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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446)+番外

空气一下变得寂静无比,仿佛能听见风的声音,枯叶坠落的声音,与人心跳动的声音。

陈白起表情一愣,猛地一下看向角楼方向。

再听一遍,这把声音,她认出来了!

角楼贵人的话,令登高台上有人喜,亦有人愁。

喜的自然是众士子,他们被陈白起给打击得颓废失落,如今见贵人瞧不上“陈焕仙”,心中自然欢喜地直唱“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而这“愁”的却是姜宣与莫荆。

姜宣见陈白起竟有如此本事,赋曲、书法、吟诗、舞剑,全是一个全才之人,心中一时便引以为知已好友,既是知已好友便是自己人,他这人护短,便心中暗自愤懑这角楼之人,竟出言如此贬低“陈焕仙”。

只是他虽心中不满,却又无法出言反驳,只因“陈焕仙”的确是瘸腿。

而莫荆则冷掀嘴角,斜向沛南山长道:“角楼内是谁?”

这登高楼阁中所有的人都是沛南一手安排的,莫荆只大抵知道一些二楼中人,但角楼的却不知。

沛南山长无奈一笑:“不可鲁莽,他身边高人帮手甚多,即使凭你之能,亦落不了好。”

莫荆冷哼一声,抱拳木着脸道:“只听说过防贼一时,没听过能千日防贼的。”

沛南山长轻拍他肩:“此事自由我来处理,你且先看看你那陈小友的反应再说吧。”

事实上,登高台上因角楼贵人一句话而原地“复活”了,显得志气昂然,而二楼各房间的人则反应亦大径相同。

有啧叹,有可惜,有静观其变,有不为所动。

心道,不知这下方少年是如何得罪了角楼那人,方在最后大举获胜的时刻,被狠狠拉下神坛跌在地上。

在场的所有人,只有陈白起的内心是极其平静,甚至是对这结果早了然于胸。

她只是意外,这后卿不在他赵国兴风作浪,怎么会有闲心出现在樾麓书院的登高台来物色“门人”。

老实说,她不想出现在他的面前。

后卿这人其智近妖,再加上她曾戴着“残缺的面谱”伪装的形象被他拆穿过一次,难保她一时不慎在他的面前暴露了。

哪怕她的确已经变成了“陈焕仙”,她骨子里却还是陈白起,她可以在他面前伪装一时,却不愿意委屈自己这样长久伪装,更不想多惹是非,惹来这等麻烦之人的怀疑。

“焕仙之腿,的确如贵人所言,骏马能历险,焕仙不能,坚车能载重,焕仙不能,渡河更是为难,是以贵人之言,焕仙虚心接受,然,焕仙非马非车非舟,世界之大,繁事居多,自有我显通之处。”陈白起大方一拱手,接受了后卿的全部嘲弄,并以一种风趣却不失风骨的面貌。

说完,她便安静地退于后方,不再显眼于人前。

角楼之人闻言,却是沉默了片刻。

底下的士子却一个个诧异地看向陈白起,这一刻,他们竟觉得上天竟让这样的少年瘸了一条腿,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但下一秒,他们又暗自呸呸呸,唾弃自己竟在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力。

楼上的斋家居阴氏郎君一直关注着底下的“陈焕仙”,他在听到陈白起轻松说出“焕仙之腿,的确如贵人所言,骏马能历险,焕仙不能,坚车能载重,焕仙不能,渡河更是为难”竟觉心中被刺痛了。

凡事爱好乐器之人,内心都十分纤细敏感,因此,他认为他能懂得下方那白壁微瑕的少年语气越轻松,实则心中越沉重。

他是如此的才华出众,却只因一件由不得自己选择的事,而当众受人怦击,甚至无法反驳……

这一刻,阴氏郎君狠狠闭眼,卷翘的睫羽微动,道:“将评比牌拿来。”

托器侍从一愣,惊道:“郎君不是从不为任何人圈数的吗?”

阴氏郎君睁开眼,道:“人生难遇一知已,且为他破例一次又何妨。”

托器侍从愕然,久久答不出一句话。

快接近午时,接下来便是樾麓书院盛邀来的众名士学流为此次登高台众士子圈数评比。

所谓圈数评比,是指每一位名士或齐国官手中皆有一块木牌,这个木牌可用于他们对众士子的表现打分,以圈圈代表,最高十圈,最低零圈。

因角楼贵人的一番话影响,陈白起虽说出场拔尖博目,但最终总分却只评了个五圈,属于中等。

全场最高八圈,最底二圈。

这个圈数评分不高不低,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为何?

只因登高楼一楼的跟二楼阁副室的评选人,大多数都怕得罪角楼之人,而齐齐圈了陈焕仙零圈。

既然都没有人给他投圈,为何他还会有五分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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