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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353)+番外

沧月公子推开了她的手,在陈白起反应不及时,却是下一秒张臂,以一种缺乏安全感的拥抱方式,紧紧地抱住了她。

安慰?抱?

陈白起僵直了一下。

沧月公子在将她抱住后不算,还将她垂落的双手抓住,自行动手环抱住自己,仿佛一个冷得受不住的人,只有这样才能好好地汲取她身上传来的暖意温度。

“白起,抱紧些。”

陈白起适应后,放松了下来,便如他所言用力了点。

“再紧一些。”

陈白起眸光落下庭园,便再施上几分力。

沧月公子将头深深地埋进她的颈窝中,鼻息喷进她的衣服上,起先是一种温热之意,但没隔多久,陈白起却感觉到一种湿凉之意慢慢从她的衣服浸入贴在了她的皮肤上。

她蹙着眉,环抱的姿势略变了一下,一只手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摸着他僵硬的背脊。

或许是她的沉默令他感受到莫到的倾诉欲,亦或许是她的动作令他心中翻江倒海的痛苦终于有了宣泻的渠道,他开始说话了。

“陈三,本君的父王与亲身阿姆都死得早,在还没懂事时,便是外祖父一家收容我、教导我……”

“在外祖父家中,家中的兄弟姐妹、叔舅亲人都对我照顾备加,样样以我为先……”

“幼时,阿岳(楚陵君)很是听话,亦很乖巧,他常常出宫来外祖父家找我玩耍,盛夏,那时二舅舅总会准备冰菓浆给我与他,隆冬,大舅则会拿出贵重的裘衣将我等裹得厚实,让我们去雪中尽情玩耍……”

“那段日子,是本君至今为止最快乐,最无忧的日子……”

“慈爱的外祖父一家,友善和睦的兄弟,任性自在的生活……”

“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连这个在世上唯一仅存的一个亲人,都保不住了……”

“为何,他会突然变得如此地陌生?”

“陈三?你答我,为何他会变成如今这番面目可憎!”

从一开始的平稳、到后来的向往轻快,再转变成慷慨质问,到最后,沧月公子垂着头,双手却紧紧地抓着陈白起的双臂,嘶哑凄喊:“陈三……你不是来安慰我的吗?如今,你快安慰我啊……且让我能够平息心中那如火烧般的痛苦……”

陈白起被他摇晃得动了几下,听着他借醉意,将心中隐藏至深的话语这样胡乱地嚷出来,心中亦是一阵涩涩。

他最爱的亲人互相仇恨,

如今他的亲弟弟将他的外祖父一家送上了绝路,这便是逼着他亲手杀掉自己在这世上唯一仅存一个亲人,这样的决择,根本没有让他决择的余地,他已被逼入绝境,只剩一条路可走,自是痛苦不堪。

只是这种痛苦的滋味,别人或许听了见了感受了却只能尝出这其中的一、二分,而他却必须独自尝足十分。

陈白起低下眼,张嘴不语,却轻唱道:“银色小船摇摇晃晃弯弯,悬在绒绒的天上,你的心事三三俩俩蓝蓝,停在我幽幽心上……”

夜间,气氛温柔、亲切、安宁、曲调平静、徐缓,舒缓轻柔的哼唱,仿若天籁,她那虔诚而优美的声音,就像一只温存安慰的大手,将不安而遍地疮伤的心轻轻地抱拢了起来。

陈白起清唱了两遍,利用“声惑”的效力,沧月公子已渐渐平静了下来,呼吸顺畅而平稳,醉意已上头,神智大抵开始涣散了。

而就在沧月公子半睡半醉之间,陈白起面临夜色而视,语气空渺而清澈道:“公子,与我契约吧。”

第259章 谋士,残血似阳破丹城(1)

“银色小船摇摇晃晃弯弯,悬在绒绒的天上!”

夜静,黯色月光搁浅于庭院之中,房檐角下的灯笼随风而摆晃着,那忽深忽淡的光线摇曳在冰冷的地板上。

“你的心事……三三俩俩蓝蓝,停在我幽幽心上……”

幽静的夜中,那成排挺直的乔木荫成一条林间小道,轻柔的月光撒下,树叶宛如镀了银。

陈白起目光放空,悠远而空灵的歌声逐渐放慢了调子,放低了声量,而沧月公子也被她完抚着,平静了下来,他枕在她的肩头,呼吸顺畅而平稳,显然先前灌下腹中的醉意已上头,神智大抵开始涣散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霜冷的湿气,如似下雾一般,今年的第一场雪还迟迟未来,但冷空气却逐渐靠近了,远处那挂于悬碑下那微弱的灯光,使夜更显寂静了。

陈白起像夜中渡河停泊的般,在水纹涟漪之中,停止了靡靡歌声,她望着石板路径,目光清凉而柔和,就似月光如水般落在湿冷的空气之中。

她静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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