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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死对头撒娇(106)

“你体内有这么高的含量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起码有十几年,你可以想想有没有什么是从小就吃的,这个东西不溶于水也不受热,一般不会在饭菜里。”

宁星意拼命想,小时候的事他哪里记得清啊,又不是人人都过目不忘,他连昨天吃什么都不记得了。

陆珩姜握住他的手:“听话,认真想。”

宁星意低头看着覆盖上来的手指“哦”了声,一直吃的,不在饭菜里的,一直……糖?

“我小时候一直吃一个糖,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昨晚我还给你一个,你吃了吗?”

陆珩姜从口袋里拿出那个简易包装的白色糖块:“这个?”

宁星意点头,随即又摇头:“不可能的,宁美人不会害我,她不会偷偷给我吃这个,一定是弄错了。”说着要去拿糖,被陆珩姜先扔给了陆行云。

“舅舅麻烦你。”

顾晖一偏头,旁边的副官立刻伸手接住:“我拿去化验。”

“你的精神力很强,这种药物虽然抑制了你的觉醒,但却没有压制住精神力。”陆行云还记得这个病人的理解能力,换了个通俗易懂的方式举了个例子:“它堵住了堤口,却没有疏通洪水,时间一长冲垮堤坝,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宁星意搁在被子上的手攥紧,手背绷出青筋隐隐颤抖。

他一直知道宁潋不想让他做哨兵,但不知道她已经痛恨到这个地步,要从小给他喂药,让他不能觉醒,可她有没有想过,这样会不会有副作用。

他那么在乎这唯一的家人,宁愿不要做哨兵不要学习,就待在秀水路陪她,她就真的一点儿也不相信他能做到吗?非要用这种办法。

陆行云看着病床上一脸惨白的少年,在心里叹了口气,任何人知道自己这样的消息都很难接受,何况他才十八岁。

“关于你的身体……”

宁星意开口打断陆行云的话:“我能先休息一会吗?”

“行,那你休息一会,有事情就叫我。”陆行云说完准备走,看见还跟个旗杆似的站在床尾的顾晖,咳了声阴阳怪气道:“要不要我让人给顾将军搬个椅子来?我看您站这儿挺辛苦的。”

顾晖:“不用。”

两人出了病房,陆珩姜知道宁星意想要消化这个讯息需要一段时间也准备走,结果一起身就被他勾住了小指。

“陆珩姜。”宁星意双眸含水,因为坐着所以仰起头:“你能不能别走,陪陪我。”

陆珩姜:“不走,去给你拿点东西来吃。”

“我不饿。”

宁星意弯起膝盖坐在病床上,双手环抱将下巴搁在上头,等陆珩姜坐在他身边了闻见了清苦味才觉得有点安心,又觉得不够。

“你能抱抱我吗?”

陆珩姜还没能理解他这个邀请的意味,宁星意便垂下眼说:“有你的精神力我会觉得安心一点,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

陆珩姜恨不得跟他说,只要你要,你把我的精神系统挖出来都可以。

他克制着伸出双臂将人捞在怀里,一只手在少年偏瘦的脊背上轻轻抚摸,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又杂又乱。

宁星意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清苦味,被精神力包裹觉得安心了一些,静静靠在他怀里想小时候,他拿奖状回来宁潋的排斥。

他要做哨兵时宁潋的恐惧,他觉醒时宁潋连续那么多天不肯理他,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呢?她真的这么害怕吗?

怕到不惜一切要毁了他。

他那时候跟陆珩姜关系没有那么好,疼得不行了求他给自己一个安抚,还不敢多要,怕他觉得烦,更怕宁潋不高兴。

他硬生生忍着疼,到底有什么意义吗?

陆珩姜抱着他,另一只手搁在身前,忽然感觉一滴水落下来,下意识低头看到了宁星意眼睛通红的样子。

哭了?

“宁星意?是不是哪儿疼?”陆珩姜瞬间想起他从巨兽上跌下来的样子,心脏紧揪在一起脸都要白了。

宁星意一听更委屈了,连陆珩姜都会心疼他。

他刚刚已经记起来,自从觉醒之后就没再吃过那个糖,问宁潋时她说卖完了,那她根本就是知道这个药的作用。

陆珩姜低头捧住宁星意的脸,指腹在碰到眼角的时候他躲了过去,自己蹭掉眼泪往他脖子里蹭了蹭,鼻音浓重的说:“没哭,眼睛里进沙子了,宁哥是不会哭的!”

“病房里没沙子。”

宁星意见他油盐不进不过窍,仰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我说有就有!”

“……好好好,有沙子,一会儿还能刮沙尘暴呢,要不要把你包起来,免得被风吹走啊宁哥。”陆珩姜边说,手指凑到宁星意眼角轻轻在那儿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