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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462)+番外

沛南山长一身利落长衫,外罩黑色毛领大氅,衬得其颜如冠玉,慈眉善目,他领着二位年岁风格各不相同的师长前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位驻堂讲师,观澜堂朝南上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台后有席坐,而这个方台正是诸师立讲之所。

而台下分左右,士庶不同席,左为士族,右为寒门,这左右两名是樾麓书院现今在册的学生,他们统一穿着对襟青衫,头戴帻巾,一副斯文读书人的装束打扮。

而中央部分穿着普通士子装束的则是这一次登高台上有名次的入学特邀学生。

沛南山长目光清澈似水,他朝下方一看,第一眼自是关注在“领头羊”姜宣身上,而第二眼便留意起“陈焕仙”。

然而,他却发现“陈焕仙”并不在新生的队伍当中。

于是,他目光移向朱漆方台下的一方兽形鼎,只见那香鼎插入一柱香,此刻已燃一大半,这表示卯时已过,而离辰时将近。

姜宣久等陈焕仙未来,便准备率先开口替她说话,却被身后四大门阀陪侍相继劝下。

沛南山长望着底下温和一笑,声量只供左右闻之,他道:“今日鸣钟休学半日,便是为新生点名册一事,不知人可到齐?”

他问的是旁边的首席刘师。

刘师上前道:“各院学生共一百三十余人,除要事或病事,皆全已在此。”

沛南山长颔首。

“新生呢?事达人知否?”

刘师顿了一下,一旁的徐邈接下话:“新生统一由内务侍人相传耳达,唯有余一人……除外。”

沛南山长自知徐邈说的此人是谁。

竹林宛共有三处住所,一是接待普通外宾,二是接待特殊外宾,三是接待尊贵外宾,共分为竹外,竹中与竹内。

而陈白起所住之处为“竹外”,而陈白起阴差阳错闯入赢溭的地界乃“竹内”,至于“竹中”虽攀个竹字,却与竹林的“竹外”与“竹内”并无关系。

“子仲在何处?”沛南山长又道。

这次刘师倒很快回话:“他一大早便外出了,说是点名册时准回,可眼下……时辰都快到了,人却始终不见踪影。”

刘师,齐子衡,年愈不惑(40),留了一捋美须,长眉细眼,性格颇为古板严谨,最不好与莫荆那种来无影去无踪,行事诡谲莫测之人打交道。

徐邈道:“山长可是要寻他?”

徐邈,山东徐氏门阀儒学世家,家世渊博,天姿聪慧,擅长经学与音韵学。

徐邈今年三十有五,但经年保养得宜,再加上没有留须,细皮嫩肉地,瞧起来不过三十开头左右。

“他既然说会来,便是会来,毋须多此一举。”沛南山长道。

“诺。”

刘师道:“这新生好似……差一人?”

刘师细眼一眯,视野变窄却反而更锐利于一点。

他朝新生处一瞅,堪堪一方位置稀落站着的九个人数,一目了然,当日在登高台上一鸣惊人的探花“陈焕仙”白起少年,如今却不见了踪影。

其实下方士庶学生皆扫目生疑。

那日登高台上发生的事情樾麓书院的这些学生自是瞧不见,可却也有耳闻这期间发生的相关重要事件,因此他们对这个寒门少年多少有些好奇。

有士族的轻蔑怀疑好奇,亦有庶族的羡慕钦佩好奇。

“怎么办,若因我之故害焕仙失了这次入学机会,我以后该如何面对焕仙?”姜宣心神不宁,好几次欲掉头回竹宛寻人。

朱漆台上的刘师冷哼一声:“言不信者,行不果,毋须等待一不守时之人,点名册开始。”

沛南山长面无异色,他不好反驳刘师,只能道:“且开始吧。”

首先沛南山长自是要与众师生讲话,待他讲完后,便退居后方观礼,让出讲台的位置。

刘师朝沛南山长行之一礼后,便率步上前,他对着底下端行站立的学生道:“在新生点明册前,你们且给新生说一说樾麓书院的授学惑道讲求之道。”

底下学生一凛神,当即朗声异口同喊道:“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善!”刘师十分吝啬地挤出一丝笑,便又道:“且请新生上前。”

一句“新生上前”便意味着点名册即将开始。

所谓“点名册”便是由师长将新生的详细资料记录入学库中,从此这名新生便是樾麓书院的准学生。

姜宣与一众上前,他微低着头,以往如风履步之姿略显几分沉重。

刘师拿出一本记录名讳的竹册,根据上面一行念道:“霍县郑奇。”

“郑奇在。”九名新生中,一敷粉少年端正而出,朝上方刘师叠掌一揖。

刘师打眼瞅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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