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被炮灰了(107)

“免礼, 劳烦李公公通禀父皇。”

“陛下早有交代，要老奴在这儿迎接公主，只是丞相刚巧有事禀告, 还请公主等候片刻。”

顾瑾瑜闻言, 心中明白这是皇帝对他昨日所为不满, 认为他是借打杀丫鬟以示抗议, 所以才故意让他在养心殿外罚站。

现在日头正烈, 宫裙又繁复厚重, 站在外边跟火炉似的, 难受得要命。

顾瑾瑜可不愿意老实在外面罚站, 站了没几分钟，他便一手扶额, 装作头晕的模样，身子晃了晃, 便“柔弱”地昏了过去。

“殿下！”

他带过来的香阳和知夏惊呼一声, 急忙接住他。

那李公公见他直接晕倒了, 心中一急, 支使旁边的小太监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传太医！”

很快，顾瑾瑜便察觉有人将他抱了起来，身上带着淡淡的冷香，不是他身边的丫鬟，也不像是太监身上该有的。

不过这股淡香很快远去――他被人轻柔地放在了床上，旁边皇帝正压抑着怒火，训斥旁人。

顾瑾瑜赶在太医抵达前，悠悠“醒转”，不等皇帝将火烧到他身上，他眼中的泪珠就滴落了下来。

此时他面色苍白，眼眶微红，神情委屈又隐忍，滚落的泪珠子如同鲜嫩荷花上的露珠，这具身体原本的容貌并不女气，只是妆容点缀后更显柔和，他略作姿态，便显得楚楚可怜。

“求父皇为凝华做主！”

他这般姿态让皇帝有些心软，凝华一向是骄傲张扬的，哪里露出过这种表情？而且要将凝华许配给静安王祁染，他心里也有着几分亏欠。

“凝华你好好说说，谁给你委屈受了？朕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父皇，四皇兄新迎娶的孟侧妃与我一向不和，这回他竟仗着皇兄宠爱，买通了我宫里的丫鬟，也不知安的什么心。被我发现之后，皇兄反而向着他，不仅不罚他，还让我留下那个有异心的丫鬟，可我就要嫁人了，哪里敢带这种不忠心的东西？我一气之下就处置了那两个丫鬟，皇兄竟然还责怪我，他分明就是被那狐狸精迷了眼！”

皇帝闻言，眼睛微微一眯，佯怒道：“休要胡说，齐国公家的嫡长女才貌双全，你四皇兄偏爱她些，也是人之常情。再者，她已嫁给和你一母同胞的兄弟，讨好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上赶着得罪你？”

听到皇帝这番话，顾瑾瑜有些着急道：“我说的分明是事实，连皇兄都承认了！可就为了这么一个外人，皇兄待我愈发冷淡，甚至不分青红皂白地偏向他，如今连父皇也要偏袒他吗？”

他虽是质问的语气，脸上的表情却委屈得不行，加上苍白的面色，更显得他柔弱无助。

皇帝见状，其实已经心软，而且他原本就更偏向凝华的说辞。

一是因为凝华本身就让他十分省心，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二是因为凝华和顾明钰乃同母所出，兄妹二人关系一向极好，他没想过凝华故意陷害兄长的这个可能。

他反倒更为关注顾明钰的侧妃插手凝华宫中一事的背后意义，凝华刚被他赐婚给静安王，顾明钰身边的侧妃就在凝华身边安插人手，怎么看都不安好心。

只是不知道这举动是那位侧妃自作主张，还是顾明钰亲自授意。

若是前者，明钰今日能为了一个女人而置亲妹妹于不顾，往后若遇见些什么，那些和他异母的兄妹还能有活路吗？

若是后者，那么他那四子也未免太过心急了，连亲妹妹都不信任，反而想控制妹妹身边的丫鬟，难不成是存了异心？

无论是哪种可能，皇帝对顾明钰的印象都不可能好，只是这里还有外臣，尤其是他听说楚晔辰曾经有意于孟云，所以他不能顺着凝华的话说，不然传出去，臣子必然会感到心寒。

想到这里，他便转头看了一眼安静站立在一旁的楚晔辰，这位年轻的丞相察觉到他目光，十分自然的流露出几分焦急：“臣想起还有一桩事待处理，皇上，您看？”

“你先退下吧。”

皇帝对他的知情识趣很满意，这位年轻的丞相无论是自身的才华，还是处事方式，都让他十分欣赏。

顾瑾瑜却发现，楚晔辰离开前，冲他这边看了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等人离开，皇帝明显放松了几分，他摸了摸凝华的头，安慰道：“朕并非偏袒她，只是她身为你四皇兄的侧妃，朕不能无故降罪于她，除非你能拿出证据来。”

顾瑾瑜眼睛亮了亮，“犯事的丫鬟有两个，一个死了，还有一个在浣衣局！”

皇帝笑了笑，吩咐人去审问那个丫鬟。

知冬很快就全盘托出，然而还是没有明确的指认证据，而知冬身为顾瑾瑜的丫鬟，她的证词显然不足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