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伤痛文学逃生(57)+番外
赵小源是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子,长得很白,人看起来还有点胆怯,瞧起来与警察这个职业实在是相去甚远。
林娇娇朝他笑笑:“我姓林。”
“林小姐,”赵小源忙点头,“您叫我小赵就可以了。”
“小赵警官。”林娇娇特地加上警官儿二字,显得尊重些。
两人一时无言。
林娇娇左右想不出聊些什么合适,只好就地取材,先开口。
“我看刚刚死去的那位姑娘还穿着婚纱。”林娇娇说着又望向码头的方向,只不过现在,尸体已经被抬走了。
“这可能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可却迎来了死亡。”
“长痛不如短痛,”赵小源道,“她即使活着,婚后也不会好过的。”
听见如此言论,林娇娇有些诧异,便回过头来看赵小源。因为这几句实在不符合他的身份,好像死亡其实是为这无辜女人好一样。
而赵小源懵懂地眨眨眼,不晓得林娇娇这样盯着他干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林娇娇不由得问。
赵小源犹豫了一下,因为按照规定,他们不能随意向民众透露案情。但他最终还是没忍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毕竟,猜测又不是案件实情。
“婚纱作为线索太过醒目,顺着最近举办过或将要举办婚礼的新人、近期失踪人口以及婚纱来源调查的话,大概率能确认死者身份。大费周章地划烂一个人的脸,却不毁掉具有标志作用的服饰,这不符合凶手隐藏尸源的心理。”
“所以我觉得凶手毁坏受害者的容貌,很可能是出于其他目的,”赵小源列举了几种情况,“例如泄愤或嫉妒。当然,也不排除潜在关联者作案的可能,但想必她的丈夫、女性朋友或亲属的作案嫌疑更大。”
林娇娇若有所思:“是吗。”
“毛没长齐就开始瞎说,”没等赵小源酝酿好再张口,就从一旁伸出一只手来,狠狠推了赵小源脑袋一把,“还想过实习期吗?”
是陈警官。
赵小源揉着脑袋,自知理亏,没敢再说话。
陈警官赫然扬起一张粲然笑脸:“林小姐,久等了,我们现在就回警局,等做完笔录我请你吃饭赔罪。”
林娇娇没接话茬:“或许除了笔录,我还能告诉你更多。”
陈警官和赵小源不明所以,一齐看向她。
“刚刚死去的那位姑娘,我可能认识,”林娇娇指向事发码头,“我有个朋友,昨天在婚礼现场失踪了,直到现在也没有打听到她的消息。”
陈警官蹙眉:“你朋友叫什么?”
“枝织,第一个zhi是树枝的枝,第二个是织女的织。”
陈警官:“能认尸吗?”
林娇娇摇头:“只看身体还不能确定。”
别说身体,她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哪里谈得上认人呢。
但她那种不好的预感现在愈来愈强烈了。
等做完笔录,已经临近晚饭时间,林娇娇在陈警官单方面的资助下,下了趟壕气的馆子。可惜,陈警官没吃两口,就被同事叫回去汇报工作了。
“我觉得是她,”独享晚餐的林娇娇夹了口糖醋里脊,边吃边和系统聊剧情,“接下来的主线应该就是找凶手了,顺便洗脱我的嫌疑。”
“那你现在有大概的猜想吗?”系统在嗦粉,声音滋溜滋溜的。
“白天的时候,那位小赵警官分析得好像挺有道理的,他说‘丈夫和女性朋友、亲属’嫌疑最大。”
“那不就是程琉和宿主你吗?你没时间作案,那就是……”
林娇娇停下手里的筷子,眼睛盯着盘里油光锃亮的油麦菜,慢慢拧起了眉毛。
“程琉他……他好像确实在等着什么出现,”林娇娇一直在尝试措辞,“而且也有动机。”
但她一想到那个会慢慢捧起她脸颊,温柔注视她的人,就无法坚定地说出自己的怀疑和猜测。
因为猜忌一旦形成,不论其正确与否,凭空定罪的斧头也将随之落下。她不想将程琉置于那样的境地,任由他人以空想出的情境评判指摘,包括她自己。
这不公平,也很无理,更是一种辜负。
所以她需要知道更多,得出更接近真相的结论。
“他说过几天会来找我,或者……我也可以去找他。”
林娇娇沉吟了一会儿,捻了捻手指,然后冷不丁问系统:“你说,明天怎么样?”
系统没能体会到她这番复杂的思绪,倒很欣慰:“不错,进展得很快,我们明天就给他打电话!”
另一边,加班中的刑侦支队。
“陈队,这已经是我连续加班的第十天了,贩卖妇女这事儿还没完呢,怎么又来一件婚纱谋杀案啊?这案子怎么就不能一件一件一件沉着有序地办完呢?”一个皮肤如黑炭般黝黑的警员躺尸在办公椅上抱怨道,大家都叫他“老狗”,因为他虽然长着张猛/男的脸,却惯会撒娇赖皮,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