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难捱的日子，楚贺凡成了向歌的光。却也因为这样,在得知楚贺凡出轨且把她当成替身时,向歌会如此决绝。
她要的感情不允许有瑕疵。
不知不觉想了太多,向歌吸了吸鼻子鼻子,语气恢复轻松：“没印象。”
楚云骁的表情终于有了微妙的变化，他扯了扯嘴角：“再想想？”
“不想。”向歌撇撇嘴，不愿意回忆不愉快的过往。
“那年我身体不好，家里让我出国休养。”楚云骁说得很慢，像是陷入回忆当中。
让一个工作狂停下工作休养身体，是件很受打击的事。当时楚云骁有点郁郁不得志，撇开助理独自候机。
然后有个小姑娘在他身旁坐下，两人没有交流甚至没有对视，无声地坐了半个多小时。
半小时后小姑娘起身离开。
楚云骁以为对方走了，没想到她又回来，手里还拿了一瓶可乐。
他才看清对方，十几岁的模样，脸上写满稚嫩。眼角和鼻尖有些泛红，应该是哭过。
小姑娘沙哑的声音证实了楚云骁的猜想。
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愉悦：“别不开心，祝你百事可乐。”
蓝色的易拉罐出现在楚云骁眼前。
楚云骁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拒绝：“我不喝这个。”
那时候别说饮料，就连日常饮食都是严格的，甚至只能吃流食。
“没关系。”小姑娘依旧伸着手，“可以不喝，我就是想送份快乐给你。”
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令楚云骁心头一动，将她的模样牢牢记在脑海中。
“困境永远是暂时的，一定不要气馁。”这句话像在激励楚云骁，也像在安慰她自己。
楚云骁原本阴郁的情绪慢慢消散，他弯了弯唇，接过可乐：“谢谢。”
楚云骁从思绪中拉回来，搅拌着碗里的面，笑道：“因为你的话，我坚持了三年。”
向歌有了模糊的记忆，只是依旧觉得不可思议，就因为自己无意的举动，让楚云骁记了这么久。
但毕竟两人只是一面之缘，不知道对方任何信息，连名字也不知道。就这么动心，过于夸张吧？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见向歌欲言又止的模样，楚云骁像看穿她的想法似的：“没你想的那么夸张。”
向歌一愣，小声反驳：“我什么都没想。”
但她心虚摸鼻尖的动作出卖了她。
楚云骁停下动作：“是在公司第一次见到你开始。”
“啊？”向歌没反应过来，“开始什么？”
楚云骁抿唇眯眼，意味不明地看着向歌，就是不出声。
开始什么？开始发现自己时刻都想见到这个小姑娘。开始嫉妒楚贺凡，开始后悔当初没交换联系方式。
总之，是人生中第一次挫败。
小姑娘有自己的感情生活，他不能介入，只能把这份心动藏在心底。
直到那个雨夜，他在路边看到向歌，知道楚贺凡不懂得珍惜，被向歌提出分手。
藏在心里的感情才压制不住地往上涌，一如他放了一整夜的烟花，不断升空绽放。
无声的回答胜过千言万语，从楚云骁的神情中，向歌得到答案。
向歌低头吃面，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哦。”
她的心跳是乱的，连拿筷子的手都在颤抖。
有一瞬间，她差点脱口而出，让楚云骁实习结束。
但楚贺凡给她的阴影太大，她对感情变得小心翼翼，无法这么快给出答复。
而楚云骁也并不打算让她现在回应。
他浅笑道：“说出来轻松多了。”
于他而言时间不是问题，他相信他会慢慢渗透在向歌的生活中。
晚饭结束后，向歌主动去洗碗。
哗哗的水声让她混乱的情绪稳定下来，她用水拍了拍脸，低声告诉自己：“镇定，目前最重要的是工作，其他不要多想。”
虽然这么说，但眼前总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楚云骁的模样。
向歌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碗摔了。
等洗完碗出去时，楚云骁已经离开，不过他的杯子还在茶几上。
底下压着张便签纸，上面的字苍劲有力。
“早点休息。”
看着这四个字，向歌忍不住扬唇。转身拿起手机，给楚云骁发信息：“好。”
然后捧着手机坐在书桌前，深呼吸，继续工作。
*
和子公司不同，总公司的工作节奏很快，向歌刚到时有些跟不上。
团队其他人都是总公司的人，已经适应这种节奏，相对游刃有余，对向歌这个新人多少有偏见。
有人认为向歌年纪轻轻就能进这个项目组，保不准是走后门，对她的要求便格外苛刻。
尽管向歌只用了几天时间便跟上节奏，但依旧有人对她不满。更是有人仗着自己资历老，指使向歌做琐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