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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442)+番外

孟尝君广撒资金培养了大批暗探遍布各国,此事平日由经袁平管理,因此他也得知许多隐秘消息。

“此人……”孟尝君眸色深沉,却是摇头:“这两师兄弟如同这一黑一白,若说这黑之有危险,触手易毒,却到底是与我们是殊途同归的,但这白之……却绝对是与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袁平一听便知孟尝君并不喜好此人,哪怕此人之才冠绝无双,他心中虽说暗喜不会出现有人与他“争宠”,但面上却“忠诚范儿”十足地叹息道:“当今能契合主公心思之名士将才,确也难觅啊。”

孟尝君一听这话,却猛然想起了竹林中那披着一层经雪融后特别柔和光茫的清雅少年,他淡定而从容的步伐,与面上那如沐春风的神色,令他一下便有了一种不落于凡尘之感。

也许人与人之间便是有一种无形的缘分牵引,他入了他的眼,令他感觉眼睛舒服了,这心便也就记住了他几分。

“他上台了吗?”

袁平冷不丁被一问愣了一下,一时没跟上孟尝君的脑回路。

他与樊信一同看着孟尝君,只见他收敛起面上的全部神色,高深莫测地透过珠帘,目光却是注意着“登高台”的方向。

樊信不知其事,但袁平在茫然片刻后,便霎时领悟出主公所问乃何人。

之前孟尝君在游历樾麓山景累了,便于竹林亭中假寐休歇时,曾颀赏并邀约一少年入门下,他于一旁看清整个过程,自是知晓的。

袁平最是懂孟尝君的喜好,见他对那少年异常观注,便赶紧起席,他撩起珠帘凭栏朝“登高台”上一看,此处对于下方景色一清晰了目,一览无异,他转目环顾一周,却并不见那少年的身影出现。

看来……他是被淘汰了,并无资格参加“登高台”。

袁平放下珠帘,回过头朝孟尝君摇头,正准备说话之际,突然天地间一股清泉清丽、悲壮深沉乐声响起,那极赋人的感情气质瞬压全场,若是琴声是断金裂石,萧笛之色是苍凉哀婉,哪这乐声便是带着极丰富的荒古浑朴,于场铺辗而去。

这是什么乐器所奏如此大气旷辽之音域?

袁平诧异。

而孟尝君则起了身,朝珠帘后的栏杆步去。

斋茶居主室

一肤胜霜雪、但唇色却格外艳丽的披裘青年,将手中刚泡好的煎茶搁下,站起了身。

“陶埙?”他柔唇轻启。

他身边一托器侍从上前:“郎君,此乃吾阴氏设计的黑陶埙吧?”

阴氏乃周穆王后裔管仲的后人,家族中擅乐者众多,其中阴氏之埙乃阴氏秘传之技,族中人一听这音域声调便可听出。

托器侍从疑惑道:“阴氏之埙向来不流于外,只有前些日子的黑陶埙被阴四赠送给了公子宣……莫非是公子宣在吹奏?”

烂如夏花般秀美青年摇头:“不是他。”

他曾听过公子宣吹奏,不过只是入手级别,而此时吹奏之人,明显技巧已过熟练境界,并有了自己的一番感悟。

“莫非是阴氏子弟来参加登高台了,却是不曾听闻过,郎君可要去看一看?”托器侍从道。

室外寒意瘆骨,青年拢了拢盘花簇绣的领子,颔首。

“去栏台上看一看。”

主雅室正室

此室正席坐着两名无论哪一方面观之都得天独厚之人,一仙葭无双,一俊美非凡,明亮了这一室,他们各执一色子,静心下棋,突闻这传来的空旷苍凉之音,皆顿了一下。

“听惯了丝竹之乐,这乐声倒也独特……”

“此乃陶埙。”

“还是先生见多识广。”

藏书间主室

莫荆与沛南山长共处一室,沛南神色静谧地翻阅书简,那永隽清俊的眉骨神秀无匹,与他相比,莫荆的神色颇有几分郁色,他静默地站于光照不足的地界,显得冷感而阴沉。

“且饮杯茶水降降火。”沛南没有抬眼,淡淡道。

“我何来火气。”

莫荆轻掀嘴皮,不满地斜了他一眼。

沛南放下手中竹简,看着他道:“你今日从上山开始便一直不对劲了,你自己没感觉?”

莫荆一怔。

“究竟怎么一回事?”沛南压下眼神,问道。

莫荆在沉默了片刻,却抵不住沛南的眼神,他方道:“其实今日本会有一个令你意外之人出现,但这人……”

这时,一阵乐声至帘外飘来,瞬间便压制住了那琴萧的靡靡之音,它如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乐声江海。

莫荆一愣,他的话便这样被截断了,而沛南亦觉诧异。

“登高台”的技艺早已令他熟烂于心,这突出鹤起之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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