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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520)

“愿从世父调遣。”

“即如此,我明日一早会宣布,任你为检验校尉,暂领一校兵马,驻守于酸枣西南面,阴沟之畔,如何?”

阴沟,又名阴沟水,出阳武县蒗渠。

《史记》秦庄襄王元年,秦国大将蒙骜击取成皋、荥阳,初置三川郡。故而,也有人说这阴沟是蒙骜所筑。

曹朋闻听,插手应命道:“侄儿遵命。”

曹操顿时露出笑容,“甘宁与夏侯兰,就留在你麾下效力。不过有件事我要和你说清楚,这检验校尉,只是暂时。至于你的功劳,等战事结束之后,返回许都,再有文若同意封赏。”

只是个暂时的啊!

不过曹朋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失望,相反感觉很高兴。

他现在是北军中候,食俸禄比六百石。而检验校尉最少也是个比千石的俸禄……既然让他做到检验校尉,那说明大战结束后,曹朋的职务不会小于千石。以十七岁而获千石俸禄,这职位绝对不算小。当然了,如果和孙权那种十四岁就当是奉义校尉,得真两千石俸禄的人比,比千石俸禄,还真算不得什么。但孙权毕竟是孙策的兄弟,人家现在还是吴侯呢……论年纪,和曹朋差不太多,已经做到了列侯。所以说,这种事情,还真没什么可比之处。

曹朋,欣然接受。

曹真厉害吧……那是曹操认的干儿子,从小跟在曹操身边。

如今在虎豹骑,也就是个比六百石的司马;曹休比曹朋年纪大,被称之为‘吾家千里马’,不过真六百石的俸禄而已。所以说,曹朋能得一个千石俸禄,在曹操军中,已算是少有。

“那早点去歇息吧。

想来他们已把你的住所安置妥当……明日一早,我会委以重任与你。”

“喏!”

曹朋起身行礼,躬身退下。

曹操坐在床榻上,不禁笑了!

这孩子倒也是个知轻重的人,懂得以退为进的道理。不过,我虽言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的话,但你对我忠心耿耿,我又怎会为难你呢……呵呵,阿福有这种眼力,将来一定能大有作为。

“文质。”

“喏!”

“去把国让唤来。”

“是。”

曹彬领命,转身要走。

却听曹操又喊住他,“看看高昌辞可醒来?若醒了,把他带过来。”

“遵命。”

曹操站起来,在帐中走了一圈,而后重回榻上坐下。

他拿起一卷书简,正准备阅读,只听帐外有人道:“司空,唤豫何事?”

“啊,国让啊,快些进来。”

曹操听那声音,不禁一笑,忙呼唤帐外人进来。

从大帐外,走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只见他身高约七尺七寸,也就是176公分上下。

面如粉玉,齿白唇红。

一双眸子犹如晨星般闪亮,举手投足间,透出不凡之姿。

青年一身青衫,步履从容的走进来,拱手行礼。

曹操连忙示意他不必多礼,温言道:“国让,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拜托你。”

“单凭司空吩咐。”

“你可知我那族侄曹朋?”

青年一怔,旋即笑道:“就算此前不知,但经过今晚,豫也知晓。

大名鼎鼎的曹八百,豫早有耳闻。以前以为他不过长于文事,却不想竟有如此本领,斩了颜良,诛了文丑,俘了高览……河北四庭柱已失其三,全赖曹八百之功,豫又怎可能不知?”

“呵呵,倒是我失言了。”

曹操这心里,不由得有些得意。

看到没有,我曹家也是有能人的……

不过,他旋即收起笑容,正色道:“国让,我唤你前来,是有一事相托。

明天我会命友学为检验校尉,驻守阴沟渎亭。他做事沉稳,我是放心的……但他年纪必经还小,我担心不免会得意忘形。故而我欲命你以军谋缘令军中丞事,助他一臂之力,你可愿意?”

青年闻听,拱手道:“愿从司空调遣。”

“好吧,那你准备一下,明日我会命仲康领你去见他。”

“喏!”

青年拱手应命,退出中军大帐。

长长出了一口气,曹操轻轻捶了捶额头,露出疲乏之色。

终究不年轻了!

曹操今年四十四岁,经过一夜搏杀,而后又有狂喜……各种事物处理结束后,难免感觉劳累。

他站起身,刚要往外走,就听曹彬在帐外道:“主公,高览带到。”

曹操闻听顿时露出喜色,脚下步履踉跄,走出大帐外,只见高览被绳捆索绑,正立于帐前。

“怎可对高将军如此无礼。”

曹操紧走两步,厉声道:“还不快与将军松绑?”

……

也许,袁绍怎么都想不明白。

明明是占据上风,可一下子就落得个惨败。

呃……不能说是惨败,准确的说,是各有损伤。至少当袁绍回到大营的时候,他心里还这么认为。

得知文丑去追赶敌军,袁绍也没在意。

后来听高览派回来的军士说,高览和文丑一同追击,袁绍也就更加放心。

他首先要处理的,是面前的残局。

郭图道:“主公,今夜之战,非战之罪,实那曹贼运气好,也不知哪儿钻出一支兵马前来捣乱。”

袁绍深以为然,轻轻点头。

郭图说的一点都没错,今天晚上还真是曹操运气好。

如果当时大营起火再晚一些,待大雨瓢泼时,就算有人劫营,也不会有太大用处。而那时候,袁绍也已经攻破曹操大营,说不定已经把曹操生擒活捉。所以说,这一饮一啄,乃天注定。

也许老天不想我今日,解决曹操?

袁绍的心里,不免感到郁闷。

他目光扫过大帐中众人,却见沮授面带沉思之色,一言不发。

心里微微一动,袁绍道:“沮先生,何故不出声?”

沮授一愣,站出来道:“主公,今日大好局面未得成功,也许是上天提醒,与曹贼不可一战功成。以授之见,主公应先设法在河南站稳脚跟。其实酸枣不必理睬就是,应先取濮阳。”

“濮阳?”

“取濮阳而定兖州。

兖州一旦得手,曹贼势必军心换乱。

那时候,主公可以设法招降臧霸,而后挥军南下,直抵许都,曹操就算有天大本事也只能束手。”

“不可!”

郭图见袁绍心动,连忙出声阻止。

好家伙,若袁绍采纳了沮授的意见,那岂不是说我今夜设计偷袭曹军的行动,就是多此一举吗?

郭图道:“主公,今夜一战虽未能功成,可是曹贼底细已暴露无遗。

主公何必舍近求远?曹贼就在眼前,只要攻破了曹贼大营,则天下定可唾手可得,此苍生之幸。若依沮先生所言,恐怕这战事,一两年也未必能够结束。与其这般,倒不如直捣许都。”

沮授一听就急了。

“公则,你言直捣许都,可一战功成,敢问如何功成?

那曹操也非三岁小儿,他定会想尽办法,与主公周旋。若攻濮阳,则天下群雄必会闻风而动,但若取许都,若不能速战速决,则群雄必随之偃旗息鼓,静观事态变化,只恐怕反而不美。”

“曹操非三岁小儿,难道主公是平常人。

主公出身高贵,麾下百万精兵,若集中力量,曹操焉能抵御?依我看,沮先生怕是别有用心。”

“郭图,你……”

袁绍听两人争吵,觉得脑袋都大了。

“沮先生,公则,你们都住口。”

沮授和郭图,这才闭上了嘴巴。不过两个人好像斗鸡一样,相互怒视,谁也不肯向对方低头。

袁绍长出一口气,正准备开口。

忽听帐外小校来报:“主公,大事不好!”

“何故惊慌?”

“刚得到消息,文丑将军,文丑将军他……”

袁绍激灵灵一哆嗦,呼的站起来,厉声喝问:“辛乙他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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