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同情(84)

畲一成在电话那头哭到哽噎，车小车急得上火，但畲一成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光顾着哭呀！”

……

“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

“大哥，我求求你了，你先别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车小车感觉自己心头的火苗已经开始熊熊燃烧。

……

“畲一成，你他妈能不能爷们一点！”车小车怒了。

电话那头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镇住了，啜泣声戛然而止。

一阵沉默过后，传来畲一成断断续续的声音：“小车——小白——小白。”

“小白怎么了？”车小车隐约猜出，可能是小白出事了。

“小——小白——被——被人——捅伤了——”畲一成说完又是“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什么？！严不严重？”车小车震惊不已。

“我不知道，流了好多血，现在还在抢救。”畲一成边哭边说，总算能说句囫囵话了。

“哪家医院？”

“市立医院。”

“我马上到，小白不会有事的。”车小车安慰道。

车小车一路狂奔，到达医院时，看见张林达正头抵墙壁，双手抱拳，身体不时抖动。

“成哥。”车小车喊了一声。

“小车。”畲一成一看到车小车，像是看见救星，连忙上前抱住，放声大哭起来。

车小车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任由他哭，因为此刻他不清楚小白到底是吉是凶，所以也无法安抚畲一成。

车小车陪着畲一成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畲一成觉得双脚发软，不敢向前询问，只是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医生。

车小车走到医生身旁，还未张嘴，医生朝他摇了摇头。

车小车僵住的同时，畲一成瘫坐在地。

整个走廊安静得令人窒息，又仿佛从遥远的另一端传来凄厉的哭声。

车小车蹲下去搀扶畲一成，畲一成丝毫未动，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术室门。突然，他勐地爬起，发了疯似的冲进手术室。

然后手术室传来歇斯底里的喊叫“你起来！你快起来！谁让你睡的？我不让你睡！你听到没有……”接着是一阵东西掉落的声音，然后便是乱作一团的挣扎。

车小车未去阻止，他不相信昨天还坐在一起说长道短的小白，今天却躺在那里一言不语；他不相信那个皓齿笑靥的乖巧少年，就这样陨落在漆黑的夜晚；他不相信小白如此心地善良却会时运不长。

车小车靠着椅子坐了下来，他感觉前所未有的脆弱和无助，他不敢去安慰畲一成，因为此刻他的心也痛到难以自已。

林放赶到时，车小车已经将畲一成的情绪平复许多。林放向等在一旁的警察大致了解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并根据警察同志的指示配合处理后面的一些事项。

车小车从小白的口袋里找到带有血迹的手机，然后拿着小白尚有一丝余温的手指解锁。通讯录没有几个人，小白的大姐排在第一个，车小车很方便就找到了。

“喂，小白？”很明显对方刚从睡梦中被叫醒。

“您好，是小白阿姐吗？”

“是的，你是？”对方沉默了半分钟。

“我是小白的朋友，很抱歉这么晚还给您打电话。”

“哦，没关系，小白呢？这不是他的电话吗？”小白大姐隐约感觉出些什么。

“小白他——”车小车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怎么了？”小白大姐极力控制情绪。

“他——不在了。”

第95章

车小车向小白的大姐说明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小白答应畲一成换个工作，今天是他在酒吧上班的最后一天。因为就要离开了，所以小白对最后一班岗格外认真。

不凑巧的是，今晚有一个VIP包厢的客人因为喝酒的缘故，特别难伺候，其他威特都不愿意去，小白便自告奋勇。或许是酒精作用，加上小白本就长得十分俊俏，客人开始动手动脚，起初小白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一次次用微笑化解，但其中一个脖颈露出文身的青壮年男子明显被激怒，出手完全没了轻重，小白也开始有些不快。一来二去，文身男憋得通红的脸上突兀地显现出怒睁的双目，一只手死死攥住小白，另一只手拿起一个啤酒瓶就磕在茶几上，随着“砰”地一声，四碎的玻璃碴散落一地。文身男用手中残缺的酒瓶指着小白，要挟他就范，但小白也是个硬骨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这时，众人开始放肆起哄，文身男明显觉得没了面子，用明晃晃的碎酒瓶在小白的眼前晃动。小白想挣脱，但文身男力气太大，小白根本无法挣脱，于是小白突然用力，但文身男明显感觉出来，就想用两只手控制，却不自觉将碎瓶子伸向小白的脖颈，顿时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