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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1143)

孙尚香的武艺,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而兵法韬略,更是不成。

好在,她而今身边有一帮小参谋。曹绾与孙尚香极亲,又是个好动的性子,于是把姜维、曹阳召集过来,为孙尚香出谋划策。别看姜维这帮人年纪小,可一身武艺确是不俗。特别是姜维,更早早展露出兵法大家的风范,帮着孙尚香出谋划策,倒是让一帮子乌合之众,练得颇有模样。

送蔡琰等人出门之后,曹朋正要去找庞统。

却不想,曹遵前来,告诉曹朋,曹操要召见他……

“朝会刚结束,大王就让我来找你,你可是大王今年第一个要亲自召见的人。”

曹遵话语中,带着羡慕之气。

可是曹朋,却丝毫不见高兴,反而忧心忡忡。

越是如此,就越是说明,曹操的重视。但愿不是乔夫人他们的问题,否则可是有麻烦。

曹朋随着曹遵,直奔王城而去。

曹操现在是魏王了,邺城作为王都,自然要设有王城。

不过看王城格局,恐怕不见得比许都的皇城小。这也说明,曹操已经不把汉帝放在眼中,他的野心,也在一点点的展露出来。曹朋并未受到任何阻拦,进王城之后,直奔紫宸阁而去。紫宸阁,是曹操处理事务,召见大臣,依旧休息的地方。一路过来,却见王城中守卫森严。

“典叔父,别来无恙。”

紫宸阁外,曹朋看到了典韦。

典韦而今已四十多了,但依旧显得雄壮威武。

看到曹朋,典韦也很高兴,“阿福,你来了……快进去吧,大王正等着你呢。”

“叔父,大王今日,心情如何?”

典韦一怔,笑道:“当然很好,难不成你还想大王生气?”

“不是不是……”曹朋连忙摆手,心里却暗自道:“心情好就成,说明老爷子没有太上心。如果心情不好,那才遭殃,少不得要被一顿责骂。”

多少安心了些,曹朋和典韦拱手道别,直奔紫成阁而去。

曹遵呢?

则自回东曹……就在紫宸阁旁边,随时听候曹操差遣。但没有曹操的命令,他也进不得紫宸阁内。

紫宸阁的分为两层,下层议事,上层是曹操看书和小憩之地。

曹操坐在大殿上,正捧着一卷书,津津有味的看着。

曹朋进来,他却不理,故作没有看到曹朋的模样,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叔父,新年好新年好!”

曹朋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走进紫宸阁大殿,又是拱手,又是作揖。一旁有内侍,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吓了一跳。这紫宸阁何等庄严之地,谁进来不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就连曹操的几个儿子,曹彰曹植和曹冲,也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逾矩。可这位倒好,却似来串门?

不过,曹操的反应,却更让人吃惊。

只见他拿着书,站起来就向曹朋砸去……

“你这厮,如何不懂规矩?”

曹朋连忙闪躲,还从地上把书捡起来,看了一眼。

孟德新书,福纸楼刊印。

我就说嘛,老曹肯定是装模作样,那有人拿着自己的书,看得津津有味?

但脸上,还是流露出诚惶诚恐。

“叔父,这新年头一天,你怎能赠我‘输’呢?”

“你……”

曹操气得却笑了。

他摇着头,指着曹朋道:“你这阿福,去西北历练一载,惹得好大祸事不说,却不见长进。

既然来了,站在那里作甚?

来人,给他个作为,省的他出门,又说孤待他不好。”

说来也真是奇怪,曹操看到曹朋,心里欢喜的紧,是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本来打算好好教训他一下,结果被他那嬉皮笑脸的模样一闹,却烟消云散。

内侍心里,暗自吃惊。

人常言,大王视武乡侯若亲子。

今日一见,这哪里是亲子,分明比亲子还亲!

若不是知道,还以为曹朋是曹操的亲儿子。至少在面对曹彰等人的时候,可从未见过曹操这副表情。还赐坐?那是什么待遇!满朝文武当中,恐怕能得这种待遇的人,不超过十个。没想到,武乡侯竟受宠若斯?

回头却要警告一下那些小子们,莫得罪了这武乡侯,死都不晓得怎么死。

内侍极为惶恐的搬来了一个锦凳。

哪知道,曹朋看了一眼锦凳,却苦着脸说:“大王,你要骂我的话,先骂了再说。省的一会儿我坐下,大王你一发火,我还要站起来领罪。”

曹操,被气的乐了!

这混帐东西,简直是得寸进尺。

而今谁见了孤王,不是战战兢兢,偏他还是那痞赖模样,实在是,实在是……

人在高处不胜寒!

曹操而今称孤道寡,确是觉得寂寞许多。

荀彧虽然没有如同历史上那般的抵触他,但自他封王之后,变得疏远许多,甚至不愿来邺城,依旧留守许都;而郭嘉呢?也表现的拘束不少。

再也没有当初那嬉笑怒骂的潇洒……

曹朋越如此,曹操就越是亲切。

曹朋算是号准了曹操的脉,人说曹操喜怒无常,其实他真是个性情中人。

“你曹阿福,曹阎王这么厉害,孤怎敢骂你?”

“大王,阿福永远是阿福,曹阎王三字,与我如浮云,不过谬赞而已。”

“谬赞?”

曹操哭笑不得,“你这混小子在河湟大开杀戒,可是让许多人指责……不少人在许都日报上,骂你杀人如麻,嗜杀成性,你居然还说谬赞?”

“虱子多了不怕痒,他们要骂,臣又能如何?”

曹操闻听,也不由得摇头苦笑。

话粗理不粗,说得倒是有理……不对,孤这是要责难他,怎地好像是为他叫屈?

曹操立刻收起笑容,冷哼一声。

“阿福,你好大的胆子!”

“是啊是啊,臣为了大王,胆子是极大的。”

“你……”

曹操哭笑不得,手指着曹朋,半晌后怒道:“那你且与孤说道说道,你收养孙策孤儿寡母,迎娶孙尚香,又如何是为了孤王?说得好,孤饶你一回。说不好,孤就让你滚回荥阳,做一辈子苦役,你听明白没有?”

苦役吗?

听到曹操这句话,曹朋这心里面,顿时松了一口气。

去荥阳做苦役?

岂不是和度假的性质,差不多吗?

他搔搔头,偷偷看了曹操一眼,按着昨晚想好的对策,躬身回答道:“大王,这件事,说起来的确话长。

非是臣不肯禀报大王知,实在是乔夫人叮咛,她对大王可是颇有顾虑。”

“嗯?”

曹朋正色道:“前年子建做铜雀台赋,大王可知?”

“孤当然记得。”

“可大王是否知道,有小人暗中作祟,将铜雀台赋的内容加以改动,弄的江东上上下下,尽人皆知,言大王对乔夫人姐妹二人,心怀不轨!

本来荆州之战,大王可轻取荆南。

何故江东一反常态,与大王交锋?这里面固然有孙权贪婪成性之缘故,但同时也是江东上下,对大王不满所致。特别是太史慈等一干孙策旧部,对大王是极其愤怒。臣为大王考虑,故而才隐瞒这件事情……”

曹操闻听,不由得一怔。

“江东流传什么?”

曹朋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子建做铜雀台赋,曾有‘连二桥于东西兮’之词句,大王可记得?”

曹操想了想,点头表示记得。

“可是在江东,这一词句却变成了‘揽二乔于东南兮’。”

“啊?”

“乔夫人在孙伯符死后,母子四人,受孙权迫害,日子过得极为艰苦。许多江东旧故,对此也心怀不满,却又碍于孙仲谋暴虐,不敢劝说。

有那开明之士,就是会稽太守贺齐,便通过陆逊找到臣。

哦,大王可还记得,当年荀衍先生出使江东,臣为书童随行前往,并在那时候,与江东华亭陆氏有所接触,还帮了一个小忙。陆逊后来便联系到臣,希望臣能够照顾乔夫人母子四人。只是没想到,小香也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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