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225)
林礼眉眼不动,冷冰冰道:“将军吩咐过,无论出了什么事,都要保护好阿宁公子。”
“你说什么?!”
叶晗风不敢置信,瞳孔骤然一缩。
阎裴皮笑肉不笑地添了一句:“将军还吩咐过,如果他死了,霍家新的主人,便是阿宁公子。霍家的一切势力,都属于阿宁公子。”
“不......不可能......”
叶晗风脸色惨白,浑身失了力气,瘫软在地上,“这不可能......”
他陡然转头看向宁折,目眦尽裂,“你到底是谁,霍大哥他怎么可能这么信任你!?”
宁折从地上那团灰烬上抬起眼,看向叶晗风,视线在他身上停了一会。
幽蓝色的冷焰已经吞噬了他的小腿,还在缓缓朝上攀爬。
三天后,这个人就会彻底消失。
对死人,宁折从不浪费时间。
他移开目光,越过林礼,走到霍忱身边,弯腰捡起他掉落的匕首。
杨延皱眉看着他动作。
“你要干什么?”
宁折看着霍忱俊美苍白的脸,没什么情绪地勾了勾唇,扬起匕首,“他不是想要我选么,我选他死。”
他就像生怕霍忱没死透似的,匕首一扬就往他身上插去。
林礼神色一凛,立刻闪身过来,挡住他动作。
宁折掀起一只眼皮看他。
林礼不闪不避回视,“将军待你是真心。”
宁折没有说话,安静漆黑的眸子盯着他,一瞬不瞬地看了许久。
气氛一片凝滞,安静得落针可闻。
时间缓缓过去,林礼额头上慢慢沁出了几滴汗,握着匕首的手渐渐有些发抖。
阎裴忽然从身后按住他肩膀,挑着唇角缓缓道:“将军既然把自己的命交给小阿宁,我等下属确实不应多加干涉,林礼,你还不放手。”
林礼恍若未闻,苍白的唇用力紧抿着,手掌已经被匕首切开了一道极深的血口子,却仍然死握着不放。
阎裴俯下身,握住他的手,一根根掰开了他颤抖的手指。
“小阿宁,我不知将军欠了你什么,需要用他的命来还,可我希望你记住,将军身上背的不止是他自己的一条命,还有霍家上下百口人,还有外面的数万将士,还有大越千千万等着他凯旋的子民。”
他抬眸看了宁折一眼,眼里难得没有那些轻佻和玩世不恭,“你即便想杀将军,也该为他们想想。”
说完,他提着林礼后衣领,强硬地拉开了他。
宁折扫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眼昏死过去的霍忱。
“将军,你的计策过于拙劣了。”
他面色平静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
苦肉计,他以前也使过。
可倘若对方完全不在意不心疼,那便一点用也没有了。
宁折轻轻闭上眼,一滴泪水从他眼眶中滚落下来,滴在霍忱胸前被匕首捅出来的血洞上。
林礼盯着他的脸,微微愣了一下。
不消片刻,众人便亲眼见着霍忱胸前那狰狞的伤口不再流血、甚至慢慢开始愈合、长出伤疤然后脱落。
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伤口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真的是神脉!?”
叶晗风凄厉地嘶吼一声,一双眼里瞳孔圆睁,血丝弥漫。
却没有一个人顾得上他。
所有人都围着宁折和霍忱,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眼泪可治伤......
莫非将军所说都是真的?这其貌不扬的小乞丐,竟然真的是半神半魔!?
杨延面色顿时复杂起来。
若当真如此,将军把长生锁给此人......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他原先还觉得小乞丐配不上长生锁,可如今看来,长生锁能不能锁得住这人都还两说。
杨延太知道,“神脉”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了。
先前的小皇帝,那样尊贵的身份,不还是因为神脉,在定北王府弄丢了性命吗。
神脉,是会让人疯狂的。
且如今又适逢封魔之门开启之日,四大家族中蔺氏鬼巫一族甚至悬赏万金活捉残余神脉,倘若这小乞丐的身份传扬出去......
杨延脸色微微冷了下来,忧心忡忡地看了眼宁折。
宁折没有理会众人各异的目光,径直站起来,看也没看霍忱一眼就离开了房间。
林礼像是还未从方才那一幕中回过神,呆呆地没有动。
阎裴拉了他一把,跟在宁折身后。
“我还以为你不会救将军。”
他语气带着轻佻,又变回了那个不着调的娃娃脸青年。
宁折没有说话。
阎裴也没有自讨无趣,看着他回了房。
“手。”
林礼冷冷看他一眼。
阎裴回过头,看见自己还拉着林礼袖子,不由“哎呀”了一声,笑眯眯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