的外表却是从内里开始腐烂的蛆虫国家,除了给这天下统一充当肥料,还有何存在的意义?”

他眸仁一片冰冽。

——

秦营幕府

魏王紫皇大笑:“哈哈……赵国内乱,朝中大臣慌乱携带家眷逃回封地,如今这邯郸只怕不必攻,就能够自破,他后卿拿此举又将如何?”

见他这般不稳重的拍案大笑,相伯荀惑有些无语。

报——斥候入帐。

魏王紫皇见来人,便立即收敛起了眼中的星辰明亮笑意,掩唇清了清了嗓子:“说。”

“前方来报,赵国派出一支武功高强的队伍,将所有叛逃出邯郸的大臣与其家眷……全数斩杀。”

幕府霎时一片安静。

魏王紫皇惊叹:“他可真狠啊,这是不打算做人了?”

“这倒是止制内乱最有效的方式。”相伯荀惑眼波平静,轻啜了一口清茶。

“他后卿可真是个大事的人。”紫皇半讽半感慨。

相伯搁下茶,垂眼,碧绿的茶水映着他一双眸子:“可这样一来,他便失了臣心,亦失了民心。”

“这种时候谁还管这个啊。”魏王紫皇坐下,俊朗阳光的面容却带着枭冷:“现在他倒是没空发动兵变了,可城中……”

“不必愁了。”相伯荀惑对上魏王紫皇望过来的疑惑眼神,平直的嘴角微微翘起弧度:“因为……她真的要来了。”

第八十九章 主公,终战(三)

魏王紫皇从帅案后站起,手不小心扫倒了堆砌的卷轴。

“陈芮……来了?!”

“啪哒”竹简摔了一地,相伯荀惑瞥了一眼:“你这么激动作甚?”

语气莫名有些微凉之意。

魏王紫皇没察觉出他的情绪,俊帅明朗的面容一片笑意:“她来了,那城中被囚的士兵便是有救了。”

他走出来,踱步在中轴线的红色地毯中央,来回几轮。

相伯荀惑一顿,盯睛看了他一会儿,瞧他没有自己以为的那种意思,语气才稍微回暖:“估计晚些时候会到,早前传的密函估计还没有到她的手上,只希望城中的秦军能够支撑得久一些。”

魏王紫皇转过头,喉中像坠了一把称坨,沉重道,:“她来了,一切就该彻底有个结果了。”

相伯荀惑拂了拂垂在蒲垫上沾落的尘灰,眉目如画般弱质纤白,他颔首:“是啊,有时候觉得一切须臾之间便走到了这一步,有时候又觉到底是岁月无情,是将每一步都篆刻得鲜血淋漓才能走到这一步。”

魏王紫皇忽然长吐了一口气,这时倒有些想倾吐一些藏在心底的话:“天下大统,才是世间正道,孤一直便心有宏愿为这天下人争一个太平盛世,可惜有些事情当你真正介入其中,才会发现哪有这么容易,一言一行皆是线,一笑一怒皆是针,编织何等山河之图的却非你自己。”

“陈芮曾对孤说过,秦国之弱,不在于人,而在于外物,只待大鹏一日同风起,便可扶摇直上九万里。”

他嘴角漾起一抹苦笑:“事实证明她的眼光独到,别的国家、比如魏与赵,看似强大无比,实则内虚不已,人心涣散,一个风浪打来便经受不住,但秦国却能够在风雨中闯荡这么些年还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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