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被炮灰了(215)

另一边，钟槐离十分熟练地给自己的双手双脚添上束缚，然后一口喝下药剂，将玻璃瓶粉碎抛开。

这药剂起效十分快，先前还只是浮现黑气的面容被黑色的纹路爬满，皮肤下仿佛有什么在蠕动，鼓起一个个小包，看上去极为骇人。

顾瑾瑜运转力量到眼部，可以清晰地看见那本源之力在钟槐离体内游走，没多久，他的灵魂中也冒出丝丝缕缕的本源，试图将外来本源同化掉。

这些本源汇入钟槐离的血液中，却又因为鬼气的存在，不会彻底融入进去，反而十分霸道地要将鬼气清除出去。

顾瑾瑜恍然明白了，这药剂完全就是一个引子，让钟槐离能在不恢复记忆的前提下牵引本源，并且形成一种短期惯性。

先前他咬了钟槐离一口，能在他的血液中发现本源，也是因为如此。

这种惯性让钟槐离在鬼气积累的刺激下也会牵引本源，可失去了外来本源的吸引或者说威胁，他本身反而不会保留意识。

而原本藏在他体内的本源一直得不到外来补充，就会渐渐沉寂下去，直到下一次刺激到来。

总而言之，让钟槐离失控的源头并非是鬼气，而是他目前无法掌控的本源，当然，本源也并非全然对他无益，如果没有本源抵御鬼气，他也活不到现在。

至于鬼气由来，顾瑾瑜的目光在钟槐离身上扫视，总算在他的心脏处发现了一个牵引鬼气的阵法，可谁能在他身上做这样的手脚？

哪怕真的做成了，这样持续了二十多年，他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吗？

顾瑾瑜刚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便觉得眼前一暗，耳边是钟槐离压抑着痛苦的声音：“别看。”

因为动用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顾瑾瑜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他的表现在钟槐离看来，就是被吓到了，他有些自责，还是不该让他过来的。

钟槐离原本想半揽住他，但想了想，最终只是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脊背，安抚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顾瑾瑜拉下遮挡视线的手，定定看了他几眼，突然似笑非笑道：“这算是什么？食物的花样烹制吗？”

钟槐离听不懂他的意思，但莫名觉得顾瑾瑜的心情不太美妙，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顾瑾瑜继续道：“虽然卖相不行，但勉强能下口。”

脖颈处猛然被尖锐的牙齿咬破，带起一丝刺痛，但很快被紧贴的温热所安抚，显得暖意融融。

虽然这种感觉比起他一直承受着的痛楚显得十分微弱，可他的反应却前所未有的强烈。

“不……”

剩下的话被钳住他嘴唇的手指堵了回去，男人的嘴唇被迫嘟起，显得有些滑稽。

钟槐离发出“呜呜呜”声，却没有得到回应，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想起自己的武力，试图把顾瑾瑜拉开。

他倒不是怕被咬，只是他的血液中含有鬼气，对普通人来说无异于毒物，他并不希望顾瑾瑜受到伤害。

顾瑾瑜被他柔和又不失力度地隔开，他也没试图去和钟槐离角力，只是勾起唇，道：“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内心平静许多了？”

钟槐离一怔，随即静下心感受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平时这个过程或许需要几个小时，现在短短几分钟却达到了这种效果。

他看着顾瑾瑜染血的唇，脑海中相似的画面一闪而过，突然明白了什么，“是血。”

他想割开手腕放血试试，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却被顾瑾瑜阻止，他眼中露出问询之色。

顾瑾瑜嗤笑道：“是我。”

鬼气被限制在钟槐离体内，本源同样，单纯的放血并没有用处，如果不是他本能地明白如何汲取本源，也达不到这种效果。

除了他之外，让华有容来试一试，或许也能成功，但前提是这两人不会被对方刺激得恢复记忆。

钟槐离倒不知道顾瑾瑜想了些什么，他听顾瑾瑜这样说，没再尝试，只是带着一丝紧张道：“那我的血对你有害吗？”

顾瑾瑜微愣，随即刻意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阴森：“不但无害还有益，所以，钟槐离，做我的食物吧。”

钟槐离眼睛一瞬间变得晶亮，毫不犹豫地道：“好啊，这是不是说明上天都认为我们是天生一对？”

顾瑾瑜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嘴角抽了抽，这“天”是谁？你自己吗？

他一巴掌拍开钟槐离的脸，嫌弃道：“你丑到我了！”

现在他脸上的纹路还未褪去，确实挺丑的，还有些诡异，对于有点颜控属性的顾瑾瑜来说，有点难以忍受。

钟槐离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受到那诡异的纹路，讪讪笑了笑，不再试图靠近，道：“不然你再喝点血，很快就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