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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映桃花(46)+番外

“——周老大!”其他三人勃然变色,其中一个阿修罗抓着金铃尖声道:“我们不过想请走凤凰明王,你这是要跟地狱道不死不休吗?!”

话音未落,这个人只觉得脖颈一凉。

他只觉得自己飞了起来,但眼角余光瞥见身体还在地上。下一秒他的头咚!一声撞到墙,骨碌碌滚倒在地。落地后嘴巴还张了两下,但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剩余两人根本没想到周晖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简直目瞪口呆,回过神后立刻疯狂摇铃。沉重的天魔金铃发出连串亮响,无形的致命声波汹涌堵塞了大厅里的每一寸空间,换作其他任何人都立刻崩溃无疑,但周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拿魔道的手段对付我?”他淡淡道,“搞错人了吧。”

他上前一步,脚底落地的瞬间,整个身体骨骼膨胀、变形,无声无息化作一头似狮似虎的巨兽,全身皮毛漆黑油亮,肩部高度几乎顶到了天花板,双眼就像某种蛇类动物一样闪动着淬了毒的绿光。

“当年我向凤凰明王求爱的时候,每天都竭尽讨好求欢之能,连夜晚都守在三十三重天外,生怕稍微远离半步……如今你们魔尊,却对凤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妄想这样就能给老子戴绿帽子。”

它居高临下盯着两个灰衣阿修罗,亮出森寒恐怖的獠牙:“真是蠢到极点,正经把他当个情敌的我也是蠢到家了。”

灰衣阿修罗转身就跑,然而根本没来得及跑两步,黑色巨兽当空而下,一掌就把跑得慢的那个连头皮带颅骨扒了下来!

尸体在喷溅的黑水中摇晃倒地,脑髓都从七窍里挤了出来。最后一个阿修罗知道再无生还的希望,情急之下怒吼着扑上来要孤注一掷,但紧接着被巨兽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当头狠狠按在了地上!

庞大沉重的爪子结结实实把钢筋混凝土地板按出了十余米长的龟裂纹,阿修罗惨叫挣扎,却在压倒性的魔力中无法挣脱。他之前有一条胳膊已经被楚河砍断,黑血再次喷射出来,溅得墙壁、地面全是一片片恐怖的血洼。

周晖眯起兽瞳,这个表情在魔兽的面孔上显得异常狰狞。

“回去告诉你们魔尊……”它獠牙间发出嘶嘶的冰冷气息,道:“就说我对付他,不过是拿着工资应付天道而已。但不想真死的话,就离凤凰明王远一点。去吧,原话转告他。”

周晖松开利爪,灰衣阿修罗踉踉跄跄爬起来,根本没不敢再回头看一眼,直接就狂奔到走廊尽头,冲破玻璃窗往外一跃。

半空中浮现出巨大的地狱幽门,伴随着鬼哭缓缓开启一条细缝。无数白骨手争相往外爬,但随着灰衣阿修罗直直坠入缝隙,门缝轰然合拢,在悠远凄厉的长号中消失在了虚空里。

巨兽死死盯着他消失,才把背上的楚河轻轻滑到地下,鼻端在他颈窝里嗅了嗅。

楚河双眼紧闭,人事不省。他似乎在昏迷中都有些痛苦的样子,眉心微微皱着,气息浅淡冰凉,身体在昏暗中有种特别柔软的感觉。

魔兽抬起爪子,在他身上极其轻微的推了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它突然想起第一次看见凤凰明王时的情景。那时凤凰的地位是如此高高在上,犹如开在云端上美丽而高贵的花,它自己则卑微、狼狈、凶性未泯,纵然再不甘心,也只能趴伏在尘埃里接受对方的怜悯和施舍。

然而现在一切都颠倒过来了。

数万年时光让它超脱了神与魔的极限,成为六道中极其强大而可怕的存在,令九天十地闻之色变,甚至能让至高无上的天道都一再妥协。

它终于可以轻易碰触这朵云端上遥不可及的莲花,吞噬、折磨、采摘下来蹂躏到毁灭,都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它已经为自己争取到了为所欲为的权力。

也许是身为魔物更难自控的原因,周晖久违的感到全身血液都在发热,快速流动冲撞着血管,让它全身上下肌肉都不由自主发紧。它呼吸不由自主变得粗重,甚至忘了眼下是多么糟糕的环境与时机,只低头用炙热的鼻端急促嗅着楚河的脖颈、肩窝和胸口,血腥味让它异常烦躁,但更多的是本能中难以抑制的渴望与兴奋。

第24章 目光极其不甘心,仿佛盯着一块十分丰美,却不被允许下嘴的肉

周晖低吼了一声,不断在楚河身边逡巡,用爪子拍他的脸和脖颈。

楚河在拍打下发出十分轻微的呻吟,这声音像是一种无形的鼓励,让周晖立刻极大地振奋起来。它用巨大的毛茸茸的头用力蹭他、挤他,同时俯下身用胸前厚实的皮毛压他,发出低沉而危险的嘶吼,瞳孔在眼底奇异的竖了起来。

“……”楚河张了张口,但没发出声音,微微显出一个有点痛苦的表情。

这是我的东西,周晖想。久违的兽性本能在血管里燃烧起来,炙热让它无比激动,每一根细微的神经末梢都发出战栗的颤抖。

这是我的,完完全全是我的。

我对他拥有一切的主权,我是这片领地上唯一的支配者。

这个认知让周晖十分的兴奋,前几年的分离和抑郁此刻都化作了更加强烈的刺激,就像整瓶酒精猛然倒进了烈火,又像是一盆凉水突然泼在滚开的油锅里,让它整个脑子都炸开了。

它张嘴用力舔楚河的脖颈和胸膛,贪婪不知餍足,连一寸皮肤都不放过。长长的带着倒刺的舌头让楚河立刻痛苦的蜷缩起来,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下意识伸手想要推拒,但立刻被雄兽强硬的踩住,让他整个身体被迫呈现出一种打开的姿态。

“啊……”楚河被那长长的舌头舔得生不如死,终于勉强挣扎起来:“不……不,周晖……”

魔兽顿了一下,居高临下的望去。

楚河微微睁开眼睛,因为剧痛而有点痉挛,刚一翻身还来不及说话,气管里就呛出血沫来。他伏在地上开始咳嗽,每一声都非常沉闷用力,鬓发贴着苍白的脸颊,衣着凌乱狼狈不堪,从周晖的角度可以看到他不断颤动的光裸的背和肩膀。

魔兽忍无可忍,獠牙间发出粗重的喘息,粗大的尾巴极其焦躁的在地上乱拍。

它很想扑过去狠狠的、彻底的强暴他,让他整个身体最柔软隐秘的地方被迫紧紧包含住自己,让他尖叫和喘息到喉咙喑哑,让他双腿间灌满自己的精液;但在一声声咳嗽中它所能做的,不过是泄愤般用爪子挠地,留下数十道冒着白烟的刻痕。

“周晖……”楚河终于勉强止住咳血,精疲力尽的转过身,恍惚中只一眼就认识到了危险,立刻用尽全力向后移动。

魔兽暴躁嘶吼一声,扑上来狠狠压住他,把他整个人往自己胸前的皮毛里埋,同时一下一下的用力挤压。足足挤了十几下它才缓过来,在衣襟散开头发凌乱的楚河身上死死盯着,仿佛野兽在极度饥饿时打量一块十分肥美却不被允许下口的肉,目光中充满了不甘心。

“放开我……周晖,”楚河发着抖道,但神态非常冷静:“你先放开……”

魔兽“嗷——!”的发出怒吼,整个大厅摇晃了好几下。

它无可奈何退后半步,僵持数秒后又是半步,前腿肌肉绷紧得像岩石一样,那其实是进攻的前奏,似乎随时会改变主意扑上来。

楚河连嘴唇都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但神情异乎寻常的镇定,一直紧紧盯着它诡异而暴烈的绿色竖瞳。直到它最终退出三四米远,后脚掌落地瞬间,骨骼缓缓变化缩小,变回了人形。

楚河疲惫的靠在墙上,松了口气。

“……别这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周晖心有不甘的蹲在地上舔手指,这个动作应该是下意识的,样子很像兽类在捕杀猎物前舔爪子:“我可什么都没打算干,你看我多听话……”

“那你刚才想做什么?”

周晖眼珠转了一圈,说:“喔我测试下自己的毛还软不软,”说着凑上来讨好的问:“软吗?”

楚河:“……”

楚河面无表情推开面前这张帅脸,艰难的扶住墙想站起身,但腰侧被降魔杵结结实实击中的地方实在太疼了,刚用力就过电般坐了回去。佛血的直接攻击简直不是开玩笑的,换个人的话可能现在整个腹腔都变成一团红豆糊了。

周晖穿的黑衣服,右肋下的穿刺伤并不醒目,就拿手堵了堵出血口,说:“你别动,我来处理。”

他从夹克口袋里翻了翻,找出一个润喉糖瓶子,从里面倒出一个小拇指甲盖大小的药丸,在嘴里含了一会化掉了,就把唾沫吐在掌心里揉了揉,掀起楚河的衣角开始按摩他腰侧受伤的地方。这种丹药只是应急处理,但确实能很迅速的减轻疼痛,揉按几分钟后楚河长长的松了口气:“行,差不多了……你从哪弄的?”

周晖说:“我又不是你们这种天道不死系,身为魔自然要弄点地狱道的土特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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