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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592)+番外

只是孟尝君可没有她这种速救的血瓶,也不知伤势如何。

——

漕城南营地,主帐篷内。

帐篷内放着四个火盆,明亮而温暖,只是空气中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道。

“莫先生,主公的伤势如何?”冯谖此时脸色早已没有了平日的散慢,他搓着手掌,紧张地盯着躺在席塌上的孟尝君,满目焦灼。

莫荆高大的身躯蹲坐于席边,手上动作有条不紊,只是额上沁出一些细汗。

帐内并没有留下更多的人,只有孟尝君的心腹冯谖与医者莫荆,进出一些收拾血衣跟端拿药物之人,其余之人都留在帐篷外等待。

“好在剑伤避开了要害,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生调养一段时日。”

莫荆旁边有一个陶碗,碗里装着青绿色的草药,草药被锤碎成渣,他替孟尝君清理好伤口后,便将草药敷在药口处,再用帛布缠好。

他抡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又叫人去外面打一盆雪水,对冯谖交待道:“后半夜他估计会全身发烫,你们必须随时留下人,用融掉的雪水替他擦面、擦身,还有草药熬好后,让人喂给他喝。”

冯谖连声应是。

“陈蓉……”

昏迷中的孟尝君一直皱紧眉头,他因失血过多,双唇苍白而干涩,像沉浸在一个恶梦之中无法苏醒,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

莫荆耳朵一动,低头看了他一眼。

“你们在找到孟尝君之时,并没有见到那个叫陈蓉的少年?”

冯谖阴下眼,摇头。

第八十章 主公,北外巷子逃不出

他让魏腌带兵重返去孟尝君的营帐内搜寻过,里面除了一片狼藉的毁坏外,只剩一个死透了的剌面刺客的尸体,便再无其它人。

刺客尸首已将其带了回来,也彻查清楚其身份,然再多的线索却也没有了。

何人主使,如何潜入营地,又与何人合谋引火布迷阵调走了营地守卫等等,皆一无所获。

只是魏腌说,他根据营帐周围的血脚印判断,主公肯定是一直与陈蓉在一起。

至少最终找不着陈蓉或者陈蓉的尸首,这一点便令人觉着奇怪。

关于这一点,其实冯谖去过一趟,自然也能够看出一些痕迹。

只是,他有他的考量,却没有说话。

而正是他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因此误导了许多人对陈蓉有了偏见与诋毁。

他们许多人认为,当时营帐之中只剩陈蓉与主公,陈蓉必当以死相挡为主公护出一条生路,然而结果却是主公一人凄惨地倒在血泊之中,而陈蓉却失了行迹,明显是抛下主公独自逃跑,其行径简直令人痛恨、可耻。

没有人会真正在意陈蓉的安危,他们之中或许有人会猜测陈蓉是已经死了,也许是被什么人给带走了,可一来找不着尸体,二来失踪得蹊跷,他们便更倾向于相信她是贪生怕死,丢下主公逃遁而去。

甚至更有人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这陈蓉或许与那刺客有着莫大的关联,便是他勾结刺客里应外合来暗杀主公,只是刺客不敌主公反而被杀,而陈蓉则怕事后身份暴露后,便畏罪潜逃了。

西营地内人心浮动,左右奔走,灯火不熄,将营地护若铁桶,蚊蝇难入,而孟尝君则依旧昏迷着。

莫荆用水清洗着手上的血水,接过栉巾擦拭干手后,便退出了帐篷,只留下一些孟尝君的亲信在内看顾。

他一步出帐篷,面便浸入了黑夜的深沉,一抬眼,便见不远处旗杆处,夜色凉如水,正洽似站在那里的沛南山长一般。

他一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冬野的寒霜将他南秀清润的轮廓覆上一层冷硬黯淡。

莫荆一双黑巍巍的眼眸看着他。

沛南山长的目光幽长而向浅。

两厢对视,莫荆最终,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像是早知这种结果,沛南山长被冻僵的睫毛颤了一下,遂,笑了,他站在无光照的阴影之下,笑意沁入了寒意与夜色的缠绕,有一种近于惨淡飘芜的颜色。

然后,他便转身离去。

而莫荆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良久,方有一声叹息留在了这片静谧的黑夜当中。

——

翌日,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

陈白起在一阵头昏脑涨中醒来了。

昨夜,后卿将她丢下后,她便抱着腿蜷缩成一团,便靠在火盆旁睡着了。

后来火盆炭火在后半夜便熄了,她有些冷得睡不着,万籁寂静,天空一片墨蓝深垠,她处于半睡半醒之间,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终被这一阵寒流给彻底冻醒了。

见天亮了,她便起来了,却发现额头有些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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