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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793)+番外

相伯先生瞳仁一怔,表情有那么片刻的懵。

这一刻,两人靠得很近,近到连呼吸都能喷洒到彼此的脸上,在这突然变得狭窄的空间内,唯“陈焕仙”的一双灿若星唇的眸子清晰深刻,剥压了他的全部视野,除了她,其余一切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

“先生方才讲焕仙桃花旺,且还不论男女,焕仙便不知这些桃花,是不是都会如先生这般地令人……”

她微微偏着头,讲话时声音像含着一团迷雾,蒙蒙绵绵地,不故作世故勾人,亦没有缠绵悱恻,但她尾音故意拖长,却有一种欲拒还迎的错觉。

相伯先生看着她,她在笑,笑得并不旖旎多情,甚至是一种十分无辜单纯的笑。

但偏偏她就是操着这样的一种天真纯真的笑,在、在、在调戏他?!

相伯先生倒吸一口气。

“你们在讲什么,为何忽然贴得这般近!”

稽婴见气氛古怪,眯起眼怪声怪气地边问道。

“焕仙,不可对相伯先生无礼。”百里沛南亦于一旁附声道,虽说他并没有听清焕仙与相伯先生的低声细语,但焕仙这样忽然挨近先生的举动便是大大的不妥当。

陈白起挺直背脊重新坐好,眨眼便是一脸正人君子的端然洁白心。

“焕仙不敢。”

稽婴一瞧,嚯,这么正儿八经的,看起来也不像在谈什么私密事情的模样嘛。

再一瞧相伯先生,却惊讶地发现他此刻面如三月桃花,双颊绯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

稽婴没想其它,只想起相伯先生身子骨历来便弱不禁风,时常半月一大病几日一小病,浑身上下心肝脾肺肾没一处好的,说晕便晕,说吐血便吐血,因此对着他谁都得像对着一块价值连城却又易碎的玉石,捧着都得小心翼翼。

“先生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合?”

面对稽婴真切的关怀,令相伯先生只觉莫名尴尬:“无、无碍。”

他垂了垂睫毛,睫羽轻微地颤动,从眼角到眼尾,线条无比清新流畅,好像工笔白描的墨线,柔韧婉转,眸似有水光潋滟,风神秀逸,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整个人的存在便是在向世人诠释着什么叫做真善美,什么叫做赢弱无害。

这副装的——稽婴给满分!不怕他骄傲。

可怜相伯先生虽在权术上玩得风生水起、巅峰造极,可世人皆对他敬之畏之,更因他病娇之躯而唯恐之,唯独不曾亲近之,更不曾被人这样真枪实弹地调戏过,因此面皮薄,自没法讲出来。

陈白起瞥眼过去,心中生起的不爽这才淡了些去,她历来知道相伯先生十分的纯情,连与人无意间肌肤相碰都会感到不自在,自然这情事方面更禁不得逗了。

虽故意作弄了相伯先生一把,可陈白起也知道凡事过犹不及,若真惹恼了相伯先生,说不准哪一日她被人沉塘了,还不知起因原由。

“先生,焕仙忽感心中已大畅,便不敢再劳烦先生了。”她起身,向着相伯先生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相伯先生倏地抬眸看向她,见她已恢复了一开始的那莘莘,好敏守礼的温吞模样,一下便哑声了。

他还是一次遇到这样……不要脸的人……

百里沛南犹豫了一下,却忍不住插话:“焕仙,相伯先生既然来了,便让他给你看一下……”

“他的身体并无什么问题。”相伯先生出声打断了百里沛南,有些气弱的声音,却温淡玉润。

百里沛南心中一紧,这下也无法再开口请求了。

“告辞。”

相伯先生没误了礼数,只是他却没再看“陈焕仙”一眼,冷淡疏离地一声道别后,扭头便让南烛推着他离开。

稽婴一见相伯先生没等他便要走,看了一眼“陈焕仙”,见她低下头,氲氲暖色,她神色倦怠的模样,想了一下,也一并告辞了。

“那一箭的事既然君上醒来并不曾提起,我便宁信你必有其因,眼下夜已深,你且好生休息,有什么事情待明日再说。”

陈白起闻言一笑:“丞相与焕仙不过方见过几面,便对焕仙的过错便有这样的胸襟容量,焕仙倒是有些相信丞相先前所讲的一见如故了。”

稽婴深深地看着她的眼,道:“说来也奇怪,有时候婴总会从你的眼中看到一些过去……陈焕仙,莫让婴对你失望。”

最后一句,语气变得严肃了,他是认真的。

陈白起垂下眼,向他一揖。

将稽婴送至门口,稽婴便让她与沛南山长不必再送了,陈白起立于门槛处颔首。

她扬眸,越过稽婴的肩膀看到相伯先生立于石阶之处,她在他背后忽然喊道:“相伯先生,你可能不知,其实焕仙仰慕先生已久了,以后……还望焕仙能与先生能够好生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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