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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映桃花(9)+番外

“哥,我下次真不敢了!”张顺抬手狠狠扇自己一耳光,刚要扇第二下的时候被他哥厉声喝止:“你住手!”

张顺可怜巴巴看着他哥,神情颇似被抛弃了的哈士奇。

楚河神情古怪,感觉有点无奈又有点哭笑不得,半晌一脚踹飞他弟:“走走走,你给我滚!”

张顺捂着屁股拔腿就跑,直跑了十几米远,回头只见他哥没追过来才松了口气。

张二少摸摸脸,确认了下既没肿也没破相之后,慢悠悠的绕过废墟向别墅大门口走去——管家正指挥佣人前前后后的搬东西、清点财物损失。

黄市长和黄翩俩叔侄站在空地上,表情古怪的看着台阶。

台阶上坐着一个面孔英俊的年轻帅哥,被几个鲜花嫩柳的小女佣围着,正煞有介事给她们看手相:“你的爱情线很乱,说明情路波折,说不定有生离死别。不过放心离也离不了几年,你命中定有贵婿,日后一定不愁吃喝三年抱俩……啥?生男生女?哎呀我跟你说这年头还是女儿好,生女儿当贴心小棉袄,生儿子你就欠下债了,生俩儿子你这辈子就看到头了……”

张顺嘴角抽搐,“……这人谁啊?”

帅哥一抬头,于人群中准确的发现了张顺,刹那间就像人民红军见了党组织一样,三步并作两步激动冲来:“亲!亲你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快来我这里买个平安符吧!看咱俩这么有缘的份上我给你打九五折哟!”

“你特么有病吧?”张顺转身就走,紧接着不知道怎么回事,愣是在平地上左脚绊右脚,啪叽一声脸朝下重重摔到了地上。

周围所有人:“……”

这一下摔得真是太狠了,一般爬楼梯摔下来都没有这么狠的。张顺好半天才头破血流的从地上挣扎着抬起头,只见两道鼻血混着鼻涕刷的流了下来。

“大仙,”张顺泪流满面问:“请问大仙尊姓大名,平安符卖多少钱啊?”

帅哥从裤兜里摸出来张皱巴巴的纸巾塞给他,同情道:“我是你哥的朋友,我叫周一。咱俩相见即是有缘,原价一万二的平安符八千八你就拿走吧。”

“……朋友你还收八千八?!”

周一蹲下身扶着张顺血泪交加的脸,认真道:“何止是朋友?楚总的弟弟,那就是我亲弟弟!不,比亲弟弟还要亲啊!来亲兄弟明算账,你是刷卡还是写支票?刷卡收两个点手续费哟。”

张顺爬起来转身就走。

正好这时一个外宾办公室的手下倒车经过,只见周一颇为失落的站起身,长长叹了口气:“我现在真是不济了……当年九天十界满天神佛,哭着叫着求我给卖两张平安符,钱收少了他们还不干……现在八千八都没人要了……”

手下立马冲下车,扑通跪下抱住大腿:“周老大!给卖张平安符吧!八万八支付宝转账收吗?”

“想什么呢,你我没缘,八十八万都不收。”周一和蔼的摸摸他的头,转身溜溜达达的走了。

楚河坐在焦黑的瓦砾上,眼见他弟弟大头朝下啪叽摔倒的时候眼角跳了一下——但也只是跳了一下,随即他就转过头,当没看见了。

“放心,周老大只是跟他开个玩笑。”李湖袅袅婷婷走来,红唇勾出动人心魄的笑意,主动伸出手和楚河握了握:“楚总你好,周老大就是这么神神叨叨的一个人,让您见笑了。”

楚河对这个美女突然变得非常温和:“没关系,人有个性是件好事……你叫他老大是什么意思?”

李湖掩唇笑道:“那是他的外号,我们处里都这么叫他。其实你别看他表面油腔滑调的,其实认真起来是个很靠谱的人,只是嘴上花了一点。”

楚河闻言一笑:“怪不得老婆跟人跑了。”

不远处周一恰巧经过,也不知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只见他后背似乎突然一僵。

——事实证明楚总的逆鳞果然不能碰,张顺平地摔跤的仇,五分钟不到就报了。

“不不,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么回事。”李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弥补:“周老大跟他前妻有两个孩子,但都出意外了,连遭家变所以才……”

楚河理解的点点头:“李主任似乎很了解自己的同事嘛。”

“你在暗示什么吗?”李湖笑得花枝乱颤:“那就更没有了,虽然这姓周的和令弟都是风流倜傥的年少俊彦,但在我看来,楚总这样沉稳冷静的男人,才更有魅力呢。”

楚河偏头看了她一眼。

夕阳下他眼神微微眯着,从高挺的鼻梁到嘴唇,再从下巴到脖颈,都显出一段优美而又有点暧昧的弧度。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让他看似平淡的面容产生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变化,连李湖这样看惯帅哥的人都愣了一下。

正巧这个时候张顺跑去洗了脸,在鼻子上贴了个OK绷,鼻青脸肿的跑过来:“哥——”

“美女,”楚河向李湖伸出戴着江诗丹顿钻表的手,风度翩翩问:“今晚有幸请你夜宵么?”

李湖:“……”

张顺:“……”

不远处的周一:“……”

“那就这么说定了,美女。”楚河微笑道:“今晚九点,我去你下榻的酒店接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周一:“楚总屈尊坐下我的车可以吗?实在不行只有召上古神兽来载你了,喜欢飞天腾蛇还是西方白虎?”

楚河:“……张顺,打个的来接我,快。”

第6章 一夜夫妻百日恩

当天晚上八点半,楚河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镜前,修长十指很优雅的给黑色暗花爱马仕领带打上了一个结。

“张顺,”他头也不回道,“你那车借我开一下。”

“……”张顺怒道:“你他妈真去啊!”

因为张家主卧被烧得不能住人了,楚河只得去住酒店,他弟弟借口一个人在家害怕也跟了过来。其实他本意是想再跟楚河赖一个房间的,但下手慢了半拍,等到酒店的时候就被侍应生恭恭敬敬请去了同层的另外一间套房——“楚总特意嘱咐给您开的,”侍应生道:“说早就知道您会来。”

张顺把行囊一丢,做贼般溜进他哥的房间,进门就被楚总一身低调奢华有造型的行头闪瞎了24K钛合金狗眼:“你不会真想跟那女的上床吧?!”

“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人?”

张顺松口气,但紧接着那口气又提了起来:“等等,你的意思是要跟那女的认真交往?!”

“……”楚河从镜子里望向他弟:“你有意见?”

“我当然有意见了!”张顺猛然从床上跳起来:“那女的一看就不正经!那么风骚!还主动来勾搭你!你不是喜欢傅雅那种书香世家大家闺秀吗?怎么被这种不正经的女人勾掉魂啦?这种女的迟早让你吃亏都没地方哭,赶紧别搭理她了!”

楚河奇道:“我记得你说傅雅是脑子有问题,无聊无趣之极……”

“我说过吗?是我说的吗?哪个傻逼这么说人家姑娘!”张顺立刻掏手机就要给傅雅打电话:“喂,今晚有空吗,赶紧出来我哥请你吃晚饭……”

正说着手上一空,张顺抬头,只见他哥正站在面前,不动声色抽出手机,轻轻按断:“车钥匙。”

张顺额角微微抽搐,半晌跳起来捂着口袋就往门外冲。结果还没冲两步,被楚河轻而易举抓着后领提了回来,一手伸到他裤子口袋里就去掏车钥匙。

张顺:“……”

那一瞬间他们前后站着,身躯几乎紧贴。

张顺比他哥高,只觉得他哥温热的呼吸就喷在自己结实的颈侧,鼻端满是古龙水清浅性感如雨后森林般的气息。当他哥手伸到他裤子口袋里的时候,因为裤兜紧,他甚至觉得连他哥那细瘦手指上的每一丝纹路,触感都能清晰传递到大腿外侧的皮肤上。

张顺鼻子一热,本来就很结实的背瞬间绷得石头一样。

楚河勾出法拉利钥匙,径自走到玄关换鞋,换好了无意间抬起头,顿时忍俊不禁:“你那鼻子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张顺怔怔看着他哥。

楚河立刻走来:“你没事吧?”

张顺手忙脚乱的一抹鼻血,推开他哥,脚步凌乱夺门而出。看那匆匆忙忙的架势,别说那个车钥匙了,就是楚河再顺手把他钱包摸来都不会被发现。

“……真没事吧。”

楚河皱起眉,想来想去觉得可能是白天那一跤真把鼻腔里哪根血管摔破了。但这时去找罪魁祸首是肯定没用的,他只能摇摇头,几不可闻的骂了一声:“周晖那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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