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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35)+番外

“报官?人家怕是早就打定主意落草为寇了!平陵僻壤,无兵无器,且衙中无人主事,你报官何用?”陈白起冷讥一笑。

见他吐吞不言,她心中便存了疑,这渣爹究竟将田卖给了谁?平陵县谁又拿得出五百顷田土的巨额粮帛?

这话陈白起绝非白口乱绉,她查看过系统地图上那一群红名佃户逃跑的方位,一连串携家带口数百人朝西移动,目的尽头处是一个标志着“戎狄匪窝”字样山头,她便知道了他们的打算。

平陵乃楚国最边陲荒芜之地,偏居南隅混杂着很多的蛮夷之邦,虽楚国实施郡县征兵制,人人皆兵,但由于地方人烟稀少,也根本召集不了多少兵马用来剿匪。

她曾试图猜测过,在这个阶级地位分明的年代奴欺主乃大罪,除了脱去户籍逃亡之外,只剩隐姓埋名加入一股悍匪起义势力,共同抵御奴隶主跟朝廷的剥削压迫,别无它法。

“那怎么办,不能就这样算了,娇娘啊,为父不能白让人给欺负了啊!”陈孛红着眼眶,气鼓鼓道。

陈白起嘴角一抽,他是爹还她是爹啊,还朝着她撒娇不依!

摊上这么一个脑子不好使的渣爹,她感觉很心塞,明明以往在楚国丹阳陈孛可是被南华上人称赞过“仪美哉,能扶危定倾,谦卑事之,与人同道,人可为动之”。

大体意思是指他,家能宜室国能宜事,为人谦逊,谁与他志同道合,都会被他感动。

可自从被丹阳贬至平陵后,他便跟换一个似的傻缺了,犯下的种种蠢事简直令人无法直视!

“父亲,如今坞堡已被毁落大半,重铸且身无分文,你当如何?”陈白起话锋一转,谈起另一件正事。

陈父茫然摇头,天真得有点傻地反问:“这种事不是一向是陈贾给出主意的吗?对了,你这一趟与赵国贸货可有赚到财物回来?”

“……”陈白起脸倏地一僵,眼珠子也开始飘移。

突然觉得她好像根本没有资格指责她爹渣,因为她出去这一趟惹回来的祸恐怕更大。

她清了一下嗓子,赶紧道:“父亲,娇娘这趟买回来一些很有价值的越国奴隶,有识字,懂农耕,且……”

“我们如今都这般田地了,买战犯奴隶岂非还得多养几张嘴?”陈父打断她不满地嚷嚷着。

第30章 主公不要随便就刷负

陈白起一噎。

“嗳,总会有办法解决的。”陈白起一考虑到现实,也只能顾左右而言它了。

她在心中忍不住自嘲长叹——我都混成这样,就算有一个活鲜鲜的主公突然蹦出,也怕是勾搭不上了——!

哒哒哒哒——突然,松林间由远及近响起一阵闷沉的马蹄声,紧接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奔至坞堡,却是失踪的陈贾身后吊着一大串仆伇满头大汗跑来。

“陈主——陈主——大幸!大幸也!贾于衙口栈道偶遇楚国公子沧月——区区杂役暴动,必能倾刻歼灭……”

陈白起踅过身看向坞堡闸门,惊异这货竟敢再回来,但脑子将陈贾叫喊的话在脑子滤过一遍后,某根活跃的神经嘎然滞住。

楚国公子沧月?

等等,他说的不会是那个……曾任楚国的令尹,曾掌控着楚国数十万军队的那个战国四大公子沧月吧?!

数十铮铮铁骑整齐划一踏至坞堡前,甲光向日金鳞开,似刀刀金光刮目,气势较先前赵军更为磅礴压抑,但却有与赵军相似的铁猩寒意扑啸来入。

沧月铁骑退侧两旁,黑踵的影子斜撒出一条阴迤过道,两匹高大俊美通体雪白的卢哒哒优雅开路,一辆奢华辒辌车从后方驶出,其斗拱车檐四角尖尖,吊挂着四串迎风叮当作响的玉玲珑,车内似隐约有嗡哝的梵音在袅袅荡漾。

然车停,音便亦止。

咯噔,坞堡内一众咽下一口唾沫,两眼放空。

银白滚绸锈蟒纹的敝幔被左右恭谨掀起,一人姿态曼脕捡级至马车下,四周已匍匐跪趴了一地。

他一身玄装重袍,销金刺绣的绯色长襟,领口端正衬着白纱中单,男子穿正红有一种奇异的协调,曳撒层叠华丽逶迤倾泻,细腰以冷硬的铁铠为带,一头泼墨长发倾泻于下,发尾端以铜环束扎,佩环相扣。

玉铸面容,眉心一道诛红,眉飞入鬓,带起一丝不同寻常的冷煞之气,偏睫毛极长,眼纹细长微挑,转眸流动间却无一丝魅妖之气,染一层薄透晨曦之光,锋棱尽现,反而更多是令人戚戚胆寒的尊贵威严之势。

仅一眼,陈白起甚至尚来不及细思,转便被瞎眼传来的刺痛夺走心神,她感觉那只眼瞳像要流血了一样炙痛滚烫,她痛哼一声,满头冷汗地赶紧抚紧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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