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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996)+番外

先别说她为墨辨的肱老他们取得了钜子令这一天大的人情,仅凭她救过他们许多人的性命这一点,她相信她开口肱老自不会一口回绝。若是碍于钜子的话,她眼下正要帮着莫成查探当年是谁下毒谋害钜子一事,若真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的话,她相信她以此事向钜子提出收容寿人的要求,应当亦不算难事。

见陈白起言之凿凿,联想起她历来便是一个言出必行之人,她不会拿这样一件严重的事情、没有把握的事情来与他闲聊,她既是开口,必是……

“若是真的……那自然是好的。”沛南山长一口应下,他有些激动:“你可知墨家机关城便如同一座牢不可破的堡垒,戒备森严,据闻乃墨家历来钜子耗费三百年时间打造的,而墨家弟子皆为仁义侠心之辈,自不会对身患异疾的寿人白眼相待,隔离排挤,若能住在机关城中,我想族人们亦应当会愿意……”

陈白起见沛南山长满意,她便也满意,她笑眯眯道:“那便好,我明日便联系墨家的人,焕仙定设法如你所愿。”

沛南山长听到她这样讲,心中一下涌上了许多的情绪,他看着那张白净乖巧的脸,十六、七岁的少年,似不知世间愁绪与哀怨,但他却知道,她的心却比任何人都更加深沉。

但她的这种“深沉”从不拿来应对他,在他面前她总是乖巧而讨喜,就像一个寻常的弟子,一腔慕濡感恩之情表露无遗。

有时候想起来着实惭愧,他身为焕仙的老师、长辈,除了当初地书院教的书法与道论之外,其它能教的东西有限,反而是她对他、他的族人与书院付出良多,一言难尽。

沛南山长道:“焕仙,你替我做得着实太多了……”这让他已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他哪里知道,陈白起在经历过上一世“陈娇娘”的事情后,心中其实已经留下了一些阴影,她当初“离开”得太突然,给太多人留下了伤痛,而这些事情她已经无可挽回。

因此这一世的“陈焕仙”她便决定有恩报恩,有报报仇,谁待她有恩、待她好,她便会尽力回报,她不想再空留种种的后悔与无可奈何了。

她道:“替山长做这些事情我是心甘情愿的,如同我效忠孟尝君亦是。”想着方才乐颐他们都聚在山长这里谈话,内容不难猜是与她与孟尝君有关。

陈白起收起了面上的笑,她道:“山长,你认为如今诸侯国中谁又是所有人都喜爱拥戴的君主?”

沛南山长没有回答,他知道这句话本就不构成一种合理性,而他也的确答不出来。

每个人的立场与环境不同,只要天下没有统一大同,那便是各自为政。

陈白起又道:“如今的孟尝君已然改变了许多,无可否认,对齐他是的功的,眼下齐国君主无能而懦弱,长年的疾病加忧思已令他筋疲力尽,他已整整荒废了国事数年,眼下想重新拾起齐国大权又谈何容易?而齐国公子大多幼稚,大公子与齐王性格相似,二公子幼稚力薄……如今这齐国看似蔚为大观,实则却是无人支撑转眼便会崩塌的沙城,山长以为此时,若无孟尝君在,齐国将如何?”

说完,她又补上一句:“若孟尝君不在,反戈以击,齐国又将如何?”

事实都摆到这个份上了,沛南山长的确也无话可讲。

他沉默地凝望一处,道:“你分析了那么多人,那孟尝君又如何?他若为君为王,齐国将如何?”

陈白起也了解孟尝君此人,她既不吹嘘也不贬低,只道:“他的确有许多令人诟病的地方,但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真正有能耐在这一局乱世的沙盘中占一席之地的人,这一点山长无法否认,不是吗?”

沛南山长抿唇角一笑,道:“的确,只他生性太过狭隘与自私,若上头有一座大山压着尚会收敛几分本性,可一旦如猛虎放入深山,想再束住其手脚何其容易,那时,难道你便不怕将来涂炭生灵?”

他的反问并没有让陈白起有片刻迟疑。

她伸出一只手,一只纤长而白皙,似没有受过任何磨难的细白手掌。

她盯着它,道:“我一面割肉饲虎,使猛虎脱囚而登上山顶,同时亦深知虎之习性若一旦入林,便极易伤人伤已……”她抬起眼,五指蓦地攥紧:“可放虎者,谁说又不会早已放了一条束虎以咽喉之绳呢?”

沛南山长从她眼中看到了一种深刻的冷静,这种冷静是对一切的漠然,如同神人对待罪犯的审判,她的眼中没有感情只有公正。

这便令沛南山长不懂了,他觉得“陈焕仙”跟他认为的那种想建功立业、名望天下的谋士不同,她对钱财地位,干净得似无欲无求,从感情上来看他也感受不到她对孟尝君有多尊崇与向往,他只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异常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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