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547)
最重要的是,如今大祭司重伤,即便把他救出来,他也没法带他去找云澜。
大祭司说云澜被关在隔壁,可宁折根本无法和云澜接触。他能和大祭司联系,还是因为他手上的那只柳环。
早知道,便也给云澜一只了。
宁折如今想来无不后悔。
雪和绫问他打算怎么办。
宁折说没办法,只能今晚再试一次,先把大祭司弄出来再说。
他说得风轻云淡,可雪和绫知道每一次他和大祭司联系过后,神魂都会受到重创。
那种痛深入骨髓,比之万蛊噬心更甚,绝不是寻常人可以忍受的。
他知道宁折有多怕疼,倘若再试一次……
雪和绫心里有了计较,便没多言。
这些天宁折被霍忱栓在身边,形影不离。
说栓,也是真的栓。
霍忱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只细细的银链子,一边锁着宁折手腕,一边连着他自己手腕,并美其名曰,同心链。
这让宁折想起霍忱以前给他的长生锁。
不过自从他身体换了以后,那锁也就平白无故消失不见了。
霍忱从来都没问过,宁折也就没在意。
很快,大军便到雁关。
这里是十万大军埋骨地,也是霍忱死里逃生之后恨上宁折的地方。
被烧得焦黑的土地一片荒芜,寸草不生,暗红的鲜血还残留在土地的沟壑之中汩汩流动,秃鹫肆虐,野兽出没。
霍忱站在枯树下,看了眼不正常枯萎的叶子,皱起眉,“有人在这里进行过一场屠杀。”
如今一切重头开始,十万大军尚未亡,雁关怎可能会是如此荒凉之景。
他转头看阎裴,“联系到守关将领了吗?”
阎裴摇摇头,“雁城已经空了。”
“空了?”
阎裴眯了眯眼,想起方才看到的可怖之景,“没有尸体,也没有活人,只有血,到处都是鲜红的血。”
霍忱深深地皱起眉。
他让阎裴将几个将领召进营帐里,说了这件事。
众人脸色大变。
“总不会是……杀光了……”
“难道是天祁的手笔?可是一城的人,他们总不可能杀光啊!何其残忍的手段!”
“既然如此,为何没有留下尸体?”
“据传天祁王朝巫术横行,莫非是一种巫术?”
“未曾听说有过这种残忍的巫术,我倒觉得更像是再杀人之后,将尸体溶化了。”
“那又为何多此一举?”
众人议论纷纷。
宁折安静地低着头,站在霍忱身边拨弄着手腕上银链子,一言不发,存在感也很低,几乎无人注意。
霍忱却突然侧过眸,低头问他,“你怎么看?”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不是你让我救云澜的么
宁折正在琢磨怎么解开这银链,闻言奇怪地抬头看了霍忱一眼。
账里几位将领的目光也都落在他身上。
他们这两日虽见将军总是带着这少年,但只以为是个近身伺候的小厮,因而并未多想。
如今细看之下才忽然发现,两人袖袍底下似乎......有条链子相连着?!
而且将军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何曾问询过旁人建议?他对这少年的态度,也实在过于亲密信任了些......
众人都未没有发觉,自己的眼神已经逐渐诡异起来。
宁折也很讶异。
他不明白霍忱怎么会突然问自己。
即便洗脱了残忍噬杀的罪名,可在霍忱心里,他也一直都是那个无知懒散、需要人跟在身旁时时教导的小皇帝,除了撒娇哭闹,便没有什么可拿得出手的了。
见霍忱和众人都用赤裸裸的目光望着他,他抿了抿唇,低眉顺眼地道:“是个阵法。”
阎裴挑眉:“何以见得?”
他个人更倾向于巫术作乱。
宁折望他一眼,“在占星阁的藏书楼见过的。”
在大祭司身边养伤的时候,他无事可做,大祭司见此便将他带去了藏书楼。
此后他便经常泡在这里,捧着本书看。
藏书楼里现存的书,他基本都翻阅过。
宁折记性不错,过目不忘。
他所谓的“基本翻阅过”,其实已经相当于全部都记住了。
可以说,现在他一个人,就相当于一整个藏书楼。
这阵法,便是在一本古旧的野史典籍上见过。
“传闻在上古时代,曾有恶人作祟,用一种邪道阵法将一座城的人都困住,用他们的身体和神魂炼制成神兵,用以对抗上神。
众神侍退敌后,神兵魔化,本应销毁。
但上神不忍无辜百姓枉死,便以精血为引,打开往生门,将神兵之中怨灵引入往生轮回道,得以化解危机。”
宁折将书上的话慢慢复述出来,接着道:“那阵法所描绘之景,便和如今雁城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