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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714)+番外

如意姬一愣,眼露不解,而那舞动的身姿亦缓慢了下来。

这时,场下的众宾客也都一并傻眼了。

她、她、她在干嘛?

为何当众脱衣解带,她莫非因为如意姬的风彩过甚,便自暴自弃了不成?

天香阁二楼廊厢内,赢稷一双剑飞入鬓的浓眉骤然拧紧,他灼灼地望着舞台之上当众脱衣的“湘女”,险些将手上的铜制酒爵给生生捏变了型。

此刻,他的心是滚烫的,但眼却是极冷的。

一旁的赢虔则瞠大眼,笑染满颊,忍住想鼓掌激赏的冲动,拿兴奋有趣的眼神鼓舞着下方脱衣的“湘女”。

“此女,脱衣甚妙啊……”

其它人则嗤笑一声,不与苟同。

稽婴坐在赢稷旁,自然看得出他在闻言时,浑身徒然一僵,那压抑着的阴郁森意令他怕他一个冲动便举剑将赢虔那蠢货给宰了,唯靠近赢稷耳边,出声安抚一句:“我瞧她怕不是在胡闹,能唱得出那般歌声与词曲之女,你该相信她。”

赢稷斜睨了稽婴一眼,见他不似在说反话,这才一点一点松开眉心,放开按剑的手,稳坐下来。

而稽婴见此,既感惊讶又有一些好笑。

他从不知一向老成持重、甚至有些老僧入定的好友竟真对这乐伎有了在意,以往从不知他有这般气性,以为他这一生估计只会在国事政事上费心,却不料,原来当他碰上他在意的姑子时,会是这般护短的模样。

也是,以往他没遇上过,而稽婴也只能凭印象猜测,以为他在情事上也会像处理公务一样冷淡自重,但事实上,他好像给猜错了。

原来冰遇上水,并一定只会慢慢融化,它也有可能会直接爆裂。

稽婴视线瞥向舞台,这倒是他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这个“湘女”,一个或许已不是湘女的“湘女”。

高处的灯火将舞台裹得明亮摧璨,交错的光影,那神秘而诡美的狐狸面具,那纤细却能刚柔并济的女子笔挺身躯,那裸露在外,与如意姬略健康的麦色肤色不同的光感白的细腻肌肤。

她面具下的脸究竟是美是丑无人知晓,但光凭她往那一站,便透体散发的丰姿奇秀,便能给人一种高贵清华之感。

稽婴眯了眯眼,指腹在唇上摩挲了一下,心中怪异。

他看人从不出错,此女身上莫名给他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啊……

舞台下梯以横布隔挡的后方,各类钟、鼓摆成圆,乐师在其中敲打、配乐,而丝竹之乐的演奏则在另一个隔断之上,三两成群而立。

而本该随着“湘女”而出舞的一众伴舞早被台上“湘女”那完全与商量不一样的表演节目给震惊在当场。

卧草,表演至今,她们根本找不着出场的机会啊额滴姐!

也完全插不入由“湘女”编织的乐府天堂,因为在那处,她们的存在只怕会玷污那一片“圣地”。

于是,乐班子除了关键时刻记得给伴奏之外,其余一律皆插不上。

她们的内心基本全都只剩一片无言的对白。

而混在其中的狗二与姒姜则透过幕帘的一角仰望着舞台之上的“湘女”,表情各异。

“这湘女原来还真有本事啊,难怪先前在后台能前呼后拥,拽得个二五八万似的。”狗二扮着女人,脸上涂了粉,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湘女”的表演。

本来他对这“湘女”刷掉“陈焕仙”一事,心生鄙夷与不满,但眼下却完全被她的三栖(独奏、演唱、舞蹈)给彻底征服了。

而姒姜则脸上木木的,或许是这张假脸没办法透露他的真实表情。

他看着台上的“湘女”,唇抿得紧紧地,五指紧紧地攥着幕帘一角,像是这样才能抑住他喉中几近冲出嗓的声音。

他的目光像火舌一样舐添着台上之人,心脏处激烈地扑通扑通直跳,快的像要爆炸了一样。

那些,只能在陈白起面前装作风轻云淡,不敢在陈白起面前表露的“激烈”的一面,这些日子以为他一直苦苦地压抑着,就像一只巨兽怀揣着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宝物,怕它丢了、怕它摔了、也怕它被其它人觊觎,他想将它紧紧地拥入怀中,却又怕自己的“利爪‘将它给伤害了。

因此,他不敢亦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无人所知的内心深处,夜深人静时各种猜测、忍耐与小心翼翼地怀疑。

而方才,当他找不到“陈焕仙”,却看到“湘女”上台时,他感觉他之前的全部忐忑不安在那一刻全都化成一片狂喜。

别人或许认不出来,但他却一眼便能够认出。

是她!真的是她!

是陈白起,是陈娇娘,是陈三,是他一直在等着的那个人。

之前,他虽跟着“陈焕仙”,但那种感觉十分不真实,或许是因为她如今不一样的面貌与性别,也或许是他们之前的过去种种就像一个不能触及的雷点,刻意避之的结果便是一种克制的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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